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信——”章曉的聲音夾雜著一絲顫抖,她的心底溢開一抹莫名的情愫,但僅瞬間功夫她又從嘴角擠出一抹淺笑硬生生地將這股情愫掩蓋下去。
鄭重黑漆漆的眼眸閃爍著熠熠光芒,他顫抖著喉嚨,聲音略顯苦澀,“曉曉,既然你相信我,那就不要陪我一起去。我不想讓我的家人和愛人受到任何侮辱和傷害?!?p> 鄭重早就料到今天下午的法院門口肯定會圍堵大量網(wǎng)友和不良媒體。
他雖然不能力挽狂瀾,但最起碼不想讓自己的妻女受到惡意騷擾和無辜的傷害。
這是他身為人夫和作為人父的底線。
章曉又怎會不理解鄭重的真實(shí)想法,只是在這關(guān)鍵時刻她想做這個男人最堅(jiān)實(shí)的后盾,和他一同進(jìn)退共渡難關(guān)。
依偎在章曉懷里的苗苗揚(yáng)著雪白的下頜,璨若星河的眸子布滿疑惑,“粑粑麻麻,你們在說什么?苗苗聽不懂!”
鄭重用手勾著苗苗嬌俏的鼻頭,滿眼盡是寵溺,“我的苗苗不需要懂這些,你只要快快樂樂健健康康的就好!爸爸會為你們遮風(fēng)擋雨?!?p> 章曉從鄭重熠熠生輝的眼眸中讀到了那份責(zé)任與擔(dān)當(dāng)。
她不由地暗自輕吁一聲,三個月了鄭重終于從抑郁中走了出來,她也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
這個男人從未令她失望過。
“苗苗,今天下午媽媽在家里陪你好不好?爸爸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辦——”
章曉的話還未說完,苗苗就拍著小手歡呼雀躍地驚呼起來,“好啊——好啊——媽媽都好久不陪寶寶了。”
苗苗的話卻好似千斤重?fù)?dān)一樣壓在章曉的胸口,令她心頭一緊,一種異樣的情愫涌上心頭。
鄭重粗糲的大手緩緩摩挲章曉的臉頰,“曉曉,我們一定會好起來的,相信我!”
“嗯——嗯——我信,我一直都相信——”章曉不停地點(diǎn)著頭,眼角募地泛起一片潮紅。
這句話對她來說,比一萬句“我愛你”還要彌足珍貴。
鄭重輕輕垂下頭,性感的唇瓣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個滾燙的熱吻,隨后兩人好似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一般羞赧,對視一笑。
“粑粑麻麻好羞羞——”苗苗直接用兩只胖乎乎的小手捂住眼睛,但還時不時地偷偷從指縫間瞄上幾眼。
隨即三人不約而同地發(fā)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這笑聲令章曉心中的霧霾頓時消失殆盡。
她和苗苗目送著鄭重離開,在烈日艷陽的籠罩下鄭重頎長的身影顯得異常高大偉岸,這個男人的身上承載著的是一個家庭的寄托。
直到鄭重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盡頭,章曉這才斂回眸光領(lǐng)著苗苗轉(zhuǎn)身向樓上走去。
整整一個下午,章曉雖然都在陪著苗苗做游戲玩玩具,但她始終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媽媽,你涂錯顏色了!葡萄應(yīng)該是紫色的!”苗苗蛾眉微皺,滿臉不解地凝著神態(tài)恍惚的章曉。
章曉這才回過神來,垂眸掃了一眼桌子上的圖畫本,她竟然把葡萄涂成了黃色但卻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