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兒死死咬著牙,不知道該如何決定,最終狠狠地磕下一個頭,“求尊者寬?。 ?p> 月末忽然抬起頭,注視著闕竹,目光堅定而頑強,“尊者,此事與牙兒無關(guān),全我一人之過,希望尊者明鑒,不要懲罰錯了人?!?p> 闕竹冷笑一聲,卻是被月末眼里那一股堅定震懾住。
“夠了?!?p> 清冷如同泠泠流水般的聲音想起。
絕色的白衣男子淡淡的道,轉(zhuǎn)過身,看著闕竹,“什么時候你也如此多管閑事了?”
闕竹瞳孔一縮,愣愣的看著絕色男子,“你說什么?”
絕色男子轉(zhuǎn)過頭,眉目傲然,“我說過的話從不重復(fù)第二遍?!?p> “還未行拜師禮,你便如此護著她,很好,很好……”闕竹涼涼的瞥了一眼月末,唇角勾起一個笑容,“我偏不信你能護著她永遠!”
說完,一個轉(zhuǎn)身,便消失不見。
月末身子一陣瑟縮,尤其被闕竹那一眼看的,涼到心里去了。
“起來吧?!苯^色男子聲音緩和了一些,但是聽起來還是清冷的不行。
月末連忙拉著牙兒起來,連連道歉,“給尊者添麻煩了,求尊者寬?。 ?p> 絕色男子淡淡嗯了一聲。
月末又問了一聲,試探的道,“那尊者真的是我們的師父么?”
絕色男子沒有否認,往前走了一步,半晌,才道,“不,我只是你一個人的師父。”
說完,整個人就消失隱去了。
月末呆在原地,立即回頭看了一眼牙兒,牙兒臉上沒有表情,只是眼中有一絲落寞,不過很快就煙消云散了。
牙兒似乎知道月末在想什么,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氣,慢慢的道,“月末,你不用擔(dān)心,我沒有難過。我只是有些羨慕,為什么你我同時進來的,你就是弟子,而我只是一個隨行者。慢慢地,我就想通了,你身上有好多比我優(yōu)秀的地方,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畢竟我成為了掌門身邊的隨行者,這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
月末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牙兒看著月末的樣子,笑了一聲,一把擁過她的肩膀,“都說了要互相罩著對方!從進了云念山開始,我們便不再是從前的我們了。”
從前她萬分不懂的道理,似乎在受了欺負之后,似乎在進了云念山以后,都明白了。
月末抿唇一笑,同樣擁住了她。
不管以后的路如何走,她們現(xiàn)在的情誼用不會改變。
時間一瞬而過,不過眨眼的時間,拜師典禮便舉行了。
月末又一次看見了狐萱翠,那個永遠站在高處的少女,此時此刻她的眉眼飛揚,正是一派春風(fēng)得意,穿著也十分的華麗。
不僅如此,她從進來云念山后也是與月末等人區(qū)別待遇,她們不住在同一座樓閣,也不在同一個地方用膳,甚至連見面都不一定見到。
月末將自己排在所有人的身后,并不怎么想引人注意。
或許說,她只是不想讓那個謫仙般絕色的男子,聽到那等的話……盡管,她并不認為那番話是真的。
此刻烈日當(dāng)空,典禮旁邊搭了篷子,篷子非一般的篷子所做,是一種特殊的布料所制,在它的遮擋下,只覺得如秋日一般舒適涼爽。
月末站在最后一個,前面的人似乎都沒動,她張了張嘴,忽然感到有點渴,左右瞥了一眼,見一出涼席之上,放了幾壺茶水與幾碟點心。
她挪了挪步子,見沒有人發(fā)現(xiàn)自己,又想了想,吃點茶水點心應(yīng)當(dāng)不會被罰的太過吧?
月末抬眸看了一眼人,這里大多數(shù)人都盯著典禮上的人,根本沒有心思往后望一眼。
她迅速的斟了一杯茶,舉手抬頭,咕咚咕咚的幾下,一壺茶差不多就被她給喝干凈了,茶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順著脖頸流到鎖骨處。
月末根本沒心思管這些,正想要伸手掂幾個點心。
忽然,身后響起一聲厲喝,“你在干什么?”
月末本能的一抖,手上一松,點心從指尖掉了下來,滾啊滾啊滾啊,滾到身后女子的腳尖處。
月末在心里哀嚎了一聲,然后慢慢地轉(zhuǎn)過身,低垂著頭,已經(jīng)不敢看女子的臉色了,因為女子的臉色已經(jīng)陰沉的不像話……
“你可知這點心是為誰準備的?”女子一步一步走近,看著月末,牙齒磨的咯咯響。
月末搖頭,她不知道,當(dāng)然不知道!
要是知道,她還至于偷吃嗎?
“姐姐,你就行行好,當(dāng)做沒看見好不好?”月末緊張的眨巴眼睛,懇求道。
女子皺眉,無視她的懇求,“不行!”
這可是專門為掌門之徒準備的茶水點心,現(xiàn)下被一個無名之輩吃的干干凈凈,她該如何交代?
女子走上前,一把握住月末的手腕,“你跟我去領(lǐng)罰!”
“這也要罰?”月末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道。
女子轉(zhuǎn)頭看向月末,厭煩的道,“不然呢?以你的身份,你配吃上這樣的點心茶水么?你可知道這泡茶的茶葉是何等的珍貴?豈能被你這么浪費!”
月末微微抿了唇,回頭望了一眼拜師典禮,頓住腳步,“好,我跟你去領(lǐng)罰,但是典禮馬上輪到我了,如果是我半路失蹤,典禮上肯定亂作一團,反正我也逃不走,姐姐你就容我一點時間吧……”
女子遲疑的看了一眼典禮,咬了咬牙,放開她的手,“好!”
月末感激的看了一眼女子,轉(zhuǎn)身快步走了過去,取下自己腰間的玉牌,給了前面的男子看了一眼,“可以讓我插個隊嗎?我現(xiàn)在有一件很要緊的事情?!?p> 男子原本不耐煩的臉,看見玉牌后立馬變色,立即往后退了一步,給月末容了一個位子。
月末道了一聲謝,站了過去。
很快,前面的人上去后,就輪到月末上場。
月末緊張的說不出話來,余光瞥見臺下的狐萱翠,愈發(fā)緊張。
狐萱翠亦是一臉詫異,似乎在疑惑月末怎么會進來。
站在臺上,立即就有弟子上前接過月末手上的玉牌。
月末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只記得一陣霞光亮起,霞光柔和,包裹自己全身。
隱隱約約之間,她聽見有人說了一聲:“是煅骨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