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咬住手了
張大栓與肖代娣立即臉色不好了。
楊寶嵩在雙河村當(dāng)了十多年的支書,在雙河村就是土皇帝。楊姓在雙河村是最大的姓,家族勢力龐大。楊寶嵩當(dāng)了這個支書,楊寶嵩家族的人在村上占了很多便宜。比如以前大隊的合作社、農(nóng)技站那一塊的房屋,全給楊寶嵩家的人給占了,后來稀里糊涂地變成宅基地,建了房子,現(xiàn)在那一塊搞得跟街道一樣,楊寶嵩自己家在那里占的地方最大。甚至還占了村小的地盤,建了一個漂亮的別墅,建了一個老大的院子。
在雙河,只要楊寶嵩看上的東西,就很少有能從楊寶嵩手里跑掉的。
這一條黑魚,放到鎮(zhèn)上去,至少要二十多塊錢一斤,至少能賣三百多。楊寶嵩張張嘴就要拿走,顯然是認(rèn)為張大栓家人好欺負(fù)。
別人一看楊寶嵩盯上了,哪里敢說什么,一個個偷偷地走開了生怕招惹到楊寶嵩。
張家人雖然心里不忿,也沒人敢出來給張大栓家里出頭。
“楊支書,這魚是我孫女孫子從河里好不容易弄回來的,按說村上修路是好事,但是我家里窮得揭不開鍋,一年到頭也吃不到一回葷腥,這魚是我孫子弄回來的,他很久就吵著要吃肉了。你要是把魚弄走了,他肯定要鬧?!睆埓笏ㄒ膊桓业米飾顚氠?,只能裝可憐。
“農(nóng)村里誰家里不困難?修路是關(guān)系到幾代人的事情,路修好了,難道你們得不到一點(diǎn)好處?我為了村里的這條馬路,上上下下跑斷了腿,到了你們這里,連一條魚都不肯出?那以后,你們家里不出門算了,出門就要走路,你不修路走什么路?你以為我要這條魚是為了我自己???”楊寶嵩說道。
“不行!這條魚是我的!我們家又沒車,路修不修關(guān)我們家屁事!”張吉東抱住竹簍不肯放手。
“這孩子,胡說什么!”肖代娣急了,生怕張吉東惹怒了楊寶嵩。
張吉靈嗚嗚哭了起來:“你們就知道欺負(fù)我們家里??匆娢覀兗裔灥揭粭l魚,也要來搶?!?p> “張大栓,你們家小孩子不懂事,難道你們家大人也不懂事么?你們家要是這樣,以后有些事情可不要怪我?!睏顚氠缘故菦]去跟張吉東張吉靈兩姐弟置氣,他瞪著眼睛看著張大栓。他知道張大栓為人軟弱,只要將他嚇唬住,兩個小屁孩是擋不住的。
張大栓無奈,只能將張吉靈與張吉東兩姐弟拉到一邊,任憑兩姐弟哇哇大哭,看著楊寶嵩將那條黑魚給提走了。
楊寶嵩得意洋洋地提著黑魚回了家。
“從哪里弄回來這么大一條黑魚?”吳春蘭看到楊寶嵩手里提著的大魚,喜逐顏開。
“張大栓家孫子從河里弄上來的,野生魚,養(yǎng)一養(yǎng),明天我請鎮(zhèn)上的干部吃個飯,看能不能把磚廠的事情給辦妥?,F(xiàn)在磚廠就是搖錢樹,咱們要是把磚廠建起來,以后肯定財源滾滾?!睏顚氠缘昧诉@條黑魚可不是為了修路的事,村里的水泥路項目早就定下來了,他兒子楊長華早就把修路的項目承包下來了。
“這么大一條魚,你花了多少錢?”吳春蘭問道。
“就張大栓那老不死的,我給他錢,他敢要么?”楊寶嵩得意地說道。
“他們家挺可憐的,你這么拿回來不好吧?”吳春蘭皺了皺眉頭。
“你個蠢娘們懂個屁。我要是在雙河沒一點(diǎn)威信,雙河村哪個還會怕我?這不是多少錢的事情。拿錢出來買,就跌份了!”楊寶嵩臉色一沉。
楊寶嵩拿了一個大桶子裝了半桶水,將那條黑魚放進(jìn)去之后,黑魚竟然在水里歡快地游起來。這種黑魚的生命力極強(qiáng),離開水大半天都死不了。
楊寶嵩兒子楊長華開了一輛長城牌皮卡回來,將車停在院子里,就從車上跳了下來。
“爹,娘,我回來了?!睏铋L華腋下夾著一個黑色的皮包,一走進(jìn)屋子,隨手將包放在茶幾上,重重地往沙發(fā)上一坐。
“今天事辦得怎么樣?”楊寶嵩問道。
“差是差不多了,鎮(zhèn)上的干部胃口大得很,一聽我們村要搞磚廠,都想要參股?!睏铋L華說道。
“參股是肯定要參股的,不過也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參進(jìn)來。這事情我跟林書記差不多定好了。顧鎮(zhèn)長也要占一份。其余的人理都不用去理。林書記和顧鎮(zhèn)長要是連這個都搞不定,有什么資格來占股?正好今天弄了一條魚回來,明天把林書記和顧鎮(zhèn)長請到家里來,把事情定下來。”楊寶嵩說道。
“什么魚?”楊長華問道。
“一條大黑魚,十幾斤重。養(yǎng)在廚房里呢?!睏顚氠哉f道。
“我去看看?!睏铋L華連忙起身往廚房走。
大黑魚潛在水桶底部一動不動。
楊長華一看也是大吃了一驚,這個水桶可不小,這大黑魚幾乎把整個桶底占滿了。
“這魚養(yǎng)一晚上不會死吧?”楊長華擔(dān)心地說道。
“放心,死不了。這黑魚生命力強(qiáng)得很,捉上來放一兩天都不一定死得了。更何況還養(yǎng)在水里。”楊寶嵩笑道。
楊長華將手伸入水中,想將大黑魚撈上來看一下。
“小心!這魚……”楊寶嵩正準(zhǔn)備提醒楊長華小心被黑魚咬了,只是話還沒說完,只見剛剛還潛在水底的大黑魚突然躥出水面,咬住了楊長華的手指。
“?。 睏铋L華發(fā)出一聲慘呼。只是那條黑魚咬住了之后,就死死地不松口,就跟之前咬住的麻線結(jié)一樣。任憑楊長華怎么甩都沒能甩掉。猩紅的鮮血立即從楊長華手上流了出來。
楊寶嵩連忙找了一根木棍,用力往那條黑魚頭上敲了一棍子,想將黑魚打暈。但是敲了幾棍子,黑魚就是沒松口。
“哎喲啊!痛死我了!爹,你快想辦法??!”楊長華慘呼個不停。
楊寶嵩、吳春蘭兩口子腳忙手亂,卻完全沒有辦法。這么大一條黑魚,腦袋也硬得很,加上楊長華的手指還在黑魚口中,也不敢輕易將黑魚頭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