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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戰(zhàn)姬傳說

第六十四章、一眼

三國戰(zhàn)姬傳說 健崽 2268 2019-06-27 22:30:00

  天色漸亮,黃巾賊的第一波攻擊比所有人預(yù)想的還要來得早、來得急。

  朐縣城內(nèi)守軍一直處于繃著一根弦的狀態(tài),也是在對方一動的時候就反應(yīng)過來。

  戰(zhàn)鼓聲起,轟鳴陣陣,這一次朐縣是真正將所有人都叫上了,不論男女,無分老幼,家在此處便得出力。

  無力弱者可以削木搬石,做標槍和石箭;能戰(zhàn)者則都上了城樓,抵擋敵軍先登部隊,廝殺成團。

  黃巾賊起事雖只一兩月,但早已經(jīng)從昔日太平道還能夠蠱惑民心的仁義之眾,變成了如今聲名狼藉的“匪軍”。

  其所過之處,往往人煙盡歿,而有民者從之則為賊、不從則為鬼,其待遇竟比朝廷還更嚴酷幾分。

  從賊者已經(jīng)漸漸瘋魔,這反倒讓其他人望而生畏、更不愿意加入其中。

  當然,黃巾起事聲勢浩大,大漢各處自桓帝以來的天災(zāi)不斷、人禍未絕,許多人活不下去,即便是不入黃巾都要瘋魔,加入了至少還能多一口好活。

  這使得賊軍不斷壯大,但其中大部分都變成了一味索取的蝗蟲,于是他們強大的破壞力,便使得百姓更加聞風喪膽、畏之如虎。

  及至如今,朐縣這種態(tài)勢下,他們?nèi)舨桓黄鸱纯?,那下場如何,前車之鑒比比皆是。

  事實證明,百姓在被逼得活不下去的時候,其力量是強大而令人望而生畏的,而這種抗爭的力量轉(zhuǎn)化為守護的力量,只強不弱,因為這是人從最早在自然中風風雨雨便習得的本能。

  所以雖然朐縣城內(nèi)真正的可戰(zhàn)之兵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所剩無幾,可頂替他們繼續(xù)披掛上陣的那些平民,也爆發(fā)出了驚人的戰(zhàn)斗力,黃巾賊以為會很簡單解決的戰(zhàn)斗,卻在一開始碰到了迎頭痛擊。

  相比于城樓上的喋血、猙獰,城內(nèi)不遠的街巷內(nèi),那陳醫(yī)師臨時的居所院子里,這時候吳耎剛剛醒來。

  方超已經(jīng)去城樓上率軍抗敵,臨走前還說了句“為了吳公子,某也得多宰幾個黃巾賊”;糜竺倒是留了下來,他去不去前線并不影響,倒是吳耎遲遲不醒讓他一顆心一直懸著。

  看到吳耎終于睜開眼睛,他心中大石終于落下,然后立刻上前問道:“子柔,感覺如何了?”

  這里也只有他在看著了,真要有什么事情也只能讓吳耎硬挺過去。

  陳醫(yī)師還有很多事情要忙,畢竟城樓上傷員不斷,實在是救不下的只能放棄,但只要還有希望,就得立刻救治,然后讓他們再去戰(zhàn)場上。

  只有這樣的“重復(fù)利用”,才能夠稍稍抵消巨大的人數(shù)差距。

  吳耎呻吟了一聲,感覺頭腦很沉重,身體也有些乏力,本來想要爬起來也自己打消了這個念頭。

  轉(zhuǎn)頭看到糜竺,輕笑了聲搖頭道:“就是感覺渾身乏力,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吧?”

  糜竺也笑道:“醫(yī)師說你用力過度,我倒是很好奇,昨晚你在那吊橋上是如何大發(fā)神威?方伯躍都說若非你出手了,恐怕那些黃巾賊還真有可能攀上吊橋,或許城門昨夜就得被他們攻破了?!?p>  “昨夜?”其他的話大多沒聽進去,吳耎倒是捕捉到了一個關(guān)鍵字眼。

  “是啊,”糜竺點點頭,說道:“你已經(jīng)昏睡了一宿,現(xiàn)在腹中可有饑餓感覺,要不要我讓人去給你煲點兒米粥?”

