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船長呢?”布蘭登問道,語氣輕松得像是到吧臺點一杯啤酒一樣。
“殺了他!”海盜們喊叫著。
“等等!”一個包著頭巾的華族海盜阻止了其他人,他認(rèn)出了布蘭登身上的魔法袍“這家伙是一個魔法師,去拿禁魔石來!”
“禁魔石?你們還有這玩意兒?”布蘭登頗為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在一眾海盜的簇?fù)硐?,一個人頭那么大的箱子被請了上來。箱子打開,里面放著拳頭大的一塊黑藍(lán)色石頭。
“這就是你們的禁魔石?”布蘭登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極其古怪。
“他的魔法被禁錮了,趁現(xiàn)在,殺了他!”
海盜們磨刀霍霍,期盼著將這個魔法師大卸八塊。
“拿這玩意兒來對付我,也是絕了。”布蘭登咧了咧嘴,將手中的酒壺高高地拋上了天。
一股強烈的奧術(shù)波動從酒壺上綻開,不見布蘭登有什么動作,天上的酒壺驟然開始發(fā)光,接著變成了一個熊熊燃燒的大火球。
火球的直徑足有兩米,其中燃燒的噼啪聲不絕于耳,即使在相隔數(shù)米的高空眾人也能感受到灼人的熱浪。那火球在空中轉(zhuǎn)了兩圈,猛然飛向了皇家幸福號的桅桿。
火球與桅桿相撞發(fā)出轟然巨響,船帆瞬間被點燃,整個桅桿如同罪人受刑的十字架一般燃燒了起來,大塊的燃燒物不時從船上落下,海盜們驚叫著四散而逃,整個皇家幸福號上亂成了一鍋粥。
“出了什么事?”一名高大的帕沃爾男子從船艙走了出來。這名男子戴著三角帽,穿著皮革大衣和靴子,他的身上戴滿了黃金和寶石制成的首飾。他的皮膚不像普通的帕沃爾人那樣白皙,反而有些發(fā)黑,眼圈很重,還留著小胡子。臉上的刀疤和犀利的眼神都表明了他的身份,皇家幸福號的船長,“準(zhǔn)男爵”羅伯茨。
“船長,那個穿紅袍的家伙是個魔法師!他燒了我們的船!”剛剛那名戴頭巾的海盜跑到羅伯茨身前報告著,他的聲音里充滿了壓抑不住的恐懼。
“我們的禁魔石呢?”羅伯茨問道。
“已經(jīng)拿出來了,但不知道為什么,禁魔石對他無效!”
“咳咳……”布蘭登干咳了幾聲,顯得有些尷尬“實不相瞞,那個東西是我前幾年賣給一個海盜的,它不是什么禁魔石,就是跟禁魔石有點像罷了?!?p> “那么,你是這艘商船的保鏢?”羅伯茨看著布蘭登問道。
“這個嘛……不算是,不過如果你搶了這艘船,我們也就到不了胡姆了不是?”布蘭登笑道。
“從我的船上下去,我們會放過這艘商船。無盡之海很大,我們永遠(yuǎn)也不會再碰面了?!绷_伯茨說道。布蘭登完全擁有焚毀這艘船的能力,羅伯茨不想平白無故多出一個魔法師敵人,尤其在得知禁魔石是假的之后。
“實際上,羅伯茨船長,我們還想跟你打聽一點事情?!辈继m登笑了笑“關(guān)于黑胡子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羅伯茨船長應(yīng)該有所了解吧?”
“黑胡子……你找他做什么?”羅伯茨瞇起了眼睛看著布蘭登。
“心臟?!崩蚶蚪z不知何時已經(jīng)來到了布蘭登的身旁,方平也緊跟著登上了海盜船。
“我們要黑胡子的心臟?!崩蚶蚪z不假思索地道。
“哦?”羅伯茨的表情變得難以捉摸起來“關(guān)于黑胡子,我倒是知道一些事情。如果你們把船上的火滅掉的話,我就跟你們談一談?!?p> “小意思?!笨刂苹鹧鎸τ诓继m登來說就像是呼吸一樣自如,他只是打了個響指,剛剛海盜們還在全力撲救的火焰瞬間全部熄滅。
三人隨著羅伯茨進了船艙,卻發(fā)現(xiàn)船艙中早已有人在等待。那人雖然方平不認(rèn)識,但是從他的條紋外套和長褲上方平已經(jīng)猜出了他的身份。
“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杰克,金海螺號的船長,黑胡子的手下?!?p> “曾經(jīng)的手下。”杰克糾正道“這三位是誰?”
