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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似春風(fēng)遇到你

第十一章 我要你

恰似春風(fēng)遇到你 歌笑談 2182 2019-05-07 21:28:45

  “我…我…”

  顧春風(fēng)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事實上他沒法解釋,難道說是自己害怕遇到她?

  可是為什么害怕遇到她呢?

  難道要告訴她,是因為害怕自己太在乎她嗎?

  這很可笑,這句話顧春風(fēng)永遠(yuǎn)不會說。

  所有的答案都不能深究,答案后面永遠(yuǎn)藏著無數(shù)的問題。

  但問題是,這樣的久別重逢,顧春風(fēng)一點也不覺得尷尬,反而很高興。不是那種很特別的高興,而是那種淡淡的高興,不猛烈卻可以持續(xù)很久。

  上一次出現(xiàn)這種情緒,是媽媽告訴自己爺爺奶奶不會再來找他們的時候。

  是自己終于擺脫了一種生活的時候。

  擺脫爺爺奶奶…

  擺脫一個人的孤獨…

  擺脫了所有,然后遇到你。

  或者因為遇到你,所以擺脫了所有。

  “我很高興遇到你,唐吆吆。”

  唐吆吆一愣,反而不笑了,瞇著眼睛,很賊地對顧春風(fēng)說:“你現(xiàn)在要想的是如何補償我?”

  是的,你得補償。

  你不知道一個失望的小孩,是以怎樣的心情在等待你。

  很傷心,很委屈,很想流淚,可是她沒有放棄。

  每一次期望帶來的都是失望,可是唐吆吆卻固執(zhí)地認(rèn)為那個男孩是需要自己的,他一定會成為自己的朋友。很難說這種感覺是從何而來,也許是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也許是知道他名字的時候,也許是上一次他慌張地看著自己的時候。

  唐吆吆執(zhí)拗地認(rèn)為,是的,那個男孩很需要她。

  比圓圓更需要她,比小黑更需要她,甚至比爺爺,不對,可能比爺爺差一點。

  這世界上最離不開自己的是爺爺,這一點唐吆吆早就知道。

  那個男孩需要自己的程度,僅此于爺爺吧。

  只是他嘴硬,不說而已。

  每當(dāng)這樣想的時候,失望帶來的委屈和不甘,總是會減輕很多,唐吆吆也覺得沒那么難過了。

  這世界上,最不能小看的,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她們總能比男人更早知道答案,也更早看穿一切。

  哪怕男人偽裝得再好,她們總是能輕輕敲碎那層堅硬的外殼。

  所以顧春風(fēng)小朋友,你盡管高傲和冷漠,唐吆吆女俠是不會放棄的。

  “補償?”

  顧春風(fēng)不知道唐吆吆失去了什么,還需要補償。

  如果這個時候有命運之神在旁邊看他倆的話,一定會微笑地說:“小直男,你早晚會為不懂女人心而付出代價的?!?p>  “當(dāng)然要補償,你看——”說著唐吆吆伸出小腿,初夏的蚊子咬人一點都不含糊,小瘦腿上排了好幾個包,跟北斗七星似的。

  “這都是為了蹲守你咬的,你得想辦法補償我!”

  唐吆吆氣鼓鼓地瞪著顧春風(fēng),假裝自己很生氣。是的,一定要裝作很生氣的樣子,即便是再高興也要裝得很生氣,只有這樣才能讓顧春風(fēng)這家伙知道,他犯了很大的錯。

  敢讓自己這個大盟主等這么久,他應(yīng)該拖出去打板子。

  而顧春風(fēng)則光棍的多,這光棍的氣質(zhì)來源于一無所有。他一聳肩,攤著手說道:“怎么賠?。俊?p>  反正自己什么都沒有,沒錢沒玩具,只有一大堆破舊的書,了不起都給唐吆吆,不知道她要不要。

  唐吆吆則不這么想。她繞著圈審視著顧春風(fēng),時刻牢記著,對面的小男生是個皇族,他不差錢,不差玩具,不差動畫片,沒準(zhǔn)玩過的玩具,比自己見過的都多,聽說皇族家里都有一人高的圣斗士星矢,還有尚方寶劍。隨便要一兩個玩具是件很沒品的事,必須讓他付出點他心疼的。

  “我要你!”

  簡明扼要的語句,認(rèn)真的表情,斬釘截鐵的語氣,表達(dá)了唐吆吆一往無前,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的氣勢。

  我要你,我就要你。

  她發(fā)誓,在之后的人生中,她無數(shù)次想再說出這句話,可是卻再沒有如五歲時這么坦率直接。

  也許有時候,人需要無知一點,因為無知,才能無所畏懼。

  “我?”

  即便只有五歲,即便是個小男生,即便沒有讀過言情小說,顧春風(fēng)也知道“我要你”是多么曖昧的三個字眼,雖然他此時并不知道曖昧是什么意思,但是這并不妨礙他霎時間紅了臉龐。他低下頭,扭捏地說道:“胡說什么呢?”

  不得不說,有時候女生奔放起來,是沒男生什么事的。

  唐吆吆則在一旁得意洋洋,看著眼前的小男生一副害羞的樣子,她還是很滿意的。她并不是不知道這三個字什么意思,但她就想這么說,她一定要看看眼前的小男生出丑的樣子,那張憋紅的小臉,她看著就高興。

  怎么樣,沒想到吧,小樣,還跟我斗。

  男女之間的博弈爭斗,從小就開始了。

  但是玩笑不能開太大,于是唐吆吆補充道:“想什么呢?我是要你當(dāng)我小弟,陪我玩?!?p>  “哦哦…”

  原來是自己想多了,她只是想玩游戲而已。

  可是看著唐吆吆滿臉賊賊的表情,顧春風(fēng)覺得自己如果信了她的話,就是天下第一大傻瓜。眼前的小姑娘一點也不單純,她似乎在……,他說不好,他不知道該用什么詞來形容。

  其實這個詞很簡單,如果他看過一些電視劇的話,他應(yīng)該就知道。每當(dāng)良家少女走在街上的時候,總會有一兩個地痞流氓站出來,不三不四地搭話,我們統(tǒng)稱這種行為為調(diào)戲。

  “那咱們?nèi)ツ耐??”顧春風(fēng)臉紅地說道。

  如果說顧春風(fēng)之前的臉紅是羞紅的話,現(xiàn)在的臉紅就是氣紅了,他又不好發(fā)火,畢竟調(diào)戲這種技能他還沒有掌握,論起混江湖的程度,他遠(yuǎn)不是唐吆吆的對手。

  “既然你新入幫,我就帶你領(lǐng)略一下咱們幫會的大好河山吧?!?p>  唐吆吆小手一揮,頗有一種揮斥方遒,糞土當(dāng)年萬戶侯的氣質(zhì)。

  似乎在說——來,愛妃,帶你看看朕為你打下的江山。

  反了,全反了。

  還沒等顧春風(fēng)反應(yīng)過來,唐吆吆拉著他就往前跑。

  初夏的溫度并不高,跑起來有風(fēng)從耳畔吹過,顧春風(fēng)聞到風(fēng)中夾雜了一股香味,是一種他沒聞到過的香味,這味道和媽媽的味道不一樣,和香皂的味道也不一樣,像極了牛奶混雜了香料的味道,好像過年時吃的大白兔奶糖,使人甘之如飴。

  時至今日,顧春風(fēng)已經(jīng)記不得自己那一晚和唐吆吆去過哪里,也不記得唐吆吆說過什么。他只記得那晚回家躺在床上的時候,那股香味縈繞在腦海中,久久不肯散去。

  那是他第一次覺得,世上有些東西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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