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認錯人了吧?!鼻镅┐笱圆粦M的剝掉她的手。
“你,是個無賴?!逼G陽揮手就朝他打來。
秋雪一把抓住艷陽手腕,目光一滯,冷凝逼人的殺意直射艷陽眸中:“姑娘再出言不遜,休怪本王不客氣?!?p> “你?是王爺?”艷陽氣焰稍微收斂。
秋雪轉(zhuǎn)身離去,卻看到薛莫寒正站在身后望著他。心中一沉,他牽住薛莫寒的玉白的手:“莫寒,走,上車?!?p> 艷陽瞇起眼睛,一眼就看到那顆夜明珠掛在薛莫寒身上,她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含著幾分戲謔和頑皮,她朝秋雪背影說道:“想必王爺是把艷陽的寶貝送給了姐姐,可那東西是艷陽的,王爺可不能依著尊貴的身份霸占欺負青樓中的小姑娘呀?!?p> 薛莫寒臉色一沉,她低頭看一眼掛在胸前的夜明珠,又抬眼望著秋雪:“這是怎么回事?”
秋雪一側(cè)臉頰露出咬緊的牙印,顯然是他生氣,他轉(zhuǎn)身對艷陽厲聲說道:“東西的錢,我已留下,休要糾纏。”
“好吧,算是你用錢買了我的珠子,我認栽??墒悄莻€吻呢?!逼G陽自得的抱著雙臂,晃蕩著窈窕的身姿,扭捏道:“那個吻可是來的出其不意,艷陽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吻就飛來了。王爺,艷陽的吻可是無價的呢。”
秋雪竟然親了這個青樓女子。薛莫寒猛地睜大眼睛,忽然發(fā)現(xiàn)艷陽的臉好像在哪里見過。是在哪里呢?她手指緊張的交纏在一起,煞費苦心的回憶,忽然腦海中記憶片段定格在京城的名氣很大的青樓紅花坊,薛莫寒曾經(jīng)見過在里面混的風(fēng)生水起的美姬狐笑人。
狐笑人不是一般的美姬,尤其是她躺在床上任人凌虐的一幕讓薛莫寒現(xiàn)在想起還不由得心驚肉跳。
那個女人根本就是個毫無操守和底線的妖精。
現(xiàn)在忽然想起,薛莫寒還記憶猶新,而此刻前方陽光下的艷陽姑娘,她的模樣仔細看去和狐笑人一模一樣。
毫無疑問,艷陽就是狐笑人。薛莫寒一只手禁不住扶住了馬車,身子微微顫抖,秋雪竟然和這種女子糾纏在一起,薛莫寒另一只手緊緊的攥著胸前的珠子,羞惱至極。
旁邊的庭海見薛莫寒忍氣吞聲立在一旁,他走上前去,對艷陽說道:“姑娘,耽誤了王爺?shù)男谐?,按照本地律例,當處就地正法?!?p> “好啊?!逼G陽陽光燦爛的笑起來,纖白玉手指一滯,就毫無禮數(shù)可言的對上了秋雪:“就讓王爺正我的法好了?!彼寥坏耐ζ鹦馗徊讲阶叩角镅└?,笑瞇瞇的說道:“昨天你親了我一下,今個我要還回去。”說著她點起腳尖嘟嘴親來。
秋雪手起刀來,迅捷如風(fēng),一道銀光橫在艷陽和他之前,艷陽還未回過神來就親到了涼冰冰的刀柄上,嚇得立馬退了好幾步。敢情當眾親刀子,還是生來第一次丟臉,頓時氣的直跺腳。
秋雪飄忽的眼神在明晃晃的刀刃上流蕩,他淡淡的威嚇道:“姑娘,我勸你一句,刀劍無眼,請你自重?!闭f罷就轉(zhuǎn)身離去,待看到薛莫寒眼角似掛著淚痕,秋雪又回瞪艷陽一眼。
秋雪深知薛莫寒性情慈善,像女人之間的勾心斗角出言譏諷,她是學(xué)也學(xué)不會的,只會忍辱負重傷心難過。艷陽剛才那番言語明里暗里就是沖薛莫寒而來的,如果不是顧忌街道百姓在場,他可能會在怒極之下一刀砍了那女子。
薛莫寒硬生生的將眼淚吞咽下去,她去掉夜明珠還給秋雪,一句話不說就轉(zhuǎn)身上車。
艷陽看著車隊遠遠的離去,晨光之中她的影子被拉的細長如絲,她環(huán)抱雙臂,瞇起眼睛,噘著嘴罵道:“無賴王爺?!?p> 一直站在皇城驛站門口將此事盡收眼底的何銘仁走過來,他和艷陽是故交,但一直未曾仔細的看過她的小臉,今日,在夜晚中閃亮的艷陽站在日光下驚艷了他的眼睛,直至走到艷陽跟前,鼓起勇氣的他還是半耷拉著眼皮,說道:“艷陽姑娘,你可是喜歡上王爺了,但他已經(jīng)有王妃了?!?p> “那又怎樣?”艷陽生氣道。
“王妃身份尊貴,是相國之女?!焙毋懭实馈?p> 艷陽眼睛一轉(zhuǎn):“你的意思是說我一個青樓女子高攀不起王爺?”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焙毋懭驶琶忉尩溃骸巴鯛斞壑兄挥型蹂b不下其他人的。他看王妃那種眼神,我深有體會?!蔽惨粢宦?,他微抬眼睛,悄悄的、謹慎的望著艷陽。
“你連個媳婦都沒有,你能體會到什么?”艷陽斜他一眼傲然的昂起頭來:“不和你瞎掰掰了,我還得回去陪太子喝酒呢?!?p> 看著艷陽一蹦一跳離去的身影,何銘仁目光黯然失色,仿佛清晨那淡黃色純粹的金光也盡失色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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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里,秋雪坐在薛莫寒的對面,陽光透過窗子紅色的紗幔映射出一片朦朧的紅光,紅暈染上她霜冷的面,靜默之中宛如畫中韻姿天成不食煙火的冷清清的仙人。
秋雪面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薛莫寒生氣的望著窗外,沒有注意到秋雪拿在手中的夜明珠在發(fā)亮。
珠子為什么會發(fā)亮呢?因為秋雪在座位上撿起一根薛莫寒掉落的發(fā)絲,柔軟而又曼長的發(fā)絲靜靜的躺在他的指端,可以讓他凝視很久。
女人一向矯情,可唯獨薛莫寒最是純情,即使受了委屈也是沒有心機的孤落自己,沒有嬌嗔貪索在男人面前肆意賣弄求和,她就像一座靜默的冰山,冷冷的矗在某人的眼中讓人心神不安。
中午停車歇息時,秋雪熬好湯藥端來給薛莫寒吃。薛莫寒賭氣不吃藥,這整整一上午她都沒有和他說一句話。
秋雪有料到薛莫寒會生氣到這種地步,但吃藥治病這種事是不能意氣用事的。
“來,讓本王喂你。”秋雪拿起精致的勺子將藥送至她的嘴邊。薛莫寒將臉別過一邊去。
“莫寒,你不該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鼻镅┢届o的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