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縣城后,李光宗先向李鐵軍復命,還沒有匯報完,門外就有小吏來報告,稱縣尊讓李光宗等會去書房找他。
“館主,您看……”李光宗小心的問道。
能做到捕頭,李光宗也是人精,他才回縣衙,縣尊就派人喚他過去,說明縣尊對他的動向,應該是了如指掌的。
“沒事,你就如實所說好了”李鐵軍抿了口茶,吹散茶杯上的熱氣,嘆了口氣。
半晌過后,李光宗畢恭畢敬的從趙鶴云的書房退了出來。
望著李光宗走遠,趙鶴云回到書桌前,拿筆寫下“武當派,疑是隱世門派,張長青,疑是五品,目前暫居清泉山,建議拉攏……”
“撲…撲……”
一只白鴿從縣衙后院沖上云霄。
張長青在李村長家待了半個小時,李村長就把物資都準備好了,裝了滿滿三個大箱子,還準備了一輛馬車。
就這,李村長還連連道歉,稱還有一些東西,村里暫時沒有,剛才已經(jīng)安排人,專門去縣里采買了,等明天,他再安排人給張長青送過去。
趕著馬車到了山腳,考慮到肖戰(zhàn)他們可能不想見外人,張長青謝絕了李村長要幫忙搬箱子的好意,把三個箱子卸下,就讓李村長他們回去了。
等李村長走遠,張長青抱起一個箱子,箱子里面,有鍋碗瓢盆等生活用品,還有給阿梨準備的小玩具,可不能磕壞了。
一遍哼著歌,一邊小心翼翼的向山上走去:“長路漫漫任我闖,帶一身膽色和熱腸,找我自我和真情,停步處便是家鄉(xiāng)……”
……
“肖戰(zhàn)哥哥,那個道士哥哥人呢?”
阿梨找遍了道觀,也沒有看見張長青。
“不知道,估計是去拿東西或者離開了吧。走,我們?nèi)ズ竺婺菐鬃疚菡乙幌?,看有沒有合用的東西,免得等會被那個道士搶了先”
說完,牽著阿梨向后面走去。
“呼……終于到了”
嚴洪長出一口氣,正想踏出樹林,突然聽見遠處的腳步聲,連忙收回腳步,躲進林中。
只見張長青抱著一個箱子,慢慢的走到道觀門口,把箱子放下,然后轉身下山。
嚴洪用余光注視著張長青,等見不到張長青的身影了,這才腳下用力,躍到道觀門口,打開箱子,發(fā)現(xiàn)都是一些生活用品。
皺了皺眉眉頭:“看來不是找我的”
“看其步伐好像也沒什么武功,短發(fā)的道士,哼,遇見我該你倒霉”嚴洪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走進道觀,在前面的大殿簡單檢查了一下,嚴洪馬上回到門口,躲在墻后。
張長青抱著箱子,又慢慢的走了上來,越是靠近大門,越是感覺,似乎有危險將要發(fā)生,好像有人在墻后窺視著他。
張長青放慢腳步,閉上眼睛,感覺到大門旁的墻后,傳來隱約的呼吸聲,和之前阿梨躲在房間里的聲音一樣微弱。
“難道是阿梨?是想和我開玩笑嚇我?”
想到這兒,張長青會心一笑,璐璐偶爾也會這樣捉弄他。
“嘿嘿,看我先發(fā)制人,嚇你一跳!”
想到這兒,張長青慢慢靠近大門。
二人越來越近……
嚴洪躲在墻后,聽見張長青的腳步聲,暗地里運起真氣,準備等張長青再走進一點,然后一擊必殺。
突然,張長青一個健步跳進大門,笑著大喝一聲“嘿……”
嚴洪和張長青都被嚇了一跳,張長青人在空中,還沒來得及說聲“抱歉”
嚴洪先一步反應過來,一拳打出,蛇形氣勁包裹在拳頭上,正中張長青眉心,張長青人被直接擊飛,箱子脫手,散落在地。
“嘿嘿,好硬的頭,難道你也練了鐵頭功?”
嚴洪甩了甩手指上的鮮血,見張長青捂著腦袋,在地上打滾,臉上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嚴洪得其兄長嚴岳教導了兩門武功,鐵布衫和靈蛇拳。鐵布衫防御力強,靈蛇拳陰狠毒辣,善破硬氣功。
本來嚴岳已經(jīng)安排好嚴洪加入海鯊幫,但是嚴洪年輕氣盛,聽多了綠林好漢的故事,一心想外出闖蕩江湖,這才瞞著大哥,偷偷從揚州到了荊州,不知怎的落草為寇。
張長青突然遭此重擊,只覺得腦袋像是被大錘砸中,一陣劇痛襲來,眼冒金星,嗡嗡作響。
缺少打斗的經(jīng)驗,張長青顧不得其他,疼的捂著頭在地上打滾。
嚴洪慢慢走過去,正準備送張長青歸西。
突然,腦后傳來破空聲,嚴洪耳朵一動,先一步閃身躲開。
轉頭看去,原來是肖戰(zhàn)躲在后院門口,出手相救。
“傻狗,是你爺爺我砸的,怎么樣,略略略……”
肖戰(zhàn)站在后院門口,吐著舌頭,戲謔著嚴洪,手里還拿著兩塊石頭,見嚴洪一臉兇煞之氣,表情逐漸變的凝重。
“嗯?找死,那就先宰了你”
嚴洪沒有發(fā)覺,他的怒氣來的極快,一個箭步,就向后院的肖戰(zhàn)沖了過去。
“臭道士,快跑啊”
肖戰(zhàn)大喊一聲,把手上的石頭全部砸向嚴洪,然后轉身跑進后院。
嚴洪回頭,見張長青滾動的幅度開始變小。
“眉心被我的靈蛇拳打中,不死也是白癡,不能等那個小子跑了,不然叫來人,就麻煩了”
嚴洪對自己剛才的一拳充滿信心,不再顧慮張長青,加速向肖戰(zhàn)追去。
“肖戰(zhàn)哥哥,你沒事吧”
阿梨在后面等著肖戰(zhàn),見肖戰(zhàn)跑進來,按照之前說好的,連忙和肖戰(zhàn)一起向后門跑去。
“放心吧,我多機靈”
肖戰(zhàn)跑到阿梨身邊,抱起阿梨,加速向后逃去。
“那個道士哥哥,也沒事吧?”
