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然猛的坐起身,問了一句:
“你說什么?”
“是這樣的,”桃喜站穩(wěn)后,緩了一口氣,才慢慢的說道:
“剛才聽外面小丫頭說,小小姐前幾日不知道什么時候,又不見了!”
“哪天?”明然追問道。
桃喜撓撓頭,細(xì)細(xì)回憶著,慢慢的說道:
“好像是三四日前的事了?!?p> 明然一聽,是了,三四日前正是李澈軍隊起征的日子。
而跟隨李澈出征的,除了暗中保護(hù)她的小年以外,應(yīng)該還有廉捷,小石,還有一個,那就是她的師兄,姜文!
明然覺得明笑得失蹤一定與姜文有關(guān)!
明然心中立馬有個念頭,就是給李澈去封信,因為是軍隊開拔,目的地很明顯,信件也會很容易送到,不會出現(xiàn)接不到信的可能。
如果走朝廷專用通信通道,也許會更快送達(dá)!
但……
明然頓住了身體,李澈走之前,她倆鬧得可并不愉快。
可明笑……
明然決定不管了,明笑那樣一個單純善良又熱心的好姑娘,她必須要保護(hù)好她!
宰相府主院
“啪!”
“啪”
“啪啪!”
一連串的陶瓷墜地的聲音響起,在院子里都可以聽的很清楚。
明亦寒皺著眉,冷著臉站在院子里,周圍的丫頭婆子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且沒有明亦寒的吩咐,誰也不敢擅自就去通告,大家就這么眼觀鼻鼻觀心的杵著,最好這些主子沒看見她們才好!
因著最近也不知怎么的,蔡惜文脾氣是越來越暴躁,動不動就摔東西,這都是輕的,起碼她們不會有什么,重的就是沒事就罵他們,找個機(jī)會就打板子。
以前主院是香餑餑,大家掙著搶著進(jìn)來,就是做個灑掃每個月都能另外掙著銀子!
如今別說外撈了,就是月例銀子能全額拿到手都是奢望!
“相爺,”夏錦從外面走進(jìn)來,看到明亦寒,過來見禮。
“太太她又怎么了?”明亦寒站著不動,沉著聲音問夏錦,語氣里滿滿的不耐煩。
夏錦看了看屋子里,雖然看不見里面得情況,但聽著聲音也知道,蔡惜文她又發(fā)脾氣了。
“太太最近辛苦,加上小小姐……”夏錦說到這,頓了一下,看到明亦寒眸子里一閃而過的厭煩,她眼睛閃了一下,繼續(xù)說道:
“最近太太諸事不順,才會大動肝火,也是我們這些下人服侍不周,惹得太太發(fā)怒傷身?!?p> “依我看,就是作!”明亦寒黑著臉冷冷的瞪著房門,吼了一句,一甩袖子就離開了。
明亦寒前腳剛轉(zhuǎn)身走,那邊房門就嚯的打開了。
蔡惜文從里面紅著臉走出來,左右一看。正好看到明亦寒消失在影壁后的衣袂。
“明亦寒!”蔡惜文張嘴就喊!
可不見明亦寒的身影,蔡惜文立馬出離了憤怒!
“太太,您消消氣,”夏錦不畏潛在的打罵風(fēng)險,走過來安慰蔡惜文,“傷了身……??!”
話音未落,被蔡惜文一腳正踹到肚子上,夏錦立馬蹲到地上,痛苦的捂著腹部,動彈不得。
春錦見狀,想要過去扶夏錦,這個時候蔡惜文已經(jīng)不管遠(yuǎn)近親疏,仿佛被什么附體了一樣,喊人要打當(dāng)班丫頭板子,說她們主子來了就知道偷懶不稟報!
