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敢喝你的血。雖然我昨天這么做了,但是我很后悔,誰讓我突然變成吸血鬼失去理智了呢!如果不是這樣我說不定已經(jīng)和弗蘭德……我偷偷的罵他:狗東西!老混蛋!老不死的!他突然輕笑著。我收斂了起來,做虧心事總是要擔心。
“怎么了?”我小心翼翼的問。
“沒什么。”他喝了一口茶:“我的執(zhí)事會把食物帶過來。這間屋子也足夠大。我想沒有什么事的話,薇兒就不要出去了?!彼囊馑际且盐谊P在這?我最近一定是被關習慣了。此刻覺得沒有什么大不了的?總比監(jiān)獄里面好多了對吧。還有人伺候著,還有人聊天。被關在盧浮宮總比被關在寂靜嶺好吧。而且面前的人仿佛對我沒有什么太大興趣,只要我不去禍禍他的兒子們。
不行!昨天分明要逃出去!絕對不能安逸下去!我在心里想著。誰知道那天有什么變動我就死掉了呢?蘭斯拉特這么危險!現(xiàn)在可不是犯花癡的時候!
“你在想什么?”他突然問我。
“沒有,只是在發(fā)呆。”我說。我裝作乖孩子般的坐好。
“是嗎?我看你的表情變化的這么快,還以為你在想什么有趣的事情?!彼⑿Φ目粗摇K@么無聊嗎?只是看著別人就覺得有趣,那他活了這么多年是怎么活下去的?他不像弗蘭德和希爾一樣有愛好嗎?
“嗯,蘭斯拉特先生,你沒有什么愛好嗎?”我問。
“愛好?就是打發(fā)時間的手段嗎?”他問我。
“是的。做一些事情讓時間過的快一點,這樣生活不會枯燥?!蔽艺f。
“我不會這么做,我覺得漫長的生命是一種享受。我寧愿它變得更長一點。即使我現(xiàn)在都看不見盡頭,但是我覺得死亡就在我眼前。打發(fā)時間才是浪費生命不是嗎?”他說。
“你活了多久蘭斯拉特先生?”我很好奇。真的不會覺得已經(jīng)夠了嗎?這樣的生命有什么意義呢?快樂從何而來呢?
“這是個好問題。那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在我還是一個人類的小貴族的時候。我都記不清了,我家人的臉。但是也是戰(zhàn)火連天的時候。我還記得那個時候發(fā)生的每一個事情?!彼]上眼睛回憶著。
“你是怎么成為吸血鬼的呢?”我繼續(xù)問著,他好像并不反感這個問題。
“大概是從被人類拋棄的時候吧?!彼χf:“國王拋棄了一個偏遠的城池。正當絕望之際,天使降臨于此?!?p> “天使?”這個世界連天使都有也太魔幻了吧。我所在的地方倒是多么渺小啊,既然這樣的話,神也會有嗎?
“嗯,白色的羽毛,金色的眼睛。他遞給我們每人一只瓶子。說是來自于惡魔的賞賜希望我們以后效忠于惡魔?!彼届o的講述著。
“惡魔?”好亂啊,又天使又惡魔的他們本是一家子嗎?
“他也自稱為惡魔。也展示了一些強大的力量,走投無路的我們開始相信了他的話。但是誰也不敢飲下血紅的液體。”
“然后呢?!蔽铱此W×嗣柕?。
“剛好我當時命不久矣。所以我就先喝下銀質圣杯的液體?!彼D了頓繼續(xù)說:“之后你也知道了,超乎想象的劇痛。持續(xù)了很長時間……”
“你就自己忍受了下來?”我有些佩服他的勇氣。
“當然,那個時候沒有吸血鬼的麻醉液,也只能忍著?!彼f。
“你知道這么痛苦為什么還要讓我用?!蔽衣裨怪@個人知不知道什么是換位思考?
“我又沒有逼迫你不是嗎?你當時的情況,很快就會變成沒有理智的動物。我可沒有養(yǎng)殖動物的習慣。像是你的朋友,醫(yī)生一樣?!彼f。
“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的朋友?我都不知道他算不算。
“因為他今天來找過你了。好像要告訴你什么?!彼届o的說。
“什么?”醫(yī)生來找過我?你怎么不早說?我總覺得他是故意的。
“現(xiàn)在還在。這些東西就是他帶過來的。”他看著茶壺。
“他在哪里?”太好了我的計劃可以開始進行了。
“我說過吧,我不希望你走出屋子。我也不希望他進來?!彼粗摇?p> “嗯?”他的確說過。怎么辦?騙他我身體不舒服?
“但是現(xiàn)在我改變主意了。會有人在你的飯后帶你過去?!彼届o地說。為什么?他有什么陰謀嗎?
“好?!碑吘辜娜嘶h下,我也鬧騰不出什么事情。
執(zhí)事走了進來,放下了裝著血液的高腳杯。
“請,薇兒。”蘭斯拉特拿起了杯子喝了起來。我也拿起杯子,看見里面的液體,不但沒有反感,口腔還開始分泌唾液。整個身體都激動著,渴求著杯子里的液體。我一飲而盡,一種舒適感蔓延全身。誒這個杯子怎么軟軟的?銀質的杯子都這么軟嗎?我看了看手里被自己捏扁的杯子,愣住了。我是一個手無擰瓶蓋之力的少女不是嗎?現(xiàn)在看起來簡直是一個全身肌肉的漢子,馬上就能干翻一眾拳擊手成為一個女拳王!天啊,發(fā)什么了什么。
蘭斯拉特皺著眉說:“薇兒,輕一點。你要學會掌握力道,我屋子里的東西還挺珍貴的?!彼靶ξ?。
“對不起?!蔽倚÷暤恼f,輕輕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一個重心不穩(wěn),桌子直接被我劈開了……可想而知,桌子上的東西撒了一地。糟了!蘭斯拉特喜歡的茶杯!他不會直接扭斷我的脖子吧!我不敢看他的臉。
“薇兒,你現(xiàn)在可以去見醫(yī)生了。”他平靜的說著,但是我怎么覺得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呢?而且見醫(yī)生這句話是不是還有別的意思?我好慌!
一個小型的會客廳,醫(yī)生坐在沙發(fā)上等著我,他依然戴著鳥嘴面具。
“很久不見了,薇兒,你怎么了?”醫(yī)生擔心的問著我。
“我剛剛不下心打碎了,蘭斯拉特的茶具?!蔽易谏嘲l(fā)上害怕的說。
“沒事的他們家還沒有窮到為了幾個茶具對你做什么。”醫(yī)生想了一會兒說:“是哪一套?”
“你送給他的那個?!蔽姨嵝阉?。
“哦,天吶。那還真是糟糕。我還記的有一年的王都宴會上,是哪一個小仆人打碎了一只青花瓶子,蘭斯拉特直接把他變成宴會小節(jié)目了。”醫(yī)生說。
“宴會小節(jié)目?”我奇怪的問。
“嗯,沒錯。向我們展示了各種吸血鬼獵人的武器對吸血鬼的危害?!贬t(yī)生說。
“然后呢……”我問著,這也太殘忍了。我見過約修亞的武器用在吸血鬼身上的作用。那些吸血鬼痛苦的樣子。
“然后,隨著小節(jié)目的結束,他的生命也結束了。”醫(yī)生告訴我。
“那我會不會……”我想著自己凄慘的下場。
“我也不知道,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至少我下次就不用頭疼給他帶什么禮物過來了。他的癖好真是難以捉摸。也不能提醒他那只瓶子的事?!贬t(yī)生思考著。
“請你也不要提醒他茶杯的事!”我緊張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