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的畫嗎……預言了怪物的行動,必須重視起來?!?p> 顧云杰把事情經(jīng)過講了一遍,劉勝利靜靜聽完,沉吟道:“小顧,李羽那邊還是請你跟進,寧柏濤配合,安撫治療她的精神,另外我給你準備了新住處,接下來就……”
“等一下?!鳖櫾平艽蜃∷骸皠⑹澹靡庑念I(lǐng)了,但我自己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還沒準備現(xiàn)在就全身心投入這個,這個……”
他表露婉拒的意思,劉勝利會意,點了點頭。
“我明白,你不是體系內(nèi)的人,本來也不能強迫你怎么樣,但我還是要把話說在前頭,如果情勢真的危急到不得不征召大家的地步,希望你不要抗拒。”
“小顧,你如今是聯(lián)盟成員,又是不可多得的特殊人才,大難臨頭時要挺身而出啊。”
“義不容辭,您放心?!?p> 顧云杰點頭:“不過……既然您提到了聯(lián)盟,可否請教一下關(guān)于代行者聯(lián)盟的情況?說實話,我入門時間太短,現(xiàn)在一頭霧水,很多事情都不明白。比如聯(lián)盟成立的前因后果,領(lǐng)導人有哪些,成員有哪些,內(nèi)部有什么規(guī)矩?我們這些普通成員有什么權(quán)利和義務?像施盈那樣的客服人員又是什么情況?”
他拋出一連串問題,劉勝利思考兩秒,一一作了回答。
聯(lián)盟的成立雖始于4年前,但在更早的時候,就有人意識到世界正在發(fā)生改變:某些原本不應該存在,也不被認為存在的東西悄悄冒頭,一些只存在于傳說中的東西開始成為真實,比如民間傳說中常見的幽靈、鬼狐之類。
“等等,這么說世上真有鬼?”顧云杰有點不好接受。
“不能說是鬼,另類的生靈,另一種存在形式的,可以簡單理解為……”
劉勝利想了想,蹦出一個新名詞:“能量體。目前發(fā)現(xiàn)的有些是能量體,不具備肉身,一些具備肉身的,其生命形式和能力,也跟普通人,包括動植物都不完全相同?!?p> “那到現(xiàn)在都發(fā)現(xiàn)了些什么?”
劉勝利朝外邊謹慎地看一眼,小聲道:“基本都是近5年內(nèi)發(fā)現(xiàn)的,官方做了一些研究,認為它們大體可分為三類?!?p> 第一種被稱為幽魂,沒有肉身,屬于某種精神力量的凝聚,大體類似傳聞中最常見,民間故事里最普通的那種鬼。
幽魂大多數(shù)能力有限,實際觀察到的案例也不多。
第二種被稱為精怪,有動物,也有植物,精怪超越了它們本身物種的上限,誕生出各種各樣的特殊能力,比如能移動的柳樹,能吞吐火焰的貓等等。
但是,精怪在智慧和情感方面似乎有硬傷,更多體現(xiàn)出動植物的生存本能,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fā)現(xiàn)智慧達到人水平,能與人無障礙溝通交流的精怪。
第三種則是物靈,直白的說就是老物件成精。
這是最特殊、最五花八門的一個類別,甚至可說集上邊兩個類型的大成,既有精神力量與物品的結(jié)合,也有動植物轉(zhuǎn)化過來的力量。
比方說某本鹿皮書里藏著駭人的秘密,夜晚自行點亮的油燈,隔壁某個國家有一把渴望飲血的刀等等。
顧云杰聽得半信半疑,忍不住問:“為什么會這樣?這些東西的……變異,就叫變異吧,是因為什么原因出現(xiàn)的?”
“不清楚,但我們經(jīng)過評估,認為還是受到那個異空間的影響??臻g中的力量正在泄露,無聲無息滲入這邊,潛移默化影響著我們的世界,讓一些生物、物品,包括精神本身都產(chǎn)生了改變?!?p> 劉勝利臉色沉重:“那個異空間的位置,我們不知道;如何進出,我們也不知道;連那里邊到底有什么東西,對我們的世界抱著什么想法,危險性到底多大……我們統(tǒng)統(tǒng)都不知道,但我們知道就在那里,它真實存在?!?p> 這種感覺令人毛骨悚然。
就像你在自己家里安睡,一切看上去都很好,但你知道,就在這最熟悉、最有安全感的地方,潛伏著一個匪徒,隨時可能向你發(fā)動致命一擊。
匪徒來無影去無蹤,你不知他藏在哪里,不知他會如何攻擊,只知道他無時不刻都盯著你,像一把懸在頭上的利劍。
“代行者聯(lián)盟的成立,就是因為我們覺得不能再這么下去了,不能被動等待、被動接受,必須主動出擊,尋找那個空間,那股力量的來源?!?p> “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最開始我們也很忐忑,會有人相信嗎?會有人響應嗎?這世界上那么多國家,那么多亂七八糟的沖突,你打過我,我罵過他,他又跟隔壁老三祖上有仇,盤根錯節(jié),一團亂麻!”
“各家管各家事,都有自己的小算盤,能夠因為這種虛無縹緲的猜測擰成一股繩嗎?所以最開始,聯(lián)盟成員不多,也沒有向國外擴散成員。但很快就有人主動找到我們,反映了一些不可思議的事件,于是我們才知道,黑暗的星火在全世界蠢蠢欲動了。”
說到這里,劉勝利一揮拳頭,滿臉焦灼。
“那您是因為什么事情,成為大夏國聯(lián)盟領(lǐng)袖的呢?”
顧云杰猜測,這里邊一定有故事。
“我嘛……”劉勝利看著他,淡淡一笑:“30年前,5月5日,我是帶隊抵達雨霧村的救援隊長?!?p> “原來是您?!”
故事一下閉合起來,顧云杰恍然大悟:“原來您就是當年去村中救援的隊長!”
當年正是劉勝利親眼見證了村子覆滅的悲劇,也是他帶人救起了唯一的幸存者小芙。
“是我。”
劉勝利緩緩點頭:“那時我剛大專畢業(yè),在長寧市下屬的修雨縣大橋鎮(zhèn)掛職,雨霧村是鎮(zhèn)上最偏遠的一個村。那年月交通不便,通訊閉塞,十天半個月見不著雨霧村的村民出現(xiàn)在鎮(zhèn)上,都是正常的,所以一開始,根本沒人想得到村里出了事?!?p> “我記得很清楚,5月4號中午,有個人找上門來,說他要‘報案’,我準備帶他去派出所,結(jié)果他說去過了,人家不接受,因為他既沒有證據(jù),也說不出個案情來。于是我問他什么情況,他說他跟雨霧村一個人約好,幫這人買20張去南方大深市的車票,票錢這個人給了他一半,還有一半,約好昨天下午見面拿票的時候給?!?p> 20張去南方大深市的車票?
顧云杰心頭一動,他已猜到了這些車票的買家是誰。
是老黃!
一定是從南方打工回來的老黃訂的票,他準備在村里組織一個打工團,繼續(xù)跟他去制衣廠干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