  吳耎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情況,雖然乏力但卻在慢慢恢復(fù)力氣,身體在慢慢好轉(zhuǎn)中,就好像是自我修復(fù)一樣,雖然不知為什么,但這感覺如此清晰,讓他深信不疑。

  他又是搖搖頭,只說道:“不必了,若是可以的話,我更想到城樓上去看看?!?p>  “你……哎……”糜竺指著吳耎,一時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要說恨鐵不成鋼吧,吳耎這是有責任心的表現(xiàn),這是君子欣賞的品質(zhì);可要說欣賞吧,他又覺得吳耎這顯得有些迂腐了。

  吳耎看著他,有些奇怪道:“怎么,我這樣有何不妥么?”

  糜竺最終還是搖搖頭,失笑道:“你這樣當然沒有不妥,只是這世道,人太老實可不是什么好事,適當?shù)臅r候自然得多為自己考慮考慮。”

  他有君子之風,但能將糜家發(fā)展到這么大,成為一個商賈之家,自然不能算得上什么“老實人”。

  他與這世上大部分的世家的思維無二,家族才是擺在第一位的,自身都得靠邊站。

  吳耎不能理解這種想法,但他聽到糜竺評價自己“太老實”,卻也有些想笑。

  這還真是頭一次聽到有人說自己“老實”,他知道糜竺肯定是對自己產(chǎn)生了某些誤解,尤其是昨晚那一行為出現(xiàn)之后,說不定現(xiàn)在朐縣內(nèi)都在流傳自己“忠肝義膽”、“豁出性命保朐縣”的傳說。

  不過他也沒想去解釋什么,倒是糜竺的態(tài)度讓他想到另一個問題,便問道:“此處無外人,糜兄長何不說說,你接下去的打算?”

  糜竺嘆了口氣,說道:“實不相瞞,我已經(jīng)做好了朐縣城破的準備。我一直都在城外渡口那邊備有船只,有時應(yīng)急用,但還是會一直保密,就是為了應(yīng)付像如今這種情況。

  “其實若真是離了朐縣這根基之地,我也失了牽掛,還不若與此城共存亡。但子方和貞兒卻是必須要送出去的,讓他們找到機會從頭再來。到時候,恐怕還要麻煩子柔你對他們多多照顧了。”

  他說著,眼神中便多有悵然,畢竟這里是他從小到大生長之地,又是起家之地,是真有幾分感情在的。

  吳耎苦笑道:“糜兄長這還真是……未雨綢繆。”

  他是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卻也知道糜竺這安排實在是合情合理。

  而且對方好歹能夠帶上自己,又是這樣坦誠,他還能說對方什么不是?

  但他過了會兒,卻還是堅持道:“那我便上城樓再看一眼,就看一眼便走……”

  糜竺似乎猜到了他到底是想要去看什么,猶豫了一下終歸點頭同意了下來。

  其實在他想來,城頭上兇險,這種情況下也不是想上就能上的去的,上去了反而拖后腿,吳耎還是識大體的,大概到半路上他們就得無奈折返了,陪著他走一走也沒什么。

  而后在糜竺的攙扶幫助下,吳耎走出了這院子,來到了街頭,看到百姓們忙碌的身影;抬起頭,有烽火化煙。

  出乎糜竺預(yù)料,吳耎越往后走越顯得精神,也始終沒有表露出退卻之心,腳步倒是越發(fā)堅定和快速起來,到最后都不用他攙扶就健步如飛,讓他不覺懷疑剛剛吳耎是不是都是裝出來的。

  而也就是這樣一路走上了城樓,當然也不會有人來阻止他們,只是時不時還會被阻擋一下,等到了城頭已經(jīng)是好一會兒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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