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歡?”子政認(rèn)真的看向楚蘇,楚蘇有一絲猶豫“你取什么名字,我都喜歡,只是....怕這名字會被人誤解”
“誤解才好”說著子政的手輕撫上楚蘇的側(cè)臉眼中滿是柔情“這樣就不會有人對你再動心思了”說完子政便將楚蘇摟入懷中。
就在這時候高輔帶著幾個奴才抬著奏折而來“奴才見過王上,娘娘”
子政看向他們,松開楚蘇“都放那兒吧”只見剛剛還空著的桌子,此刻已經(jīng)堆滿了奏折,楚蘇忙看向子政“你要在這里批閱奏折!?”
“有什么不妥嗎?”子政看向楚蘇,楚蘇怔了一下隨即搖頭,子政拉著楚蘇來到桌旁,楚蘇看著桌上的植物驚訝不已“寒鴉春雪?。俊?p> “就知道你會喜歡!”子政將寒鴉春雪移到楚蘇跟前“那日出宮便是想為親手給你挖來這寒鴉春雪,卻不想遇到刺客”
“你是因為要給我挖寒鴉春雪才出宮的?”
子政看著楚蘇溫柔一笑,伸手拉著楚蘇的細(xì)手,拇指輕輕的在她的手背上摩挲言語中竟有幾分委屈的意味“蘇蘇,我不喜歡你與其他男人太過親密,尤其是齊蒙。
雖然這做法是有些過分,不過我不后悔!倘若以后你不喜歡我這樣做,那我也可試著改一改”
楚蘇錯愕的看著眼前的子政,有些難以相信,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子政如此坦然的跟自己示弱,這個人真的是高高在上的西戎王嗎?
“你…今日這是怎么了?”楚蘇的看向子政,怎么受個傷,性情也變了。
子政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握著楚蘇的手“那日以為自己要死了,憶起你的模樣,不敢閉眼。
只覺得全身發(fā)冷,周圍越來越黑,恍惚之中似看到母后在罵我不孝,韋護說我無情無非說我無義,到處是鬼魅,在我的周圍狂笑。
他們把我逼到一個好高的地方再往前便是懸崖,俯身看下去黑壓壓一片,后來我聽到你在叫我,我很開心,卻又忍不住難過,怕我死后你便忘了我”
楚蘇心疼的看著子政,那么孤高自傲的一個人說出這樣的話,可想當(dāng)時他一定害怕極了,想到這兒楚蘇心如刀絞,她伸出手撫上他的臉“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守著你,就算所有人都離開你,我也不會離開!”
子政動容的看向楚蘇,楚蘇伸出手牢牢抱住他“以后你不再是一個人了,你有我和扶蘇,我們永遠不會拋下你!”
子政愣愣的看著楚蘇,只見楚蘇彎腰輕輕吻上子政的額頭“我發(fā)誓”就在這時小模子進入房間對“啟稟王上,南楚使臣來訪”
楚蘇有些意外,欣喜地看向子政,子政與楚蘇相視而笑,只見他對小模子道:“讓他們來南華殿吧”
“奴才遵旨”說完小模子便離去,看著小模子遠去的背影,楚蘇來到子政身旁“看來你今日心情,是真不錯”
子政看向楚蘇嘴角含笑“博你一笑,很是值得”
“你這油嘴滑舌的程度都快趕上無非了!”說完楚蘇就有些后悔了,自己怎么就提起無非了。
子政拿奏折的手怔了一下,楚蘇忙解釋“我的意思是…你們這會兒有點兒像,雖然他已經(jīng)去逝很久了。”
“無妨”子政看向楚蘇,其實他早就派人調(diào)查過,也知道那個雙眼失明的人是邯無非,甚至知道無非曾找過她,只是自己與無非之間的矛盾,注定不是蘇蘇能夠化解,此時她應(yīng)該還不知道邯無非這次真的死了!
小模子帶著南楚的使臣而來,看清來人楚蘇有些意外“羅梵天?。俊?p> 羅梵天給子政和楚蘇行禮“南楚使臣羅梵天見過王上,見過鄭妃娘娘!”
子政之前化名“隰華”一直戴著面具,羅梵天并不知道隰華就是子政,相反子政對他隱隱還是有些敵意,畢竟這是一個言而無信之人!
“使臣到訪所謂何事?”
