咼國太子好言解釋道:“四弟,是誤會。我知道艷陽有個孿生姐姐是京都的頭牌,你一定是把她當成了那個狐笑人吧?!?p> 左獻王眉毛一高一低的對著太子,不知道他為何要突然說這個。剛才他明明站在旁邊正在專注的聽太子和秋雪談事,竟不妨艷陽突然襲擊了他。原來這丫頭竟然是狐笑人的妹妹,難道她是知道了自己殺了她姐姐,是來報仇?
左獻王心虛的看一眼咼國太子:“呃,我還沒事?!闭f罷尷尬的咳了兩下,雖然這一刀沒捅到要害,但是這皮肉之苦還真是苦的,一呼一吸之間,都覺得全身的皮都在揪著疼。
秋雪關心的寒暄了幾句,便起身說道:“左獻王,今日不能在此耽擱太久,我改日再來單獨看你?!?p> 咼國太子也無心留他:“好,我這就送你。”
“慢著!”因為語氣太重,左獻王痛的臉頰微微抽動。
“還有事嗎?”秋雪轉身問道。
左獻王使了個顏色,一個侍衛(wèi)提著一包東西走到秋雪跟前,打開紙包,里面放著一些干枯的植物。
左獻王說道:“王爺,這是我答應你的索裹。”
秋雪立馬表現出十分意外的神情:“原來這么名貴的藥材,營地也有啊。”心想著,一個軍營怎么放著壓抑蠱物的藥材,確實讓人感到奇怪。
左獻王伸出手來:“地圖?!?p> 秋雪轉眼看向太子,剛才扮作和事老的太子變成一副貪婪相,又看一眼圍在身邊的侍衛(wèi),個個手握長刀,他轉而對太子和左獻王說道:“我現在已然是個被嫌棄的王爺,從榮寵落到這種境地,真是讓兩位點下見笑了,我希望兩位殿下有朝一日能念及我今日的忠心,優(yōu)待我和我的妃?!闭f著從袖中拿出一張羊皮地圖。
咼國太子躬身親手接下了地圖,就像接住了圣旨。
左獻王的傷似乎不痛了,他露出滿意的笑容。
“我殺了你?!毖δ鋈粡馁~外沖進來,被侍衛(wèi)攔住了,她氣的叫道:“你出賣國家,我殺了你?!?p> 秋雪面露難堪,朝太子尷尬道:“女子頭發(fā)長,見識短,我們就不再叨擾你們了,我?guī)е业腻茸吡??!?p> 太子對侍衛(wèi)吩咐道:“好好幫著王爺穩(wěn)定穩(wěn)定王妃情緒啊,好生照顧王妃啊?!?p> 秋雪做禮之后,就大步走出賬外,在他的要求下,侍衛(wèi)將薛莫寒綁了起,直接送到了車上。在登上馬車前,秋雪轉眼看向站在營地中央帳篷前的艷陽,她執(zhí)意留下是要借著咼國太子的勢力除掉左獻王替姐姐狐笑人報仇的。
秋雪自然知道艷陽是在離間太子和左獻王,雖然是在報私仇。但這對于還未開始的戰(zhàn)爭卻十分有利。剛才他已經從艷陽留下的紙條中得知,太子從她口中得知她透露的據點太多,打算對據點做過調整之后在做開戰(zhàn)準備。而,左獻王不同意,要求近日就要攻入皇城。兩人之間儼然已經出現了罅隙。
秋雪雖然擔心艷陽的安危,同樣擔心鴻蒙的國運以及薛莫寒對他的看法。
秋雪轉身上了馬車,再次坐在薛莫寒對面,她看著自己的眼睛充滿了恨意。
他自然知道她的恨。
恨自己是個出賣國家的賣國賊。
恨自己將艷陽一介弱女子裝在籠子中送入這軍營之中。
恨自己前世的欺騙。
恨自己害得她一次次的家破人亡。
秋雪靜靜的看著她,終于,自己在她心中徹底活成了一個丑陋的無處循形的人。他在等待這一天,她將自己恨之入骨,然后,一刀殺了自己。
“對不起,莫寒,我現在不能給你松綁,你還要再忍一忍。等我把你安全的送到庭海那里,你便可以殺了我?!鼻镅鰶龅男α艘幌?。
薛莫寒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她在想,他已經把地圖給了咼人,自己即使的殺了他,也阻止不了事態(tài)的發(fā)展。反倒是,這件事真的讓她看透了他,是個為了茍生可以出賣一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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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庭海接上頭之后,一隊人馬卸掉了鋼盔鐵甲換上了布衣四散潛入濃深的叢林,瞬間便淡去在咼國探子的眼中。
探子回去報告咼國太子:“太子殿下,十七王爺沒有回去京都,而是藏了起來。”
咼國太子從看了許久的地圖尚抬起眼睛,露出笑容:“做了這種背棄之事,想必也是沒那個膽回去了?!彼判牡膶⒌貓D小心翼翼的收藏起來。
左獻王帶著傷坐在下方對他說道:“哥,既然我們得到了地圖,不如入夜偷襲皇城?!?p> “鴻蒙太后老奸巨猾,從艷陽口中得到那么多消息,估計已經打算對我們的據點下手了。我們不可輕舉妄動?!碧又苯哟蛳怂哪铑^。
左獻王倒是覺得時機成熟,錯失實在可惜,他道:“薛相國用我們偷來的兵符調離和調動部分鴻蒙的兵將,雖然他們愿意同我們一起推翻鴻蒙王權,但畢竟他們是鴻蒙人,我們是咼人,夜長夢多,勢必會出現變故。”
太子蹙著眉頭想了一番,將地圖交給左獻王:“四弟,你看看這地圖有沒有問題?”
左獻王已經細細的看了許久,他斬釘截鐵道:“我八年前覲見鴻蒙太后時進過皇城,對于一些地方還是有些印象的,但見這地圖上每處都對。再者,我想一個假冒十七王爺又被拆穿身份的人也沒有必要給我們一個假地圖。依仗著我們,他還有有權有利可圖,那個老太后除了要抓他,還能給他什么?”
咼國太子覺得左獻王說的有理,但他還是心中不安的堅決反對道:“我打算先撤去咼人在鴻蒙各個地方的潛伏據點。”
左獻王一驚之下,怒道:“你打算不戰(zhàn)了?”
“戰(zhàn)事,暫且不議?!眴J國太子站起身來,對左獻王勸慰道:“哥哥心里不安穩(wěn),總感覺這十七王爺突然到訪的目的不僅于此。”
左獻王也站起身來,面對即將離去的太子說道:“是因為那個艷陽嗎?哥哥不是打算回去娶她為太子妃吧?”語意嘲笑,對太子的不戰(zhàn)而退充滿了輕蔑。
咼國太子對左獻王的譏諷有點氣憤,但還是勉強壓抑,在離開之前,他最后對他笑道:“就這么決定了。暫時撤退?!?p> 左獻王一臉可惜的看著地圖,惱怒的攥起了拳頭。他陰狠的望著太子離去的身影,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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