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自認為,他的臉皮厚度應(yīng)該是冠絕這個時代的。但卻萬萬沒有料到,一山更比一山高。
這世上竟然還有如此不要臉之人,以至于可以與自己不要臉的程度匹敵。壞想著,難怪他在歷史上能有那偌大的名號,怕不是一路騙上來的。
若真是有太上老君天上有靈的話,那就快來收了這個不肖子孫吧。
周晨想著,這個實在不靠譜的張書平是不能指望了,看來只有自己可以幫幫眼前的癡情少年張賢了。少不得,也要把前世的詞弄出來先抄了去,應(yīng)應(yīng)急吧。也不知道這詞能不能行,畢竟歷盡百年的精選應(yīng)該能靠得住吧。
打定主意,安慰了下還在患得患失的張賢。便自去拿了筆墨,提筆便寫:杭州美景蓋世無雙,西湖岸奇花異草,四季芬芳。
當寫道蘇堤的時候頓了頓,大概記得蘇東坡還沒有出生。應(yīng)該是要規(guī)避一下的。
便改了寫道,那春游河堤,桃紅柳綠。夏賞荷花,映滿了池塘。秋觀明月如同碧水,冬看瑞雪鋪滿山崗。一氣呵成,自覺是差不多了,成不成的就看天意了。
正當周晨提著筆,欣賞自己大作的時候。碎嘴張平書湊到他一旁好奇的問道:“你剛剛寫這詞的時候,曲子也一起譜了么?我才聽了你哼的調(diào)子,很是輕佻,我很喜歡,你把它教給我吧。”
“我去,你這出家人講這些沒皮臉的話時,怎的如此利索。你不用在腦子里過一遍的嗎?”周晨算是服了,正所謂成者大事不拘小節(jié)。
他以前以為自己很理解這話的含義。如今碰到少年時的紫玄真人,他大概是要懷疑一下自己這么多年來對世界的看法了。他覺得應(yīng)該是哪里有了什么誤會。
張平書,畢竟也只是個二十郎當歲的小青年。叫人這么一損,臉面上自然也是掛不住的。只見他那張小白嫩臉倒是沒怎么變紅,只是耳根處由于充血,就顯得粉粉嫩嫩的,煞是有趣。
他尷尬的面部表情都已僵硬,燦燦地說道:“二位賢弟莫要玩笑,愚兄只是前些日子聽說過那佛宗有個什么修煉門道叫什么口禪,大概意思是說心里想什么就要說什么出來,將自己本心暴露在這朗朗乾坤,不斷沖刷干凈。最后達到心明口凈如一的境界。我覺得這法子不錯,便借鑒過來修煉一下,這幾日也時常在自我反省,可見這什么禪的還是比較有效果的。”
見他一臉認真,周晨只覺這人奇怪,可也不好再加調(diào)笑。說了一句你以后在我身邊就能閉嘴就閉嘴吧,便不再理他。
張碎嘴怎會閉嘴,大搖其頭??梢矝]人在意了。時間飛快,一炷香的時間大概相當于半小時左右。周晨為了保險弄了雙份詞,一份是《太平歌詞》一份是《青城山下白素貞》。分別署的是他和張賢的名字。期間自然免不了張賢的提心吊膽和張碎嘴的求曲打擾。
時間剛剛好夠用,詩作也剛剛好完成。利落的真真從后臺走出來,收著每人手中的紙張。整理了一下,放下了一句諸位公子稍等,便翩然而去。只留下許多人的翹首等待。
這段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亦是不短。周圍人有許多都在探討這詞的作法。一會兒這個公子高談闊論一番,一會那高談闊論的又被別家公子批評指教一番。
端的是好不熱鬧,如同考生考完試出來對答案一樣,比一下高低,估一下名次,安一下內(nèi)心而已。
一會的功夫,小侍女就回來了。宣布道:“我家姑娘選的是張賢張公子入內(nèi)。也謝諸位今日的捧場。”
那臺下的眾人有的也并不甘心,高聲問道:“為何只是一人,可否再多些人進去,我愿多多花些錢財!”
這人說完,站在他一邊的人馬上就拉開了與他的距離,躲在一旁,唯恐叫別人誤會了自己與這人相熟,如此粗淺不堪。實在是斯文掃地。
只是張平書唯一例外,在旁看得興起,一直叨咕著不虛此行,不虛此行。
周晨送走了張賢之后,就坐在原處等他,畢竟現(xiàn)在名義上兩人還是主仆。
這一晚的熱鬧,他也實在想安靜一會兒??蓮埐嗽鯐蠈嵪聛怼R贿叡憷p著周晨,叫他將之前剛剛哼唱的曲子在哼唱一遍,自己實在想學。一遍又不停的問他關(guān)于冰箱的事情。
就在周晨被煩的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那真真姑娘恰倒好處又出現(xiàn)在了二人面前。對著他問道:“可是周晨周公子?”周晨奇怪為何要尋他來,便回了一句:“正是在下?!?p> “周公子安?!眴柫藗€安服了一禮。接著說道:“我家小姐有請公子入內(nèi)一敘?!?p> “嗯?不是張公子進去了嗎,怎么還要我進去呢?”
“這便不知了,公子還是隨我進去吧,到了里面,便知究竟了?!闭嬲娑Y貌的微笑著回道。
周晨想了想,覺的進去的話也沒什么問題,又回頭問了問:“張兄可要隨了小弟一起么?”
張伯端連連點頭:“說道,好啊好啊?!弊云炔患按淖呱锨叭?,等著真真姑娘領(lǐng)路。小丫頭笑了一下,也沒有反對,就帶了二人上了樓去。
原來月落之所以選張賢,只因為那首《青城山下白素貞的》的詞。當時周晨為了保險起見,是交了兩份上去的。一首《太平歌詞》寫的是自己的名字,另一首《青城山下白素貞》落的是張賢的姓名。
當然了,不管最后叫的是誰,進去的一定還是張賢。當月落見了來人的時候,就認出了他并不是那個在石頭上唱歌的少年,待兩人落座寒暄一番后,月落便試著詢問張賢關(guān)于這首詞的事情。
張賢畢竟是一個謙謙君子,再詞句上已經(jīng)占了周晨的便宜,如今心上人又問起來,自是直接說了大實話。
道此首詞的確不是自己所做,乃是一個好友所做。友人知道自己傾慕姑娘已久,便仗義相助,將這詞給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