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秩序之力
“你和我說話時就不能平心靜氣點?”老國王抗議道。
“你不賣那沒意思的關子,我就對你平心靜氣點?!焙绽疃樹h相對。
老國王沉默許久,說道:“好吧,那你就這樣吧?!?p> 合著你那個關子不賣會死是吧。赫李冬在心中恨恨的想。
“在加索方才所說的靈魂之力、元素之力、殺氣三者之外,還有一者,名為秩序之力。”
赫李冬搖了搖頭:“完全聽不懂?!?p> “簡單來說,秩序之力就是維系世界原本秩序的,不應該存在于這個世界的所有事物都會被視為‘無序’。雖然無序之物一般情況下根本無法遇見,但是我們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將秩序之力反向?qū)嵤?,針對‘有序’的事物發(fā)起打擊?!?p> “秩序之力是形成一個世界的基本規(guī)則,所以掌控了秩序之力,也就能相應的掌握一部分世界之力,當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是秩序之力所能造成的傷害極大,如果說其他所有力量都是偏向于消除、破壞或者愈合這一類,那么秩序之力所造成的影響就應該稱之為裂解、重塑?!?p> 赫李冬沉默了,這倒不是因為秩序之力的強大,而是因為自己——我究竟算是存在于這個世界中的“有序”事物,還是“無序”者呢?
老國王又一次感受到了他的想法,這讓赫李冬頗有些氣惱,但卻又無可奈何。“如果說是你的話,應該屬于‘無序’者。這倒不是因為你身為亡靈,這個世界是允許亡靈存在的,但是相較于這個世界而言,你本身并不屬于這里吧?”
“你果然能夠讀取內(nèi)心?!焙绽疃穆曇糇兊煤芾洌麕缀跏窍乱庾R的說了出來,引的加索側(cè)目。赫李冬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無意間說錯了話,稍稍冷靜之后,在心中道:“我很早就有這種感覺了,只是沒有什么確鑿的證據(jù)。”
老國王呵呵一笑:“就算你知道這一點又如何呢……我們是一體的,孩子。至少目前而言,我們不分彼此。”
“好吧,不過,既然你知道我來自于哪個世界,應該也知道我的過去了吧?”
出乎意料的是,老國王做出了否定的回答:“這倒沒有。秩序之力是世界的構(gòu)成根本,也是世界的唯一憑仗,我本身化為靈魂狀態(tài)存在于正世,是依托于和夢境神園幻堂堂主有幾分交情,這才留了下來。這在歷史的長河之上,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情,而且也不被輪回所允許?!?p> 老國王頓了頓,又道:“所以說,我同樣是無序者。秩序之力好比磁性,同極相斥,異極相吸,你我皆為無序者,那么我們二人便是相斥的——我無法窺看你的‘無序’之處。”
赫李冬摩挲著下巴:“大概理解了一點:如果你是有序者,就無法看到其他有序者的有序之處,而無序者則無法看到其他無序者的無序之處,對吧?那若你是有序者,我為無序者,又是如何一種境況呢?無序者能窺看有序者的有序之處?——可這不是很滑稽么,有序者唯有有序之處,何來無序之處給人窺看?”
“無序者有有序處,有序者無無序處?!崩蠂鹾啙嵜髁说幕卮鸬?。
赫李冬沉默半晌,點了點頭:“大概明白了……不過這秩序之力應該很難遇見吧?”
“應該。”老國王遲疑了一下才回答道?!暗侵刃蛑﹄S時都在,難以預見只是因為秩序之力難以掌握?!?p> 赫李冬沒再說話,而是看向加索:“加索,你以前的日子,過得怎么樣?”
雖然剛才赫李冬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什么,令加索有些在意,但現(xiàn)在也不是詢問的時機。
加索挑了挑眉毛:“為什么突然問這個?我以前的日子……挺不錯的,每天在高聳的城墻上閑步,看著遠方的群山巍峨,還可以偶爾去探尋一下這充滿生機的世界,雖然有些累,但還挺充實的?!?p> “比起現(xiàn)在呢?”赫李冬又問道。
加索失笑道:“干嘛?這么怕我走???”
赫李冬那黑暗的雙眸微微一閃,似乎變得不穩(wěn)定了幾分似的:“……也還好吧,的確,除了你之外,現(xiàn)在我身邊沒有一個能和我交流的人。”
我算什么?老國王的聲音響起。
你都說了我們是一體的!赫李冬惡狠狠的回答道。
加索沉思了好一會,才對赫李冬的問題做出回答:“如果硬要我說的話,現(xiàn)在的日子,或許更加令人身心愉悅一點。不需要操心那么多,不需要做那么多事,不需要忍受四面八方的壓力,就算是戰(zhàn)斗,也不需要瞻前顧后,畏手畏腳。說實話,如果沒有必要的話,一直這么旅行下去也不錯?!?p> 說到這里,加索咳嗽了兩聲:“……有點渴,你那幾個幽魂呢?”
白骨的手掌微微一抬,一團墨藍色的光芒頓時閃爍:“用不著,我就試試那個嚴冬沖擊吧。既然魔力能夠組成大多數(shù)元素本質(zhì),那么,水應該也是沒問題的。”
果不其然,那散發(fā)著凜寒的光球微微晃動著,開始析出一滴滴的水,就像是被猛烈的陽光抽離而出一般。光芒逐漸收歇,那光球已經(jīng)完全化為了一團清澈純潔的水。
這里沒有容器,赫李冬干脆用自己的魔力控制水球化為水流,往加索的方向流去。
加索一飲而盡,整個人似乎都振奮了幾分,舒展了一下雙臂,放松的躺在那祭壇中央的祭祀臺上。
可還沒躺下去,那強壯的身軀卻忽然一震,立刻又坐了起來:“唔……什么?”
赫李冬一愣,順著加索的目光看去之時,只見那祭祀臺之上,赫然是幾根尚沾有血跡的釘刺。
凝神看去,只見那釘刺已經(jīng)有些生銹,幾乎都要掩蓋掉原先漆黑的顏色。釘刺上滿是血跡,大多干涸發(fā)黑,只有一部分鮮亮的顏色——很明顯,這釘刺并不只留下過加索的血液,還有無數(shù)的受害者。
赫李冬看向加索的后背,只見四五個小孔正在向外滲血,好在加索的反應很快,那幾根釘刺并沒有扎入很深。但是赫李冬清楚的看到,那釘刺留下的傷口旁邊開始逐漸化為了紫黑色,而且還有點腫脹了起來。
不好,這東西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