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循天快步走了過去,拿起來一看,正是自己送給江瀟然定親的那枚,因為在戒指內(nèi)圈,刻有他倆的名字。
“瀟然來過?”
剛剛被郭華的用意絆住心神的夏循天現(xiàn)在才突然回過神來,自己還有對江瀟然的承諾。
“該死!”
夏循天懊惱的錘了自己一拳。
既然訂婚戒指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這里,那江瀟然不管來沒來過,說明今晚的這件事情她都必然已經(jīng)知曉,按照她的性格,恐怕兩個人的緣分也已經(jīng)到頭了。
現(xiàn)在夏循天也沒有心思去想郭華的用意了,趕緊掏出手機給江瀟然打了過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夏循天收起手機,急忙來到大廳問道:
“剛才有沒有人來找過我?”
“有的夏總,您的未婚妻來過!不過她已經(jīng)走了!”
一名禮儀小姐躬身回答到。
“她有沒有去過我的房間!”
“去過的,怎么?您沒有和他見面?”
一句話,就讓夏循天的心涼到了極點。
她去過我的房間,肯定親眼看到了自己的作為,現(xiàn)在不論如何解釋都沒有意義了,并且他也無法解釋。
也沒有心思追究會所的責(zé)任,得到了答案之后的夏循天拎著衣服失魂落魄的向外走去。
“循天,我好像看到江瀟然了!”
剛從廁所出來的夏群峰正好碰上,趕緊過來跟他說了。
“我知道!”
夏循天無所謂的回了一句。
“你怎么了?”
看到夏循天這個樣子,夏群峰有些奇怪。
“她去找過我,而我……”
“你怎么?你不會……?”
“堂哥,你別煩我,我現(xiàn)在就想一個人靜靜!”
擺脫了夏群峰,夏循天漫無目的的走出了會所。
他不是傻子,相反還很聰明,從這今晚發(fā)生的事情來看,自己是落入了別人的圈套,江瀟然突然回來或許是想給自己一個驚喜,但是她的行程肯定落入了有心人的耳目,從而針對自己設(shè)下了圈套。
而這人,肯定藏在今晚酒桌之上,目前來看,郭華的嫌疑最大,但是也不排除別人的可能,甚至自己的堂哥都有嫌疑。
他不知道相信誰,而這件事情的三個當(dāng)事人,他夏循天,江瀟然和那個閔月都只是別人計劃中的一員,就那么乖乖的按照別人設(shè)計好的劇情行事。
想通了這些,夏循天也沒有再繼續(xù)推理下去,因為不論那個幕后的人是誰,現(xiàn)在都無關(guān)緊要,重點是江瀟然能不能原諒他的問題。
而以夏循天對江瀟然的了解,這種可能性等同于無。
夏循天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仰頭看著夜空,又回憶起了以往種種。
手機忽然一震,夏循天一看,信息是江瀟然發(fā)來的,上面只有四個字:
“解除婚約!”
“呵呵,就這樣結(jié)束了!”
苦笑著搖了搖頭,夏循天隨手將手機往后一扔,將外套往頭上一蓋,沉沉睡去。
等到夜風(fēng)將他吹醒之時,已經(jīng)是深夜了。
夏循天拍拍身上的露水,走出公園,在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小超市里,買了一瓶白酒,漫無目的的在城區(qū)里閑逛,現(xiàn)在他的心情,痛苦且糾結(jié),一方面是失戀帶來的痛苦,一方面是對自己的懊惱悔恨,還有對江瀟然能原諒自己的那一點點的期盼。
“去他大爺?shù)?!?p> 半瓶酒下肚,夏循天有些昏沉沉的,但是心中的壓抑卻仍未得到排解,只能罵一句,稍稍舒緩一下。
走的累了,夏循天想找個地方休息,但是迷迷糊糊的又是在一個陌生的街道,夏循天也不知道該去哪里,只是發(fā)現(xiàn)前面不遠的地方還亮著燈,他便追隨著燈光走了過去。
破舊的街道上,這一家有些陰沉的老舊店鋪上面掛著兩個通紅的燈光字:
“紋身”
在這漆黑的街道上奪目而詭異。
醉醺醺的夏循天推門而入。
“吱呀!”
老舊的鋁合金玻璃門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響緩緩打開。
里面的擺設(shè)偷透著一股陳舊,隱隱的有一股泥土的沉悶氣息,墻上簡單的掛著幾張紋身的圖案,但是店里卻甚至連一臺紋身機都沒有。
“老板!”
夏循天喊了一聲。
“喔……”
隨著一聲答應(yīng),夏循天這才發(fā)現(xiàn),在門旁左側(cè)的一個木箱上躺著一個人,只是他蓋的被子太過破舊,夏循天醉眼之下還以為是一堆垃圾。
“怎么小伙子,要紋身?”
老人灰白的頭發(fā),或許是剛睡醒,雙眼無神的看著夏循天問到。
他的聲音里帶著陰翳,深深的法令紋讓他看起來更是有一種心機深沉的感覺,配上他那無神的眼睛,陰沉的聲音,和那上個世紀(jì)的干部服,總給夏循天一種強烈的不適感。
“我不紋身,我就是想問一下這里是哪里,有沒有酒店賓館!”
夏循天一點也不想和他多相處,只想打聽好了路以后趕緊離開。
“喔!這里是濱西路,一個快拆遷的老城區(qū)哪里有賓館,你要是住宿,最少要向北走出五公里,才算是走出了這個拆遷區(qū)?!?p> 老者指著門外的方向說到。
夏循天自然的隨著他手指的方向去,對面是一家壽材店,黑底白字的寫著“墨家壽材”。
五公里對于精疲力盡的夏循天來說遙不可及,但是受夠了夜里寒冷的他卻急需要一個溫暖的房間。
“那附近還有沒有民宿?我只是要借宿一晚,當(dāng)然,錢不會少給的?!?p> “都要拆遷了,哪里還有民宿,你這小伙子也好奇怪,打個電話叫個車哪里去不得!”
老者仍舊用他那不變的語氣對夏循天說到。
“我手機丟了,您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夏循天暗自后悔,不該丟了手機。
“我一個老頭子,用不著那東西!”
實在是無奈,雖然老者給夏循天的感覺不是很舒服,但是聊了幾句之后夏循天對他的恐懼之心淡了許多,相比起在外的寒冷,夏循天更寧愿待在屋里。
“那您老方便不方便我在這里借宿一宿,您放心,明天天一亮我就讓人給您送一千塊錢來,怎么樣?”
夏循天開出了價碼。
“給錢倒是不用,不嫌棄的話,就在這里住下吧!不過先說好,天亮之前必須離開!”
老者定下了一個奇怪的規(guī)矩。
“?。恳残?,那就謝謝老先生了!”
夏循天便尋了個座位坐了下來。
想是被夏循天打擾了清夢,老人也睡不著了,坐在門口的箱子上看著夏循天開口說到:
“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普通人,怎么會深更半夜的跑到這么一個拆遷區(qū)里來吶?”
“唉……”
夏循天嘆了口氣,反正心里一肚子的苦悶,而自己那些所謂的朋友兄弟又都各懷鬼胎,倒遠不如跟個陌生人傾訴一番,于是,夏循天便將一晚的遭遇對著老人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