“我國王后許久不見公主,特命臣送信以慰思女之情,聽聞娘娘產(chǎn)期將至,我王特命我等連夜快馬,送來璞石——瑋和,娘娘早產(chǎn)誕下公子,恭賀王上娘娘”
瑋和是南楚人和氏在荊山見鳳凰棲落青石之上所發(fā)現(xiàn)的,因自古便有“鳳凰不落無寶地”之說,于是他將此璞石獻給南楚厲王,經(jīng)玉工辨識認(rèn)為是石塊。和氏以欺君罪被刖左足。
到了南楚武王即位,和氏又去獻寶,仍以前罪斷去右足。至南楚文王時,和氏抱玉痛哭于荊山下,哭至眼淚干涸,流出血淚。
文王甚奇,便命人剖開璞石,果得寶玉,經(jīng)良工雕琢成璧,人稱“瑋和”又名“荊玉”!
“這就是荊玉!”子政激動地看向玉,有些難以置信,這塊先王以十五城易而不得,甚至在駕崩前一刻還心心念著的絕世美玉,今日竟然就這么輕易的被主動送上門來了???
相比子政楚蘇要淡定很多言語之中帶著些許諷刺的意味“我父王有這么舍得?。克颓G和?這可堪比割他的心!”
“公主是王上的掌上明珠,王上送公主荊和,一是方便公主慰藉思鄉(xiāng)之情,二是王上深知雌雄空中鳴,聲盡呼不歸。故以玉明其思女之心”
楚蘇半信半疑的看著那玉,子政揮手示意高輔收下玉“使臣一路舟車勞頓,高輔帶他下去休息?!?p> “是”
高輔帶著羅梵天離開了南華殿,子政看著桌上的玉,很是喜歡“蘇蘇你父王當(dāng)真是寵你,連著荊和玉都送來了”
“或許吧”楚蘇的心有些隱隱不安起來,她本想將這玉送回去,可又看到子政對這荊玉的喜歡,便又打消了這個想法。
楚蘇看著子政認(rèn)真的模樣不自覺笑了,她拿起茶杯給他倒水,可就在倒水的那一瞬間,頭突然一陣劇烈的疼痛,忙放下茶壺。
茶杯被她的手弄倒了,頭疼越來越疼,她用手捂住自己的頭。
“蘇蘇怎么了?”
只見楚蘇痛苦的看向子政“我的頭好疼,好像裂開一樣”只見楚蘇用手敲打著自己的頭,子政忙用手拉住她的手“來人!來人!”
沫兒和蕊兒匆匆進了屋,子政忙道:“快宣御醫(yī)!”
“是!”沫兒匆匆而去,蕊兒愣在原地看著楚蘇,突然窗戶傳來聲音,蕊兒看向窗戶赫然看到院中的樹木正在快速的增長,枝干上也在冒芽,開花……
“公主……”蕊兒心一驚,忙來到楚蘇身旁,輕扶住她的背,她暗自提氣壓住她體內(nèi)的力量,蕊兒只覺得她體內(nèi)的力量正吸收著她內(nèi)力,看樣子是那力量似乎要完全覺醒了。蕊兒忙收回手
“啊!我的頭好痛”
“蘇蘇你怎么樣了?”子政忙抱住她,焦急的看向懷里的人,就在目光對視的一剎那,楚蘇仿佛被吸入了另一個世界。
白骨皚皚,血紅色的臺階,在臺階最高處站著一個人,他衣著玄色,頭戴帶旒冕,他正偏頭看向自己,他轉(zhuǎn)身看向自己的一瞬間消失了,接著一把精致的七尺匕首向楚蘇飛來!
見楚蘇額頭上滿是汗珠,臉色蒼白,子政擔(dān)心極了“蘇蘇……蘇蘇……”
猛的一下楚蘇被什么東西拉回了現(xiàn)實,她看向子政,又看了一眼蕊兒有些恍惚。
子政察覺到楚蘇的不對勁“蘇蘇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頭不疼了..”楚蘇給了子政一個微笑“我沒事了”
子政松了一口氣,將楚蘇牢牢的抱在懷中“待會兒讓御醫(yī)好好看看”楚蘇任由子政抱著,腦海里不住的在想那個站在臺階最高處的男子,她抬起頭看向子政,不舍的抱住他。
御醫(yī)來后為楚蘇把了脈,奇怪的是她的身體沒有任何異常,最終御醫(yī)也只是給楚蘇開了一些滋補身體的藥,因為楚蘇身體不適,子政不放心便留宿南華殿。
翌日
楚蘇正哄著扶蘇,沫兒氣沖沖的抓著個小太監(jiān)進了屋“進去!”
“怎么了?”楚蘇看向沫兒和哪個小太監(jiān),沫兒回答“娘娘,這個小太監(jiān)在南華殿門口鬼鬼祟祟的”
楚蘇看向那個小太監(jiān)問道:“你是哪個宮的?”
小太監(jiān)怯怯的看著楚蘇突然他猛地跪在地上“娘娘您救救高大監(jiān)吧,高大監(jiān)要死了”
“你說什么!?阿輔出事了?”楚蘇來到小太監(jiān)身旁“他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發(fā)生什么事了?”
