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天沒見,要講的話實在是太多,等到我們?nèi)齻€爭著搶著終于各自把想說的話說完,已經(jīng)到了晚上九點多。
我和甘琪把娃娃魚送到地鐵站,再回到許亦楠家已經(jīng)接近十點了。
許亦楠正坐在客廳的書桌上敲鍵盤,聽見門響,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我換了鞋,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吃得太飽,肚子到現(xiàn)在還有點撐。
“去了哪里,這么晚回來?!痹S亦楠起身坐到我對面的沙發(fā)上。
“和室友吃飯去了。”我隨口說。
“下次這么晚回來,可以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許亦楠的語氣聽著十分友善。
這是什么情況,許大官人怎么突然這么熱心?只一瞬,我就明白過來了,想必是傳說中的人逢喜事精神爽。
遇到了美女又拿下了業(yè)務,許大官人這次算得上愛情事業(yè)雙豐收了。
我正抱著靠枕,想得入神,下巴突然被人捏了一下。
許亦楠收回手,把一盒椰汁遞到我面前,“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眼睛都快冒藍光了?!?p> “在想愛情和事業(yè)的問題。”我把吸管使勁插到椰汁盒子里,隨口說。
然后就聽見許亦楠嗆了一下,咳嗽了幾聲,“愛情?”
我點點頭,補充道,“還有事業(yè)?!?p> 分明是一起說的,許亦楠就聽到了“愛情”兩個字,看來他現(xiàn)下的注意力是都放在了美女身上,沒大在意美女給的業(yè)務。
許亦楠一貫桃花旺盛,不過之前他看起來一直都還把持得住,我知道的正牌女友也就只有中學那一個,所以我從沒想到他也會這么水性楊花,前兩天剛表示心里有“某個人”,這會兒又被遲曉靈迷得葷葷素素。
許亦楠擎著飲料盒,看起來沒大明白我的意思。
“你最近要出差吧?”我靠在沙發(fā)背上,斜著眼睛打量著他。
他想必是萬萬沒有料想到我會這么問,神情頓了一下,“誰告訴你的?”
我挑了挑眉毛,“我掐指算出來的。”
他笑了笑,“看來安益有很多F大的眼線。明天晚上的飛機?!?p> 我沉默了一會兒,話憋在肚子不說實在是難受得很,雖說“某個人”不是蘇曉,但不管是誰,他這樣子也太不地道了。
“許亦楠,你這樣真的好嗎?”
他正站起來往書桌那邊走,聽到我這么說就停了下來,“我什么樣子?”
我抱著靠枕站起來,往臥室門口挪了挪,“水性楊花的樣子?!?p> 許亦楠扶著沙發(fā)背,看起來氣不怎么順,而且有越來越不順的趨勢。
“我,水性楊花?”
糟糕,許大官人生氣了。
我一邊使勁地點了點頭,一邊偷偷往后退了幾步。
見他松開沙發(fā)背,抬腳要往我這邊走,我趕緊轉(zhuǎn)身一溜煙躲進臥室里,反身鎖上門。
門外面沒什么動靜,我趴在門上聽了聽,還是沒什么動靜。
什么情況,從剛才許亦楠抬腳時候使的勁兒來看,踢不到我身上,也得過來踢踢門才對,怎么外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我也是好心,水性楊花是病,得治!”隔著塊門板,瞬間安全感爆棚,不說白不說。
“你出來說?!痹S亦楠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了進來,聲音居然很平靜。
“我才不出去?!痹谌宋蓍芟拢桓糁T板,我哪里敢這么囂張。
“今晚要睡我房間?”許亦楠的聲音里居然隱隱有點笑意。
他的房間?
我猛地轉(zhuǎn)身,手上的抱枕差點掉到地上,身后這可不就是許大官人的房間嘛!
我捂著額頭,欲哭無淚,剛才慌亂中居然躲到了狼窩里。
“睡、睡你房間怎么了,你不在床上,我就敢睡!”
一口氣說完,我懊惱地捂住自己的嘴,這話本來沒什么毛病,怎么說出來聽著就略微有點浪蕩呢?
隔了一會兒,門外許亦楠也表態(tài)了,他說,“你隨便睡吧,我都行。”
他這話本來也沒毛病,但是怎么聽著也有點不對勁呢,難道是我想太多了?
這天不能再聊下去了,不然不知道還會白扯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話。
我窩進房間的單人沙發(fā)里,瞪著許亦楠的床發(fā)呆。
他的床很整齊,一個枕頭,一個靠枕。
我看了一會兒,覺得掀起他的被子躺進去這串動作對我來說實在是很有難度。
我趴在沙發(fā)扶手上,仔細權(quán)衡了一番,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在他房間里睡一晚上和現(xiàn)在出去回自己的房間,哪個更不慫一些。權(quán)衡來權(quán)衡去,感覺兩種情況都很慫。
罷了,以我的實力,在沙發(fā)上睡一晚上也不成問題。
我認命地合上了眼睛。
“亭亭,起床了!”
我皺著眉頭,翻了個身。
“亭亭!”
我嘟著嘴,又翻了個身。
門敲得好響,這個討厭的家伙!
我捂住耳朵。
“再不開門,我直接進去了?!?p> 我瞪大眼睛,瞬間完全清醒,“呼啦”一下坐了起來。
我、我昨晚不是睡在沙發(fā)上嗎?這、這怎么又到床上來了?
南庭夏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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