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祥離去之后,一些衛(wèi)兵又慢慢的圍了過來,催促著鐵定繼續(xù)講故事。
鐵定說今日心情不好,不講了,倒頭便睡下了。
第二天依然稱病不講。
第三天衛(wèi)兵們討論完劇情,已經(jīng)實在受不了,吵鬧著讓鐵定必須講,有脾氣暴躁的士兵提出要武力強迫了。
鐵定只好答應繼續(xù)講,就是條件是再見王將軍一次。
這些衛(wèi)兵雖然和王祥是上下級關系,但是常年在烽火臺值守,彼此間的關系更像家人兄弟,所以幾個衛(wèi)兵去找王祥,軟磨硬泡的要求王祥再見一次鐵定。
王祥每日也是閑的無聊,口上雖然不答應,但是腳步卻是往鐵定那邊走了過去。
鐵定見王祥被衛(wèi)兵請了過來,也沒有客套,直接就開門見山的說了。
“王將軍,我知道兵卒在這里日夜守衛(wèi)不容易,平時苦悶無聊。包括你也是因此才看的佛經(jīng),對不對?”
“所以我讓這些下屬也都看看佛經(jīng)啊,這樣也能打發(fā)一些時間吧。”
“王將軍,你的兵卒有多少個識字的?”
鐵定一眼就看出王祥在瞎說,唐朝那個年代識字率應該不足10%的,并且佛經(jīng)很多艱澀字句,字識的少都讀不下來。
王祥被鐵定一問,頓時沒了開始的神氣,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我有辦法讓衛(wèi)兵們擺脫苦悶情緒,能不能做交換條件,把我放了?”
“你留在這里,天天講故事,他們就不孤苦無聊了。我為什么要把你送走呢?”
嘿!鐵定沒想到。
王祥這家伙很聰明,一下就反應過來了,這是一個圈套了。
看樣子不花費些時間很難說服他啊。
鐵定只得暫時作罷,但是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另一個想法。
接下來的幾天鐵定講的故事就開始有分別了。
他把衛(wèi)兵分成了兩批,每批講同一個故事,但是細節(jié)和結(jié)局有不同差別。
就比如說《水滸傳》武松殺嫂這段他就一部分講的是西門慶也死了,另一個結(jié)局就說西門慶沒死,武松被判刑入牢了。
很快兩批衛(wèi)兵背后議論故事時,對故事結(jié)局就發(fā)聲了爭執(zhí)。
雙方吵的很兇,就一起去找鐵定要問個清楚。
鐵定就看那邊的脾氣大,易沖動,然后他就說另一邊的結(jié)果是真正故事結(jié)果。
就這樣沒幾天雙方就有衛(wèi)兵為此事打架生事的了。
報到王祥那里,王祥是又驚又氣,他決定又來找鐵定了。
“你還真是厲害,講個故事,能讓我的衛(wèi)兵內(nèi)訌。這樣的人才,我是治不了??磥砭偷冒涯闼偷嚼畲笕四抢锪恕!?p> 王祥覺得拘押鐵定時間也夠長了,這期間衛(wèi)兵們心思全被他勾走了。
值班瞭望的走神發(fā)呆,巡防值守的也開始偷懶,還是趕緊把這個人送走比較好。
“李大人?是涼州的李大人嗎?”
鐵定沒想到王祥突然這樣說,心中暗自高興。怎么也沒想到這個方式回涼州啊。
衛(wèi)兵們對王祥要送走鐵定的決定都很傷心,一起去找王祥問起來原因。
王祥和大家做了解釋,他說這個鐵定絕非普通人,這個人懂兵法,善口舌,還聰明,所以一定要查清底細,如果是突厥的人,就先勸降,勸不了就殺,以絕后患。
衛(wèi)兵們雖然是不舍得,但是畢竟都是兵卒,國家大義在前,只能接受王祥的安排。
接著王祥又寫了一封信給涼州李大人,詳細的說了下鐵定的事情。
涼州的都督李大亮原本就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史書中記載他在一個縣城為官時,附近劫匪實力強大,官兵根本打不過,他孤身一人去往劫匪老窩,說服劫匪投降了。
再想起他故意在涼州留下個走私暗道,以此來截獲突厥探子也是非常規(guī)手段。
所以王祥覺得自己搞不定的鐵定,到了李大亮那里,一定有機會被搞定。
對于鐵定來說,有了王祥衛(wèi)兵護送,不對,是押送……
至少回涼州,第一不怕迷路,第二不拍盜匪了。
他想只要到了涼州城外,自己就有機會跑到來程時跌落的那個山包。
如果是自己往回走,想起沙漠那幾天的噩夢經(jīng)歷,真的是有些害怕。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王祥和鐵定對這個安排都很滿意。
只是護送鐵定這個差事,烽火臺的衛(wèi)兵們是爭奪的很激烈。
最后王祥選了兩個辦事最為牢靠,做事一絲不茍,不懂通融圓滑的兩個衛(wèi)兵。
他們倆個騎著馬,把鐵定的手綁上,然后也找了一匹馬,三人三馬就往涼州走了。
每天曉行夜宿。
一路上鐵定也講了一些故事和趣聞去和那兩官兵套近乎。
但是這兩個衛(wèi)兵自制力比較高,講到一半的也不追問,任憑鐵定怎么設置懸念,也無法讓兩個人開口請求繼續(xù)。
這期間鐵定很容易的制造出接觸兩個人手掌的機會。
變色戒指顯示兩個人的友好度都是六星,顏色算是灰色。
灰色是啥,鐵定也懶得想了。
友好度六星讓鐵定覺得比較欣慰,故事沒白講啊。
怎么讓兩個人能去那個小山包附近呢?
山包在涼州的北面,鐵定想他們回涼州一定是從西門進去的。
那周遭全是平原,視野開闊,很難隱藏躲避,自己馬術又很生疏,騎馬跑是不現(xiàn)實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大家都沒馬,或者自己有馬,他們沒馬。
走了幾日,前面眼看就是涼州了,鐵定感覺再不想辦法逃的話,就要進城了,到時可能會更麻煩。
冬日午后的太陽溫暖的有些炙熱了,鐵定和兩個衛(wèi)兵說要喝水,喝了水他又說要去方便一下。
方便時要解開雙手的,但是兩個衛(wèi)兵也會在附近看守。
鐵定下了馬,解開雙手后就偷偷的用之前撿起藏起來的石頭,狠狠地扎了一下自己的馬。
那馬吃了疼痛,驚的撒腿跑掉了。
兩個衛(wèi)兵,則是分工明確,一個騎馬去追那驚馬,一個留下來看守鐵定。
鐵定捂著肚子裝痛,那個衛(wèi)兵不得不過來查看。
鐵定找準機會推了一下那衛(wèi)兵,然后翻身騎上了那個士兵的馬兒。
接著鐵定就打馬向北跑去,可惜他騎術剛剛學會,不敢太快。后邊衛(wèi)兵拿著刀開始追趕,另一個衛(wèi)兵騎馬去追驚慌的馬,應該要有一會才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