這幾個外面服侍的當(dāng)班丫頭,雖然心中委屈,但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你怎么樣?”春錦扶著夏錦站到一邊,實在是兩人不敢走,也不敢找坐的地方,生怕蔡惜文一個不順心,再拿她們?nèi)鰵狻?p> 相比較外面服侍的丫頭婆子,兩人的打罵已經(jīng)是很少了,像這次夏錦受得這腳算是重的了。
夏錦臉色蒼白,手一直捂著腹部,渾身也有些顫抖,低垂著頭,春錦也看不出夏錦在想什么。
蔡惜文發(fā)完火,看著滿屋子滿院子的狼藉,煩躁的跑回臥室,誰也不許進(jìn),躲在屋里?
春錦看著夏錦虛弱的樣子,擔(dān)心的問道:
“出去看個大夫吧,你這樣太嚇人了!”
“這個時候,還怎么出的去?!毕腻\聲音斷斷續(xù)續(xù),春錦能聽出夏錦聲音里的隱忍和痛苦。
“那……”春錦有些焦急,她感覺夏錦越來越重。
突然春錦想到了一個人,她有些激動的說道:
“不管了,希望她能救你!”
驛站
舟車勞頓,李澈一行軍隊主將,暫時安頓在驛站及附近的客棧酒館,軍隊的小兵們則安營扎寨在城外。
“報!”
“進(jìn)來!”
李澈正坐在桌邊泡腳,舒服著呢,聽到門外有聲,懶洋洋的讓人進(jìn)來,頭不抬眼不睜的舒舒服服的看在椅背上。
“什么事?”廉捷隨著報信人走進(jìn)來,李澈問道。
“是京城來的加急信件!”那報信人連忙恭敬的回話。
“加急?”李澈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
“能有多急?還加急呢!有我急么!”
雖然嘴上這么說著,李澈還是坐直身子,接過信件。
看到信皮上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李澈有一時的呆愣,心里的念頭就是:
這是誰寫的信?這個字體他不認(rèn)識?。〉趺锤杏X有些眼熟呢……
“這好像明姑娘的字呢……”廉捷歪著頭看過來,這個字體他研究過,“這個字體,屬下調(diào)查明姑娘時,曾經(jīng)研究過。”說到這,廉捷停下來想了想,接著說道:
“這個字體就是明姑娘的!”
李澈聽到廉捷第一句說這事明然寫的信,他就心里狂笑。激動的差點沒把信撕壞了!后面的話,干脆一點都沒聽進(jìn)去!
可廉捷看著本來應(yīng)該笑容滿面,讓他應(yīng)該如沐春風(fēng)的表情全都沒有了,留下的唯有難為情的尷尬以及轉(zhuǎn)化而來的憤怒!
“還以為你這個死丫頭開竅了!原來還是如此冥頑不靈!”廉捷有些好奇,他當(dāng)然知道李澈和明然在分開之前,鬧得不是很愉快,明然能寫信給李澈,說明已經(jīng)打算冰釋前嫌,主動示好,但李澈這是什么反應(yīng)?!
廉捷偷偷瞄了一眼被李澈揉成一團(tuán)的信,竟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一個信皮,也就是說這封信起碼有兩個信皮。
能讓李澈如此憤怒,廉捷立馬明白了,這封信不是給他家太子李澈得。,是給里面得那封信的主人。
這種操作,廉捷頓時有種想笑的沖動,但看著李澈憤怒又不失尷尬的表情,廉捷還是識時務(wù)的閉了嘴。
“這給你!”李澈看著桌子上的紙團(tuán)子,越看越生氣,一把抓過來扔到廉捷懷里!
還不耐煩的說道:
“拿走!拿走!”
廉捷連忙揣進(jìn)懷里,偷偷打開,果然,里面的信皮寫著:
姜文親啟
廉捷偷笑,這是主子吃醋??!
不過明姑娘這波操作,廉捷覺得也是絕了!
“等下!”突然李澈攔下了廉捷。
“怎么了?”廉捷一愣。停住腳步,問道。
“那個,”李澈頓了一下,就突然好想做出了什么視死如歸的決定似的,“看看里面寫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