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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夫當(dāng)立

第三十七章 問策

哲夫當(dāng)立 顧首青弦 2061 2019-05-24 22:45:03

  閣樓后院,乃是石溪先生宗行知的居所,平凡而樸素。

  與前方高樓林立,整齊劃一的建筑相比,他的居所更像是一個隱士的住處。

  小橋流水,青竹為屋,似乎與這些宏偉的建筑有些格格不入。

  與山間的云霧,倒契合的很。

  兩個老人,在一起喝茶飲水,好不快活。

  只見一人一身黑色衣袍,英俊神朗,劍眉橫立,威風(fēng)凜凜。

  身長八尺有余,一雙銳利的眼神如同一只潛伏的鷹隼,長須美美髯,舉手投足間都筆直如一。

  已經(jīng)五十多歲了,還不見半點老,一身英氣,不是樂高還有誰?

  須發(fā)之間僅有一點斑白的發(fā)絲,并非很多,身子俊郎的很。

  而另一人正是石溪先生宗行知,也已經(jīng)六十多了,卻已經(jīng)須發(fā)皆白。

  比起他筆直的身軀,則有些顯老。

  一身儒袍,戴著儒冠,清瘦而風(fēng)雅。

  慈眉善目,臉上皺紋密布,高鼻梁且雙耳下垂。

  做事行動不如樂高那般爽利,不疾不徐,有泰山崩下而屹然不懼怕的樣子。

  “那后生……,也算是一個可用之才”

  方討論完蘇湛,再說常葛便索然無味了。

  以前,在他石溪先生眼里,常葛能夠在四十多歲由寒門做了長安令,已經(jīng)非同凡響。

  可比起蘇湛曾經(jīng)的功勛來,他這就顯得寒酸。

  加之他疲于聲名,也無心什么,就將常葛晾曬了起來。

  一聊便是兩三個時辰,不覺茶水換了幾個來回。

  就連棋子,也擺在了桌案,一邊飲茶,一邊對弈。

  “不是各個都如蘇湛一般,百聞不如一見,昨日我見他方覺他不同凡響”

  “一種……溫文爾雅,平淡無奇一樣不多說一句話”

  樂高與宗行知算的是好友,經(jīng)常往來,也是無事不談。

  論起對蘇湛的感覺來,前半段則是平平無奇,清淡的就像白水一般。

  “可……,一旦鋒芒畢露,就讓人不寒而栗了”

  后邊蘇湛說楚皇,就連一向穩(wěn)重的樂高也驚訝了。

  這蘇湛,不僅是能算計人心,對于事事仿佛都能夠預(yù)料。

  仔細想一下,那計謀的效果,便知道傳聞中‘一怒而諸侯懼,安居而天下熄’一點不假。

  樂高可作為將軍而戰(zhàn)斗,可以領(lǐng)著軍隊與敵人殊死拼搏,可對于這種來自無形之中的算計最是害怕。

  屈沔他見過,也知道很多,曾經(jīng)一同北征過白狄。

  也曾在楚國征戰(zhàn)過山越,多次征戰(zhàn),都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智將。

  縱然不如扶渠梁,領(lǐng)兵襲擊漢中也不會落得個客死他鄉(xiāng)。

  這里邊的因素,值得推敲。

  最后那對屈文謙的誅心之言,更讓他深深忌憚。

  這蘇湛,果不同凡響。

  聽了樂高一席話,宗行知扶著發(fā)白的胡須,沉吟片刻。

  “將軍圖略,策士計謀,放在衛(wèi)公勉變法之前的大秦,也時有發(fā)生的”

  “蘇湛善于觀察人心,謀略非凡,著實讓人驚嘆”

  在石溪看來,這再也正常不過了。

  “是??!若是以前的我,必定畏之如虎?,F(xiàn)在看來,只會驚嘆他的才能不凡”

  自逃離到秦國后,浮浮沉沉也讓樂高明白了許多。

  “主君,常大人……”仆人一輯道。

  宗行知揮揮手,示意仆人離開。

  常葛走過來,畢恭畢敬的站在他的身后。

  兩人坐在一處石凳位置,那里兩人相向而坐。

  “此次來秦,以他的才華只做個使節(jié)副使,只怕是有深意哎!”

  “也不知道他來了大秦,究竟是禍是福尚未可知”

  ……

  待兩人停止討論了,他才一輯“樂高先生有禮,宗師有禮”

  “如何有空來看老夫?”

  宗行知回頭看著常葛,問道。

  被他這么一問,常葛羞愧,低頭應(yīng)到:“說來慚愧,此次學(xué)生前來……是想請教先生的”

  “那就說說吧!”

  宗行知說話總是不疾不徐,看不出什么情緒,用一句話來形容便是溫厚而知禮的長者。

  “看起來你是惹了不小的麻煩,不然怎么會來老夫這里”

  ……

  站在壯漢阿鐵身邊的是一個青年劍士,長得也是極為不凡。

  英俊的臉龐,帶著些瀟灑和不羈,與風(fēng)不語是一類人。

  他的名字,叫劉初九,也是隨行保護蘇湛的一員。

  跟著楚國使團的時候,他只扮作衛(wèi)士,一進長安便去安排其他事了。

  臨近黃昏,他也回來,就見到這兩個被捉的刺客。

  看這打扮與組合,分明是劍客而已,卻硬生生的做了行刺人的勾當(dāng)。

  尤其是聽看守著的王六說,蘇湛曾吩咐不準這兩人吃飯,要這兩人說話的時候才給。

  今晨,長安令下捕賊曹椽方國安來審問的時候,可是吃了一鼻子的灰。

  “餓……”阿鐵肚子‘咕咕’直叫,看著床上的卓陵越。

  卓陵越依舊睡著,他太虛弱了,近乎沒有什么體力。

  阿鐵的訴求,沒有人來回應(yīng)。

  只有劉初九笑吟吟的看著,很有興趣。

  “餓……”

  他動了動嘴唇,望著劉初九道“可不可以,給俺一點吃的”

  ???

  劉初九指了指自己,阿鐵點點頭,又搖搖頭。

  “這可不行,我家公子可是說了,要是不說到底是誰指使,可不能給吃食”

  笑笑,拿著劍又雙手抱胸。

  “就給俺一點……”

  “說吧!”不知何時,卓陵越醒了。

  “???”阿鐵愕然。

  “那些對他們沒有用,對我們也已經(jīng)不重要了,說出來也是無所謂的了”

  他說話不再斷斷續(xù)續(xù),明顯好了很多。

  只是,聲音依舊有些低沉。疼痛籠罩著他,折磨著他。

  “哎哎哎!不必了,只要你這態(tài)度”

  劉初九連忙制止,一點想聽的意思也沒有。

  邊說邊取出提籃中的吃食,遞送了過去。

  “若真想知道啊!還真不用在這里打聽,我家公子有的是辦法”

  “也真是,那神秘人究竟是誰?你說怎的平白無故的將你們送了過來,也不知是什么目的”

  “劉初九”

  “哎!”正在劉初九嘀咕著的時候,瑾兒的聲音已近傳來。

  他連忙答應(yīng),還沒開門,門就自動被打開了。

  只見瑾兒領(lǐng)著一個孩子,正立在門口。

  “不是……,與公子出去了嗎?瑾兒小姐這是……”

  不是不理解為什么回來,而是不理解這里竟然帶著一個孩子。

  他指著那個孩子,困惑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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