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錦包扎好手臂上那點傷,開始往宮里查。
宮里也不少人得鼠疫,真正嚴重的,只有兩個人,皇帝跟薛北嶼。
所以阿華請個太醫(yī)要三催四請,那就是因為皇帝病入膏肓。
針對皇帝跟他的,不一定是厲王那邊的,既然這么久查不出來,那就說明方向錯了,是自己人干的。
太半夜,薛北嶼突然喊熱,渾身開始抽搐,她被這么大的動作嚇醒了。
連忙盯著他看,臉色紅潤,看上去并無大礙,但腦門的汗一堆一堆,褥衣已經(jīng)被汗水弄濕,不能再穿了。
她讓人端來了熱水,給他擦拭身體的時候,手突然被抓住,一抬頭就看見他茫然不知所措的盯著自己。
嘴巴好像在念叨著什么。
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揮了揮,讓他回神,他目光聚焦,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自己。
突然就笑了,“你回來了???”
很久沒開過口,所以聲音是極其沙啞的,莫名其妙的迷人。
聽著骨頭都酥了。
“嗯,我回來了?!彼嗣念^,然后低下身子說道,“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頭疼嗎?”
很擔心。
洗髓丹她沒讓凡人試過,不知道有沒有副作用。
雖然不是專門治鼠疫的藥,但洗髓成功就代表身體是干凈的。
這對練武功輕功身體健康都有很大的幫助。
“不疼?!彼麚u搖頭,想要坐起來好好看看她。
兩個月沒見,她的頭發(fā)更長了一些,好像更好看了。
時錦連忙扶著,“這事誰做的?”
當事人應(yīng)該更清楚。
“左遲?!?p> 他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時錦沉了沉眉。
男主對他下手,那就說明他的身份被人察覺了。
男主在書里頭一直就跟他不對盤,兩人互相看不順眼,這次會合作還不是因為皇帝的原因。
這一點她倒是忽略了。
薛北嶼的陰謀詭計藏得雖深,卻是瞞不過男主的深究。
這次自己不回來,也許薛北嶼就要提前領(lǐng)盒飯了。
“周施算計我?!?p> 薛北嶼頗有點委屈可憐的意思。
她跟周施經(jīng)常來往,所以他對她不設(shè)防,也就是她那天說在酒樓見面,說有一些關(guān)于時錦的事情。
然后他就毫無防備的過去了。
“我不是叫你小心她嗎?”當時留的書信有寫小心提防女主。
時錦可從來沒相信這個女主是個好人。
第一次見她,眼里都是野心。
自己跟她不過是暫時的合作關(guān)系。
“我只知道你走了?!?p> 所以其他內(nèi)容都被薛北嶼自動忽略了。
他眼神一移,眸光一冷,降到了冰點,“你手是怎么回事?”
攜過她的手,雖然神情很危險,但動作是極其溫柔的,看見紗布上面泌出的血,眼里裝滿了心疼。
“…其實已經(jīng)快好了,只是忙著給你換衣服,就忘記自己還有傷了。”她想抽回來。
“我問你怎么弄的?”
他握緊了,眉頭一皺。
誰敢傷她?
時錦只好實話實說,嬌軟道,“你咬的?!?p> 委屈巴巴的樣子。
等了一會沒反應(yīng),突然胳膊上有一滴水,是燙的,直接燙進了她的心窩里。
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的頭頂,抱住了他。
他痛苦的說道,“我怎么這么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