“昨日午后侍衛(wèi)們在蓮池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宮女的尸體,王上將此案交給了郎中令,他們在宮女的手里找到一顆珠子,正是王上賞賜給大監(jiān)的,現(xiàn)在郎中令已經(jīng)將高大監(jiān)給收押了”
“僅憑一顆珠子就將人給收押了?”沫兒有些憤憤不平,忙對楚蘇說“娘娘高大監(jiān)是個好人”
“這我自然知道”楚蘇眉頭緊鎖,齊異不像是個糊涂之人,阿輔殺人更是不可能“那名宮女是哪個宮的?”
“是之前太后宮中的”
“太后宮中?”楚蘇陷入了沉思,來回走了幾步對小太監(jiān)說“你先回去,此事本宮一定會還阿輔一個清白”
“多謝娘娘”
這邊沫兒剛將小太監(jiān)送走,便見蕊兒領(lǐng)著羅梵天來到南華殿“娘娘,使臣來了”
羅梵天面帶笑意不羈地給楚蘇行了一個禮“見過鄭妃娘娘”
楚蘇警惕地看著羅梵天“說吧,我父王到底讓你干什么來了”羅梵天看了眼蕊兒和沫兒,楚蘇對蕊兒和沫兒道:“你們先退下吧”
“是”
蕊兒和沫兒剛離去,羅梵天便自覺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楚蘇不悅的看向他“你現(xiàn)在能說了嗎?”
“不知道娘娘認(rèn)不認(rèn)識一個叫馮浪的人”
楚蘇聽到這個名字,想起之前馮浪對自己做的那些事,嘲諷道:“不算認(rèn)識,看來使臣大人非常熟悉這個人,果然物以類聚”
“他對你做的那些事,我可沒做過。馮浪是大祭司的親弟弟”
“是嗎?你之前騙我的時候也像現(xiàn)在這樣真誠,如果你是來跟我聊這個卑鄙小人的,那么我可能沒有那么多的時間”楚蘇有些不悅,她對馮浪是真的厭惡。
“我來是想告訴公主這個卑鄙小人快要死了,我要你救他”
楚蘇滿臉不屑“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再說了你都救不了的人,我又怎么能救得了”
“這也是王上的意思”羅梵天認(rèn)真的說“你應(yīng)該知道王上這些年一直在搜尋蓬歸虛境的具體位置,如果說寒夕可能知道蓬歸虛境的位置,那馮浪便是一定知道那個地方!”
“哼...怪不得,我父王舍得送荊和”虧得她還對父王有一絲的期望。
“他就是那個曾經(jīng)被被蓬歸虛境的離火所傷的陰陽殿弟子,王后和你的姨母,失憶的失憶,瘋得瘋,現(xiàn)在只有靠馮浪才能找到真正的位置”
“姨母?”
羅梵天看了看楚蘇緩緩說道:“你能再次回到西戎,是因為華陽太祖后用你姨母作為交換。不過你的姨母已經(jīng)衰老成為一個老婆婆了”
“難道在我父王眼中我便是無足輕重,能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楚蘇有些不悅。
“王后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離火之毒只認(rèn)蓬歸墟境里的至陰血親除了你的母后和姨母,能救馮浪的只有你了”
楚蘇沒有說話,羅梵天繼續(xù)說道:“王上原就想利用你母后和姨娘打開蓬歸墟境,如果你不救馮浪,或許你的母后和姨母會在找到蓬歸墟境之前就死去!”
“父王…不會那樣狠心的”楚蘇極力安慰自己。
羅梵天輕笑搖頭起身對楚蘇道:“你還不明白嗎?沒有那個丈夫會天天給妻子喂毒藥而且荊玉被稱為南楚國寶,你該知道你父王對蓬歸墟境的決心了!”
想起母后楚蘇的手緊握,指甲用力的扣進手掌的肉里,她努力讓自己平復(fù)心中的情緒。
羅梵天看了一眼楚蘇“馮浪在驛館里被我用上百種藥浴吊著半條命,如果你要救他,我會來接你?!?p> 說完羅梵天便要離去,剛走了幾步又想起了什么,只見他從懷里拿出了一封信,重新來到楚蘇身旁“大祭司說,待你生產(chǎn)完之后,你體內(nèi)的力量便會越來越強大,他將控制之法寫在了這封信里?!?p> 羅梵天將信放在了桌子上,隨即離去,楚蘇的手撐在桌上,只聽“呲”的一聲,楚蘇忙拿開手卻發(fā)現(xiàn)剛剛撐手的地方,竟然出現(xiàn)了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