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nèi)一片霧氣氤氳,水汽騰騰的,簾幕交錯的垂在地上,鏤空的熏爐里燃著醉人的檀香,淡淡的香氣在大殿里飄蕩。
重九看清周圍之后,立刻噤聲了,臉蛋爆紅。她沒想到師傅竟然正在沐?。。。?p> 墨發(fā)如蓮盛放般浮在水中,如玉般的肌膚凝脂般晶瑩白皙。
墨子袖聞聲微微側(cè)過頭,正欲開口說些什么,只見重九已經(jīng)留下鼻血。
重九回過神,捂住自己的鼻子,直接沖了出去。
她居然看見了師傅大人沐?。∷尤豢匆娏藥煾荡笕说拿辣?!
重九扔出劍御劍飛行,沖到了山下清輝殿。
重九找慕羽沒有找到,反倒是遇見了一位不懷好意的故人,司徒嵐。
那日,墨子袖收她為徒后,司徒嵐的目光恨不得把她扒皮抽筋挫骨揚灰了,但墨子袖只收她一人,司徒嵐最終拜入慕羽門下,要尊稱重九一聲小師叔。
重九下意識的不想碰見她,剛想離開就被司徒嵐和她身邊的幾個女弟子攔住。
“喲,這不是我的小師叔么?你這是要去哪?。俊?p> “與你何干?”
重九不想理她,拂開她的手打算離開,卻再次被她攔下。
“別急著走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來找我慕羽哥哥的。”
幾番被攔下,重九也怒了,冷冷的笑了一聲,斜睨著她不悅的道。
“是又如何?我找你師傅與你何干?”
“你!”
司徒嵐立刻惱怒不堪,大力握住重九的手腕,像是想要捏碎她的骨頭一般,重九疼得眉頭微皺,手腕處已經(jīng)泛紅了。
“你個妖女,還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我讓你跟我去一個地方你敢去嗎?”
“呵呵,我又不是傻子,你讓我去我就去?你當我傻還是你根本就沒長腦子?”
重九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用力的甩開她的手離開,司徒嵐氣的肺都炸了,對身邊兩個女弟子使了個眼色,三人悄悄地把重九打暈了。
“師姐,你打算怎么處置她?”
司徒嵐詭異的笑了,眼里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芒,冷冷的吐出三個字。
“封魔塔。”
傳說封魔塔是東華最大的禁地,里面封著魔尊傅靜思。
“這不太好吧?!?p> “我說做就做,那那么多廢話,有事我頂著!”
司徒嵐拿著從慕羽那里偷來的鈴鐺,順利抵達封魔塔,把昏迷中的重九扔了進去。
重九幽幽醒來之時,頭疼的望著四周陌生的環(huán)境,這個封閉的空間里躺著一個沉睡的男子。
重九望著那個男子,心里浮起異樣的感受,似乎有什么要沖出來一般,望著他如畫般精致沉睡中的容顏,莫名的有種熟悉感,一陣陣的脈動。
重九情不自禁的向他伸出手,剛要觸及之時,忽然長老們闖了進來,厲聲呵斥道。
“住手!”
重九一驚,望向他們,彎膝請安道。
“弟子重九拜見掌門,拜見各位長老?!?p> “我就說她是妖女,定不懷心。說!你是不是為了解開魔尊的封印混進我東華的?!”
重九一驚,用力的搖搖頭,大聲的解釋道:“不是,弟子絕無此心!”
“那你說,你為何出現(xiàn)在此?私闖禁地是重罪?!?p> “弟子醒來便在此地,并非有意闖入禁地!”
“你這理由未免太過牽強!”
閆華冷哼一聲,深幽的目光落在重九身上,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和不屑。
“是真的,弟子絕無半句虛言,還望長老明察!”
“不管怎樣,錯了便是錯了!罰你受鞭責一百,你服是不服?”
“…,弟子領罰!”
重九跪在地上,唇都咬出血了,咬著牙應下。司徒嵐得意的揚起嘴角。
重九抬眸,不經(jīng)意望見夙夜離,他正一臉高深莫測的望著自己,目光深邃如海,看不懂他究竟在想什么。
重九顧不得多想其他,疑惑的目光在夙夜離身上停留了一會,下去領罰了。
經(jīng)過司徒嵐身邊時,司徒嵐揚起勝利的笑容,輕聲說了一句:“可憐哦,小師叔,這一百鞭你就慢慢地受吧,這就是和我作對的下場!”
重九聞言猛地回頭,凌厲的目光盯著司徒嵐,一種莫名而又強大的壓迫感襲來,司徒嵐莫名的心慌了,有種戰(zhàn)栗的感覺從血脈里滑過,司徒嵐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
重九淡淡的收回目光,承受了一百鞭責,每一下都疼痛入骨,重九咬緊下唇不讓自己痛呼,每一下都悶哼一聲,背上早已血肉模糊一片。
重九沒能撐過一百,昏了過去。
重九除了蝕骨的疼痛,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只是隱隱約約的聽到像是天際飄來的仙樂的聲音在耳邊泠泠,忽遠忽近。
“住手?!?p> 重九艱難的睜開眸,一抹白影宛若謫仙般逆光而來,一如初見般那樣的出塵,宛若云霄般高不可攀。
重九重重的喘息,每呼吸一下,都扯痛背上的傷口,一陣火辣辣的灼痛劃過脊梁,但她還是費力的開口,口吃不清的喚了聲師傅。
“師,師傅…”
之后重九就徹底陷入了昏迷,沒有一點意識了。
墨子袖望著她蒼白的毫無血色的小臉,發(fā)絲被汗水浸濕凌亂的貼在臉上,睫毛如蝴蝶扇動受傷的翅膀般輕輕地顫動,即使昏迷過去也極其不安穩(wěn),墨子袖心里漫起了一陣心疼,像被細小的針密密的扎過,綿長的難受。
墨子袖打橫抱起昏迷了的重九,盡力避開她受傷的后背減少她的疼痛。
閆華見狀眉心都皺成了一個深深地川字,不悅的開口。
“師弟!她犯了錯就該挨罰!你莫要縱容!”
“本尊的徒弟本尊自己會教導,不勞師兄關心了?!?p> 墨子袖頓了一下腳步,微微側(cè)過頭望著他,口吻依舊平淡卻有了幾絲冰冷。
閆華知道墨子袖一向不喜歡別人插手他的事,而且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動了幾分怒氣,只好恨恨的甩袖作罷,望著墨子袖抱著重九漸漸遠去。
暮色散落一室,重九終于幽幽醒來,入目便是墨子袖那張如畫般的容顏,她動了動干澀的嘴唇,喑啞的開口。
“師傅?!?p> “醒了?”
“師傅,我沒有,你信我,我是…”
重九艱難的說著凌亂破碎的話語,但墨子袖卻是聽懂了。
“恩,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