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他的小腿不放,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路燈昏黃,也看不清是真哭還是假哭,反正聲音真實。
嘶啞得厲害,聽起來很可憐。
她說:“那老爺爺太壞了,霸占我的一席之地不讓我睡。嗚嗚嗚?!?p> 他鬼使神差地問:“那你怎么就任他欺負?反擊啊。”
她揪著他的休閑褲褲腿布料擦了把鼻涕,是、是的……他都忘記自己當時是怎么忍住沒有踹開她的。
她表情茫然,弱弱地問:“尊老愛幼……不是我們中華兒女應該具備的傳統(tǒng)美德嗎?”
他覺得,她真的是一個奇葩男孩。
于是他把她帶回了家。
安排她以后睡在客房。
“我獨居,房產是我個人的。我不喜臟亂,喜歡安靜和干凈。我可以免去你的房租,但你要包做一日三餐。空閑時衛(wèi)生和衣服都是你的。我喜甜不喜辣,做飯時你自己考量。現在是凌晨四點,請你把自己收拾干凈并在早上八點我睡醒之前做好早餐?!?p> 他說完就轉過身來,看著她,和她手里的黑色帆布包:“明白?”
她正左右觀望,四處欣賞,聞言回神,對著他深深地鞠一躬:“知道了房東大哥!”
他靜默了好幾秒,其實很想告訴她自己的名字,張了張嘴到底沒開口,扭頭回了臥室補眠。
反正以后要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介紹名字什么的時間多得是。
可臥室門一關,他就沒有睡意了。
電腦還在運行著,只是正處于休眠狀態(tài),想到近幾日鍥而不舍天天在線狂催更新的編輯……
他戴上眼鏡,決定把拖了半個月沒有更的大結局給更了。
他是一個網文寫手,高中時期就開始寫小說,歷經十年,如今在網文界也算是個有名氣的作家。
早上七點這樣,他更新完最后兩萬字章節(jié),并申請作品完結后,給編輯發(fā)去一條企鵝留言:“閉關休息,兩個月后再開新文。”
讀他書的粉都知道,他是個除了到大結局中間從不會斷更的寫手。
迄今為止共著有作品十八本,長篇百萬字三本,其他全是中短篇,文風類型屬于“懸愛”類,書粉巨多。
剛剛洗漱完,房門就被敲響。
當然如果再來一次的話,他絕對不會選擇去開這個門,更無情一點來說的話,他絕不會在那晚那街因為那首嘶啞的《王妃》而駐足。
房門外站著一個白凈女孩,身材瘦瘦小小的,個子不算太高,目測差不多只到他心口的位置。
齊耳短發(fā),眼睛很大,眼珠子也是黑而漂亮的,鼻梁骨不算太挺,但十分精致耐看,唇形微薄卻不過分。
哦,是櫻花的唇形。
他視線往下,女孩的身上已不再是此前全黑的肥大工裝服,而是一條淺藍色九分牛仔褲和一件針織衫。
黑色的針織衫,隱隱勾勒出女孩胸前不算壯觀的飽滿。
他腦子一懵,不知道什么情況。
說好的男孩子呢?
怎么會是女孩子?
“房東大哥,吃早飯啦!”嗓音還是一如幾個小時前的嘶啞和勾人。
他淡淡“哦”一聲,確定似地再看一眼女孩的某些部位,耳朵尖慢慢地紅起來,然后面無表情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