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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似春風遇到你

第六十一章 小女生的偽孤單情事

恰似春風遇到你 歌笑談 2218 2019-06-26 21:37:52

  后來馮晨回憶起那天,總說那天天很藍,風很柔,樹影婆娑,美得不像話。

  至于其他的,他什么也沒說。

  怎么說?說什么?說自己兄弟三人連個女生都沒打過,最后被人扯壞了衣服掏出卡包嗎?

  說最后唐大俠像正義使者一樣收拾了自己,而且自己居然還哭了?

  別鬧了,這些事怎么能說,再怎么樣,自己也是個男生,男生是要臉面的……

  他只是壞人,又不是鐵人,疼了會哭很正常,誰說壞人不能哭了。

  后來馮晨想了想,唐吆吆沒有多能打,她只是比較擅長躲而已,自己不管怎么揮拳都打不中她。如果唐吆吆能站在原地跟他打,他最起碼能跟她打個平手。如果唐吆吆能不用手的話,那她一定打不過自己。

  馮“大善人”也是個善于做夢的人,而且做的都是美夢。

  此后幾天,唐吆吆天天沒事就在小區(qū)里溜達,正義使者沒有無線電,也沒有超能力接收所有人的求救,只能靠雙腿來踏遍小區(qū)的每一個角落。馮晨再也找不到下手的機會,打家劫舍的計劃就這么夭折了。

  索性已經(jīng)完成了原始積累,即便不去搶卡,憑著手里現(xiàn)有的卡,馮晨已經(jīng)是永興中學第一大“水滸卡”經(jīng)銷商。

  唐吆吆的見義勇為只是一個小插曲,雖然給他添了堵,但是并不能阻礙他的發(fā)財大計。

  好人和壞人的對決從來都不公平,壞人可以失敗一千次,只要有一次成功了他就大獲全勝??珊萌瞬灰粯樱灰斠淮危蜐M盤皆輸。

  但唐吆吆還是喜歡當好人,只是她這個好人有時候下起手來比壞人還狠。

  有很多人注定會在唐吆吆的生命中來了又走,但是壞小孩不會,他們不會消失,只是換了個名字重新登場,今天叫馮晨,明天也許就叫張晨。唐吆吆也舍不得和他們說再見,她會主動去尋找這些壞小孩。

  那天回到家后,唐吆吆心情格外舒暢,排解了心中的抑郁,整個人都變好了。興高采烈的她把習題冊打開,連帶著阿拉伯數(shù)字都沒那么面目可憎了。

  “可以的,你可以的!”唐吆吆不斷給自己打氣,她突然覺得既然自己能夠打壞人,那做題什么的也不會難到哪去。

  唐大俠鼓足氣勢,向著題海沖鋒。

  填空題輕松解決,唐大俠首戰(zhàn)告捷!

  選擇題困難較多,我軍決定暫時繞過敵方,直奔解答題。

  解答題,解答題,唐大俠使出渾身解數(shù),但是對方似乎巋然不動。

  十分鐘后,唐大俠陣亡在題海里??粗鴿M篇的天書,她心中不禁想到如果做題跟打架一樣簡單就好了。

  敵軍炮火有些猛烈,我方需要支援,支援!

  “顧春風……”唐吆吆趴在桌子上,嘴里叼著筆,偷偷地喊顧春風的名字。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每次做不出題來的時候都愛喊顧春風的名字?;蛘卟恢皇亲霾怀鲱}的時候,只要遇到難題,她都愛喊顧春風,哪怕他不在身邊。

  誰讓這家伙很聰明,而且磨一磨總是會來幫自己。

  養(yǎng)成習慣的唐吆吆哪怕顧春風不在身邊,依然喜歡喊他的名字,仿佛這個名字有魔力一樣,喊一喊排憂解難。

  當然,是在四下無人的時候。

  “顧春風……”

  “顧春風!”

  “顧春風?”

  不同的語氣,代表著不同的場景,顧春風在唐吆吆的腦袋幻化成各種形象,飛啊飛的,讓人心慌。唐吆吆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她究竟在想什么。細碎的情緒好像柳絮,飄蕩在自己與他的所有記憶中。

  唐吆吆突然羞得用書把臉遮住。其實他不像顧春風想的那樣遲鈍,她也知道男女之防的。

  只是……

  只是假裝不知道,可以離他更近一些。

  這些小女兒的情緒本不應該屬于她,她總覺得自己這一生是屬于江湖的,血里流著風,身上帶著一路風塵,連夢里都應該是金戈鐵馬踏冰河的豪氣??墒亲约哼@是在干什么,江湖兒女怎么可以想……想男生……

  即便是想也應該騎一匹烈馬,背起長劍,一夜奔馳八百里,搶了回來作壓寨相公,哪會像現(xiàn)在這么……扭捏。

  不成體統(tǒng)。

  有時候有些人出現(xiàn)在我們生命中,會讓我們變得不再像自己?;食枪髯兓⒛懹⑿郏铋|千金變江湖游俠,丈二的漢子去賣花……我們一開始以為只是偶然,卻發(fā)現(xiàn)是命運的必然。我們會在不知覺中變得不像自己,變得難以理解,變得間歇性的傻笑和傷心,卻偏偏樂此不疲。

  一切都變得很不正常,可這一切又都很正常。

  我們在瘋子與智者之間徘徊,我們是最浪漫的人,卻也是不解風情的人。

  我們有時候變得很貪婪,金山銀山也不會滿足,瓊汁玉液也只當白水??捎袝r候我們卻格外容易滿足,覺得喝水也挺好,比什么都好,只要身邊有他。

  他,真的是個好特別的詞,我們最怕聽見他的名字,可哪怕只有一天聽不到他的名字也會悵然若失。我們討厭他,可也很想他。我們拼命裝作不在意他的存在,其實卻在日記本和qq空間里寫滿了他的名字……

  我想,我們是瘋了。

  原來人和瘋狂之間只差了一個詞——喜歡。

  張震岳彈著一把破吉他,高歌著《思念是一種病》,可以把自己唱哭。可其實思念不是病,喜歡才是病,每個人都會病一場,周期不定。

  唐吆吆也不知道自己會病多久,只是她很確定,自己應該病了很久,大概從五歲開始。

  這喜歡就像一場持久的感冒,一年四季都纏著她,讓她頭疼腦熱,讓她四肢乏力,不斷地提醒她有一個人就在那里,不要回頭看,因為只要你回頭看,你的那點秘密就會被發(fā)現(xiàn)。

  這該死的感冒。

  這該死的顧春風。

  此時顧春風還不知道永興小學數(shù)一數(shù)二的彪悍單戀已經(jīng)發(fā)生在他的身上,但是別擔心,即便彪悍如唐吆吆,在喜歡面前也是羞澀地如同一只小白兔。

  雖然這個詞很不配她,但她現(xiàn)在就是像小白兔一樣,羞澀懵懂,奔跑如風,當然如果有其他女生敢跟顧春風說情話,那么她一定會紅著眼睛沖上去咬人。

  可是唐吆吆不能說,哪怕所有人都看出來了也不能說。唐吆吆總是搖著頭告訴自己:“你們還太小,還不到談情說愛的時候。而且自己是他們老大,是兄弟欸,兄弟怎么能在一起呢?”

  是的,兄弟當然不能在一起,可顧春風從來沒拿你當過兄弟。

  他只當你是朋友,可以成為男女朋友的那種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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