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任炳中和韋良玉兩人發(fā)了瘋般的踩著木質樓梯,慌不擇路地朝著二樓跑去。
“嘭!”
二樓其中一間大門被猛得關上,任炳中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咬牙拉扯起門邊的木柜。
“來搭把手!那個瘋子進來我們都得死!”
一旁神情恍惚的韋良玉立刻反應過來,連忙跑到木柜另一側,兩人合力推著木柜抵在門口。
“該死!這里根本沒有逃出去的出口!”
任炳中一反之前的冷靜,目光焦灼地審視著房間內(nèi)的布局。
他們慌不擇路鉆進的這間房間,完全是一個封閉的空間,視線之內(nèi)完全沒有窗戶這種東西的存在。
整個房間內(nèi)除了令人不適的霉味,還有若有若無的腐臭味,這莫名讓兩人覺得有些胸悶。
“嘭!嘭!”
木柜擋住的門后傳來幾聲撞擊聲,木柜也是隨之微微顫抖,這一異變不由讓兩人的心瞬間吊到嗓子眼。
一旦被皮臉撞開門,他們只有等死的份。
“韋良玉,過來幫忙!”
任炳中的目光停留在角落的梳妝臺上,在這種詭異的老房子里出現(xiàn)一個舊式的梳妝臺,莫名顯得有幾分不搭。
但眼下這種情況也容不得兩人多想,任炳中與韋良玉一人一邊,費力地把梳妝臺從角落堵在門口。
“這下應該安全了....”
韋良玉癱靠在梳妝臺側面,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直至此刻他的手指仍在無意識地微微顫抖。
分不清究竟是被皮臉所嚇,還是剛剛搬運重物所導致。
任炳中抹了把額頭上滲出的汗?jié)n,開始著手檢查起梳妝臺的抽屜,試圖找出什么有用的東西。
在拉開第一個抽屜時,任炳中臉色驟然變得鐵青,一言不發(fā)地又把抽屜推了回去。
在那里面,躺著一個生滿霉斑的左手,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腐臭味想必就源自于它。
“老任,咱們要是一直被那瘋子堵在這....”韋良玉說著露出擔憂的神情。
實際不用他說,任炳中同樣是想到了這個問題。
他們雖然成功把皮臉隔離在外面,但同時也意味著他們斷水和糧食的補給。
從莫名其妙進入這個詭異的世界開始,他們就滴水未進,剛剛倉促逃命倒還好,現(xiàn)在稍微放松下來腹中頓時感覺饑腸轆轆。
但很快門外響起的異常動靜,再次讓兩人的神經(jīng)繃緊。
“什....什么聲音!”韋良玉臉色一黑,結結巴巴地開口道。
任炳中深吸了一口氣沉默不語,眼眸深處流露出深深的絕望。
門外的動靜,很明顯就是皮臉在利用鏈鋸破壞房門。
休威特家族的老房子,一樓走廊。
倪大軍滿臉血污地躺在地板上,面頰肌肉無意識地抽搐著,他的胸口已經(jīng)完全被鏈鋸絞碎。
杰戴則是視若不見地蹲在他身邊,用手指輕輕撥弄著掉落在地上的那把左輪。
這個充斥著危險的火器,在杰戴的眼里不過是一個新奇的玩具。
一雙濕漉漉的鞋子忽然出現(xiàn)在杰戴的視線中,杰戴眨眨眼睛,疑惑地順著褲腿朝上看去。
“你好啊,杰戴....”
在杰戴褐色的眼瞳中,渾身濕透不斷滴水的高煜,嘴角微微上揚。
“砰!砰!”
樓下忽然傳來的槍聲,讓皮臉破壞房門的動作不由一頓。
帶著疑惑不解,皮臉關掉轟鳴的鏈鋸,邁著沉重的腳步朝著樓下走去。
他得去弄清楚,剛剛是什么東西發(fā)出的響聲。
但當皮臉趕到樓下時,一樓的走廊內(nèi)卻是空無一人,只留下玻璃門大敞著。
躺在地上的倪大軍,眉心的血洞不斷滲出鮮血,而在他旁邊的地板上,還殘留著另一灘小小的血漬。
皮臉看著一路蔓延至門外的血腳印,眨眨眼睛露出不解的神情,看起來似乎有人出去了?
皮臉哼哧了兩聲沒有多想,拎著鏈鋸再次返回二樓。
在鏈鋸破壞木柜的嘈雜聲響中,原本離開的高煜卻又神色詭異的摸回了房內(nèi)。
在花費一番功夫后,高煜拖著濕漉漉的霍伊特警長尸體,從地下室出口鉆出。
高煜拖動尸體發(fā)出的窸窣聲,很微妙地被二樓皮臉的鏈鋸聲所掩蓋,直至高煜驅動警車離開,皮臉都不曾察覺。
當夜幕籠罩休威特家族的老房子時,任炳中和韋良玉縮在房間角落瑟瑟發(fā)抖,堵在門口的木柜已經(jīng)被皮臉暴力破壞。
現(xiàn)在唯一能夠阻攔皮臉腳步的老式梳妝臺,也在被摧毀的邊緣徘徊。
“吱~吱~”
皮臉在破壞木柜后,并沒有選擇繼續(xù)暴力破壞梳妝臺,而是雙手抵著它試圖將它推開。
任炳中和韋良玉驚恐地看著梳妝臺緩緩移動,底部摩擦著地板發(fā)出難聽的“吱吱”聲。
“別讓他推開!”
任炳中大吼了一聲,連忙用背抵住緩緩移動的梳妝臺,韋良玉猶豫了一下緊隨其后。
可惜即便是兩人的力量,也無法與肉山般的皮臉所抗衡,梳妝臺連帶著兩人,緩緩朝著一個方向挪動。
“不!”
在韋良玉絕望的吼聲中,一只臟兮兮,沾滿血污的大手從縫隙中硬塞了進來胡亂地抓著。
離那只手最近的韋良玉,自然是被皮臉抓個正著。
皮臉恐怖的手勁,幾乎快要把韋良玉的胳膊捏碎,痛的韋良玉面部五官都在扭曲。
“放開我,放開我!”
韋良玉驚恐地朝著房間深處爬去,不斷掙扎著試圖把胳膊從皮臉的手中掙脫。
他的這一愚蠢舉動,讓抵著梳妝臺的力量陡然減了一半。
原本就占據(jù)上風的皮臉,毫不費力地把小山般的身子擠了進來。
望著驚恐萬分的二人,皮臉骯臟的人皮面具下發(fā)出呼哧呼哧的低沉喘息聲,一腳狠狠踹在韋良玉的腰上。
“啊啊——”
皮臉恐怖的力量,讓韋良玉發(fā)出一聲慘叫,他感覺他的整個脊椎都快被踹斷。
“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
在韋良玉不斷的求饒聲中,皮臉粗暴地扭斷了他的四肢,隨后扛起渾身顫抖不已的任炳中,緩緩朝著樓下走去。
他要先處理這個,相對來說,他更喜歡這個家伙的臉。
拉開銹跡斑斑的鐵門,皮臉輕車熟路地摁開柱子上的開關,頓時昏暗的頂燈閃爍了兩下,映照出微弱的橙光。
在看清整個屠宰車間內(nèi)時,皮臉的動作忽然停住。
他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起來,滿是血絲的眼眸中不斷升騰起無法抑制的怒意。
在“包漿”的小推車旁,停著一輛他再熟悉不過的老舊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