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主人是誰?”榮辭一把踢飛了地上袖劍,將刺客蠢蠢欲動的的手踩在腳下。
見他不理,白溪碰了灰也不氣餒,只搬了張軟椅,趴在桌子上,水氣氤氳的眸子亂轉(zhuǎn),一時看向刺客,又一時看向太子。
刺客疼的抽搐數(shù)下,竟是咬破了嘴唇也不肯松口,忍耐力驚人。
“值得嗎?”榮辭抿唇如線,勾起譏誚。
“這位仁兄,可是打南朝來的?”白溪親和問候。
“實不相瞞,你的兄弟們已經(jīng)找了我數(shù)次了,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你們千里迢迢來一趟也不容易,你看我這一把骨頭,身上重傷未愈又添新傷,風(fēng)一吹就沒了半條命,你們那什么駙馬爺,他犯不著這么大動干戈???”
她娓娓道來,實是感慨不已,“想不到他竟這樣輸不起,大男人一個,怎么這樣纏人。”
榮辭聞言微不可察勾唇冷譙,淡漠眸光一深,她的長篇大論,從頭到尾,也就只有最后一句說對了,那南朝的駙馬爺,當(dāng)真是比女人難纏。
若不是因為這欒子襄,他倒也不至于如此束手束腳……
“知道是個麻煩,就該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自討苦吃?!睒s辭不輕不重的掃她一眼。
白溪心道我也沒拈花惹草啊,就連明月關(guān)一戰(zhàn),她也根本沒和這駙馬爺照面,可這人非要窮追不舍哦。
“殿下——”她欲辯駁兩句,卻見那刺客竟趁機尋死,一頭撞向墻角。
榮辭沒有出手,也并無任何失望之色,無動于衷的看著地上鮮血流遍。
他倏而彎腰撿起地上袖劍,一把插入刺客胸腹之間,復(fù)面無表情的拔出。
這么重口,還鞭尸?白溪云里霧里,卻見他徑直向她看過來。
“太子殿下,我再也不褻瀆你了?!彼粫阉矚⒘税龋克抵型塘送炭谒?,生怕他把自己也滅了口,然后布告天下,新晉護(hù)駕功臣和刺客同歸于,盡力戰(zhàn)身亡了。
榮辭似冷似熱的一笑,居高臨下看下來,琥珀色眸子,似琉璃,漫不經(jīng)心一挑,就晃花了白溪的眼。
這……真頂不住吶……她很想言出必信,可奈何真是撞了邪,這哪來的妖孽哦,可望不可即的折磨人。
她要是有權(quán)有勢,非要松一松這天山上的雪,把這一枝獨秀的高嶺之花,挪到跟前當(dāng)盆栽,就算有刺兒不能碰,能這樣日日觀賞也是好的。
“你真是,哪兒哪兒我都喜歡。”她耷拉了腦袋,像只垂頭喪氣的貓兒,一個沒留神,心中的話,竟脫口而出。
榮辭略緊了眸光,她毫不遮掩,毫無靦腆,哪兒哪兒都不像是千金小姐,又哪兒哪兒都令人好奇。
他抬手,沾血的袖劍就橫在二人之間。
“拿著?!睒s辭道。
絕處逢生?她莞爾,媚眼掃他,青漣漣的眸子軟成了一汪水。
她接過他遞來的兇器,剎那間,福臨心至的與他不謀而合。
“殿下放心,人是我為求自衛(wèi)殺的,今晚我絕對沒有見到你?!彼嵵仡h首,并指盟誓,不時偷眼打量他,笑彎了眼。
“收起的你的歪心思?!睒s辭冷了臉色,忽覺自己反成了嬌弱美人,被她無禮輕薄。
“我……盡量克制咯?!?p> 白溪目送他離開,喃喃說了句。
她說不好對他的心思,他就像是天上星海底月,皎皎圣潔,她不忍心褻瀆,也不想別人摘下來。
好難辦呀,要不要據(jù)為己有呢?
水墨嫣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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