阿梨看向后院門口,見嚴洪已經(jīng)追了過來。
“那就不知道了,希望我們把這個惡人引走了,那個道士能快點逃跑”
肖戰(zhàn)頭也不回,腳下加速,看著竟不比嚴洪慢多少。
跑到前面懸崖邊,這兒有一顆大樹,剛來道觀的時候,肖戰(zhàn)就在這兒,給自己準備了一條后路。
回頭一看,見嚴洪馬上就要追上來了。
“傻狗,爺爺在對面等你,有種你就過來”
說完,肖戰(zhàn)抓住藤繩縱身一躍:“阿梨,抓緊了”
嚴洪堪堪趕到,但是為時已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肖戰(zhàn)和阿梨抓著藤繩,蕩下懸崖,一直蕩到對面的山崖上。
“傻狗,有種你過來啊,爺爺就站在這兒等你”
肖戰(zhàn)落地后,回過頭來,雙手合成喇叭,對著山崖對面的嚴洪大喊。
“呼……”
嚴洪鼻子冒著粗氣,看著對面的肖戰(zhàn),無名火起,臉都快被氣綠了,什么時候,一個小孩都敢這樣戲耍他嚴二爺了,真當虎落平陽被犬欺嗎?
打量了一下兩邊的距離,嚴洪在心里不停的思量。
“似乎遠了一點,而且人在空中,無處借力,太危險了!”
嚴洪鐵青著臉,表情陰晴不定。
“哎呀,回來,回來”
只見肖戰(zhàn)伸著手,去抓蕩回去的藤繩,估計是剛才沒有注意,藤繩現(xiàn)在又蕩了回去。
眼見著藤繩就要蕩回去了,肖戰(zhàn)趕緊拉著阿梨往林子跑,這兒樹木高大,適合隱藏。
“真是天助我也!”
嚴洪哈哈一笑,一把抓住蕩回來的藤繩,只覺得上天都在幫他。
扯了幾下,感覺很結實,正準備蕩過去逮住那兩個小兔崽子,忽然心有所感。
“不妥,總感覺哪兒有點不對勁”
眼見正在往樹林里鉆的肖戰(zhàn)二人,嚴洪恨恨的把藤繩掛在旁邊的大樹上。
“兩只小兔子滑不溜手,蕩過去也不定逮得到他們?!?p> “不好,門口有兩個箱子,那個道士可能有同伙在山下,不知道會不會上來了!”
想到這種可能,嚴洪臉色一變,連忙轉身跑向道觀。
“哎呀,真可惜,肖戰(zhàn)哥哥,那個惡人沒有上當誒!”
見嚴洪竟然轉身往回跑,并沒有抓著藤繩蕩過來,阿梨和肖戰(zhàn)也停下了腳步。
“糟糕,那個道士危險了”
見嚴洪往道觀跑去,肖戰(zhàn)頓時為張長青擔心起來。
肖戰(zhàn)準備的這條后路,一為逃跑,二為誘敵,如果嚴洪敢抓著藤繩蕩過來,他只要把這邊的繩結解開,嚴洪就會隨著藤繩摔下山崖。
這個機關并不巧妙,如果敵人稍微仔細點,抬起頭來,小心觀察,也能發(fā)現(xiàn),所以肖戰(zhàn)才不停的,用言語攻擊嚴洪,激怒對方,這樣才有機會得逞。
阿梨有點擔憂的說道:“那現(xiàn)在怎么辦?”
“現(xiàn)在繩子也沒有了,我們就算現(xiàn)在趕過去,可能也來不及了。哎…走吧,我們繞回去看看”
“嗯…”阿梨一臉興奮。
“阿梨,你要記住,不管什么時候,不到最后決不能放棄。嗯…就是到了最后也不要放棄”
肖戰(zhàn)亦兄亦父,這個時候還不忘教育阿梨,說完,拉著阿梨的手鉆進樹林。
嚴洪回到道觀門口,見張長青還躺著地上,左手搭在額頭上,把眼睛和額頭的傷口都遮住了,胸口微微起伏,呼吸聲微弱,看情況,估計真的只剩最后一口氣了。
對嚴洪來說,殺人是家常便飯,慢慢的走到張長青左手邊,嚴洪一臉冷漠,隨即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
“看見閻王爺了,就說是我嚴洪殺的,不要做一個糊涂鬼”
話音未落,嚴洪提起右腳,就朝張長青頭上狠狠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