“布蘭登、方平、莉莉絲?!辈继m登依次介紹道“我們的身份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我們是找黑胡子麻煩的人?!?p> “羅伯茨船長,這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棉布杰克會出現(xiàn)在你的船上?”方平問道。
“杰克,給他們說說吧。”羅伯茨轉(zhuǎn)向杰克。
杰克點點頭,示意方平三人坐下,便開始了他的講述。
本來杰克只是一個海邊的普通漁民,生活所迫當(dāng)上了海盜。杰克很有領(lǐng)導(dǎo)才能和計謀,因此被眾海盜們推舉成為了金海螺號的船長。杰克的海盜生意越做越大,由于其穿戴上的習(xí)慣,“棉布杰克”的稱號也漸漸傳了開來。
但好景不長,金海螺號在一次航行中遭遇了黑胡子的艦隊,復(fù)仇女王號那無與倫比的速度和強大的戰(zhàn)斗力令金海螺號無處可逃,黑胡子的不死之軀更是讓杰克感到絕望,杰克和船員們很快就都成了黑胡子的俘虜。
為了活命,杰克宣誓效忠于黑胡子,金海螺號也被收編進了黑胡子的艦隊。本來杰克是無所謂的,反正是當(dāng)海盜,在哪兒不是一樣當(dāng)呢?但是近來,黑胡子的貪婪和暴虐愈加嚴(yán)重,他要求手下的每一艘海盜船要將劫掠財產(chǎn)的四分之三上交給自己。
違抗者一律被關(guān)押到船艙里,并配一名劊子手看管,如果被關(guān)押的人膽敢呼吸任何一口空氣,劊子手便會在他身上切上一刀,砍下他身體的某個部位。這樣一來,被關(guān)押者只能拼命憋氣,但任何人憋氣都是有極限的,所以違抗者一般都會被一刀一刀地切成小塊,在恐懼和絕望中死去。據(jù)說這是黑胡子最愛的刑罰,他把這叫做“甜蜜之息”。
杰克無法接受黑胡子的殘忍,同時又聽聞羅伯茨早就對黑胡子獨霸無盡之海不滿,于是便只身登上了幸福號,尋求羅伯茨的結(jié)盟。
“等等?!狈狡饺滩蛔〈驍嗔私芸说臄⑹觥澳銊倓傉f,黑胡子是殺不死的嗎?”
“是的,孩子?!苯芸苏J(rèn)真地道“也許你很難理解我的話,但是我曾親眼看見一柄鋼刀刺穿了黑胡子的心臟,但他掙扎著反手撕開了那人的喉嚨。我發(fā)誓這一切都是真的,我絕對沒有半點的夸張?!?p> “那么按你所說,黑胡子本人無法被殺死,復(fù)仇女王號在海上又所向無敵,我們要怎么打敗黑胡子呢?”
“陸地?!苯芸苏f出了一個詞。
“黑胡子從不上岸,傳聞他生于海上,長于海上,不需要陸地也可生存。但是據(jù)我的觀察,他并不是不想上岸,而是不能上岸!
“傳說黑胡子曾被船員背叛,綁在鐵錨上沉到海底整整兩個月,但他非但沒死,還在海底找到了一樣寶貝,那就是他整天佩戴著,從不離身的那把‘女王利刃’。掌握這把刀的人擁有著控制復(fù)仇女王的能力,這就是黑胡子在無盡之海上所向無敵的原因。
“但是黑胡子在獲得女王利刃的同時也受到了詛咒,他的心臟被女王利刃挖出,埋在了一個荒島上,而他本人則永遠(yuǎn)不能踏足陸地。這就是我們的機會!我們只要找到他的心臟,一刀捅了那玩意兒,黑胡子不死的生命就會被終結(jié)。”
“聽上去不錯,但你這樣說,有什么證據(jù)嗎?”方平問道。
“我欣賞你的謹(jǐn)慎,孩子,但我們現(xiàn)在是在結(jié)盟,隨便懷疑盟友可不好。如果你非要證據(jù)的話,我曾經(jīng)駕駛著金海螺號靠近一個名叫索林的荒島,結(jié)果立刻遭到了黑胡子的攔截。他沖我大發(fā)雷霆,沒收了我的船,還勒令我永遠(yuǎn)不許靠近那座島嶼。對此,我有十分的把握,黑胡子的心臟就在那座島上?!苯芸苏f道。
“即使你這么說,我們也無法驗證你的話?!狈狡竭€是持懷疑態(tài)度。
“隨你怎么想,但我告訴你,黑胡子每次海戰(zhàn)必定身先士卒,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他的不死之軀相信不止我一個人親眼見過。而復(fù)仇女王號的強大,問問這位羅伯茨船長就知道了。我所說的是唯一能殺死黑胡子的方法,如果你不相信,那我也沒有辦法了。”杰克顯然對方平的一再懷疑感到了厭煩。
“好啦,方平?!辈继m登趕緊上來打圓場“杰克大叔是個和藹的人,一個和藹的人是不會欺騙別人的。這一票算我們一份,事成之后黑胡子的心臟得歸我們?!?p> “我要女王利刃。”羅伯茨道。
“隨便你們,我只想拿回我的金海螺號?!苯芸说?。
“那我們就這么說定了。”布蘭登端起桌上的酒杯“來,為我們的結(jié)盟,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