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兩人也只能靜觀其變了,好在目前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危險。
突然,一個有些許蒼老的聲音在另外一個院落響起:“少爺,這是今年新買婢女,夫人讓你看看可有合適的,便留下”。
那聲音一聽便是年過花甲之人,寒凌兩人向著聲音處走去。
“好”,一個如清泉般的少年聲音響起,聽了令人感覺如臨涓涓流水之溪。
過了幾個呼吸間,“她留下吧”,“是”。
“你姓甚名誰?”,一個如夜鶯般悅耳動聽的聲音答道:“奴婢無姓,名喚鳶兒”,四周便又恢復(fù)了寂靜。
當(dāng)寒凌兩人繞過拱門,尋到方才發(fā)出聲音的地方時,那處僅剩下一男一女,且那兩人相望無言,一動不動的好似兩具木雕。
那兩人也是灰撲撲的,與四周融為一體,顯得寒凌兩人身上的色彩有些許格格不入。
就這樣,這一切的事物仿佛被定住一般沒有動彈半分。
而此時,大祭司帶著素見和素靈兩人來到了荒宅。
好不容易在這諾大的荒宅尋到青單和寒凌,那兩人卻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大祭司以為,有青單的陪同,定能去去就回,誰知會成這般光景。
一路過來的青石板上的水漬未散,空氣中還有些許難以察覺的濕潤的陰氣,其中夾雜著一絲絲的泥腥味,這只有大祭司發(fā)覺了。
此處鬧鬼,比別處要陰寒些,這種寒氣用一般的法子是無法驅(qū)散的。
大祭司走到那口井邊,雖然,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但是,心里卻已經(jīng)決定待此行回城,那萬鬼窟,青單是去定了的。
連面對這小小的水鬼都無法脫身,大祭司對青單不甚滿意了。
雖說這水鬼有一百多年了,卻沒有鹿淵山上的那番厲害。
只見大祭司將幾張黃符紙拿出來,食指和中指夾著一端,無火自燃。
火光在大祭司的眼眸中跳動著,有些照映在大祭司的臉上,顯得影影綽綽。
當(dāng)燃燒至二分之一時,大祭司將黃符紙丟入了水井里。
說來也神奇,落入水中的黃符紙卻沒有熄滅。
在井水里自顧自燃燒著的黃符紙沉浮不定。
忽然,井水開始翻騰,好似一鍋正架在火上的開水。
翻騰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水面上肉眼看不到的灰霧越來越濃。
在這夜色下,就連大祭司也極難分辨出來。
然而,大祭司的眼眸在開合間變了顏色。
大祭司此時的眼眸仿佛覆上了一層白紗,黑眸成了灰眸,如同一位耆者的眸色。
大祭司的眸色一變,周圍的陰氣看的一清二楚,再不是常人眼中那尋常的夜色。
所有事物都覆蓋了一層由水井冒出的灰色紗霧。
大祭司看了一圈,心中已經(jīng)了然。
見大祭司退了幾步,素靈和素見自然也是跟著退。
“啪!”一只慘白腫脹的手攀上了井口,另外一只緊跟其后。
片刻后,那紅裙女鬼便站在了井邊,素見立即拔劍擋在大祭司前面。
那女鬼的速度很快,瞬息之間便來到了素見跟前。
女鬼長著長長指甲的鬼爪往前一伸,素見用利劍堪堪擋住。
女鬼的力氣極大,素見使勁抽出,指甲和利劍的摩擦有些許刺耳。
大祭司秀眉微微一皺,身旁的素靈趕緊捂住耳朵。
素見順勢將女鬼一腳踹開,女鬼往后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