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子一時有些疑惑,自己說的不夠明確?
“大姐兒需要人手,我看不如就讓那柳兒或者綠珠來伺候,那紅棗也好多磨練些日子,您說呢?”
“多謝張媽媽提點,不過,柳兒就讓她去伺候夫人,正好媽媽你也輕省些?!?p> “多謝大姐兒!”
“那綠珠我另有別處需要,先就紅棗吧!若不行,以后再尋也成,先讓她過來試試!”杜若說著便起身走了,走前還留話說稍晚讓綠珠去她房里一下。
張媽媽見此當(dāng)即應(yīng)了下來,只是心里還是有些疑惑。
第二日下午,譚宗濤便被采蓮領(lǐng)了進來。
待閑雜人等走了之后,杜若才對譚宗濤道:“前日鄭大娘過來同夫人說話,言語間透出自己年紀(jì)大了,身子骨不如從前硬朗了?!?p> 鄭氏果真沒叫自己失望,先頭對杜家還是一番感激之情,待不知從哪里聽到真相之后,往杜家走的越發(fā)的勤了。今日沒這個,明日少那個的,杜若便讓她往后有甚瑣事都去找前院的管事吳福。
折騰了這些天,想來終于安定下來,不想前幾日又進來找王氏說話,言語之間很是遺憾自己不能做活了,家里也沒個伺候的人云云。
譚宗濤一直靜立一邊,聽她這樣說,“給大姐兒添麻煩了,我回去便說我阿娘!”
“快別,我與大管家說這個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救了我同蕪兒兩條性命,我杜家是知恩必報的人。是以,我當(dāng)時聽了心下也十分不落忍,想著這事到底是我辦的不甚妥當(dāng),沒有想到這一層?!?p> 杜若頓了下才又接著道:“先前接鄭大娘過來時,家里人手確實不足。后來雖補了幾個人,但都是些沒規(guī)矩的,我便讓張媽媽先帶了一段日子?!?p> “這不,昨日我問了張媽媽,這幾個丫頭里的綠珠漸漸有了些長進。故今日叫你進來便是想說,這綠珠你先領(lǐng)回去讓大娘使喚著,這樣她輕省些?!?p> 譚宗濤皺著眉頭聽完,連忙拒絕道:“大姐兒,我替阿娘先謝謝你了,但我阿娘也就嘴上說說,丫頭什么的真用不著,先謝……”
杜若不等他說完,便直接道:“譚大哥快別說了,我是一片真心為著大娘想,大娘好了,你跟譚二哥在杜家做事也會更用心些不是?!?p> “這可使不得,我阿娘她……”
“譚大哥就聽我的,這綠珠你就帶回去伺候著大娘起居,或陪大娘說說話也是好的。若到時大娘果真不需要,你到時在打發(fā)她回來便好。至于綠珠這丫頭的月錢還是由杜家來出,不消大娘費心的,她只管使喚就成。我話都說到這兒了,你若再說不受,那便是見外了!”
譚宗濤抬頭略看了她一眼,當(dāng)下也只得點頭。想著過幾日他再將人帶回來,就說阿娘暫時不需要便是。
他雖不理解杜若對自己的態(tài)度為何轉(zhuǎn)變這么快,但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什么好事。
杜若又吩咐了幾句,說完便讓他下去了。
譚宗濤應(yīng)聲,行了個禮之后便退了下去。
出來就看到采蓮身邊立著兩個丫頭,其中一個手里拿了個包袱。譚宗濤過去站了片刻,沒說話便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那紅棗推了綠珠一把,綠珠才反應(yīng)過來,急急跟了上去。
杜若這邊除了給杜蕪身邊找了個二丫,王氏身邊的柳兒以及自己身邊留下的紅棗之外,還把新留下來的小廝承運的則給了杜正清。
譚家都是些什么貨色,杜若剛算送走了一個譚大,又怎么可能讓那譚二再進阿爹的身邊伺候。便是連杜家原本的那些下人,杜若除了張婆子跟采蓮之外,也是不敢亂用。
另外一個叫文瑞的小廝,杜若給了沈玉衡,說是給他以后帶著,路上伺候個起居什么的,就是平日里出去也好有個跑腿兒遞信的人。
這些王氏全都看在眼里,過后少不得又學(xué)給了杜正清來聽。
說者有心,聽者縱然無意,但架不住有人整日在自己耳朵邊吹耳旁風(fēng)。
一段時間下來,杜正清心里也難免突突,一時不免多想。
那邊王氏卻有些著急起來,起身錘了身邊人一拳,抱怨道:“官人,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放著眼前這么好的一個人選不管,鬼迷了心竅一般的去想一個小廝!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況且照大姐兒那意思,這個小廝還可能居心叵測,這如何能忍,也不知老爺咋想的!
杜正清甚是意外,不想自己的心思妻子竟然知道,當(dāng)下便問道:“你如何知道我都想什么了?”
聽他這樣問,王氏覺也不睡了,一下子坐了起來,“我又不是傻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著我讓人悄悄合了若兒跟那譚大的八字,我可跟你明說了。他們兩個就是八字再和,我也是不同意的!”
“我好好一個寶貝女兒,你偏要讓她去下嫁一個小廝,你這不是要害若兒嗎!往日瞧著你挺精明的一個人,怎么能在這上頭這么樣糊涂!”
王氏這段時間,也是被憋久了,她是沒想到官人竟然會偷偷的去合兩人的八字!這是看準(zhǔn)了自己只會聽他的話,才這樣私自做主的嗎?
只她一番話卻叫杜正清也驚了一下,不想一向性子面軟沒甚主見的妻子會有這樣一番言語。
在他的印象中,妻子有這樣鮮明的立場這還是第一次,不免有些好奇,“這些是你自己心里所想,還是聽誰議論了什么?”
“這還用聽人議論嗎?我是不喜說,又不是傻!若兒心疼你這爹爹家里家外的操持,小小年紀(jì)便主動擔(dān)起管家重責(zé)。我這個做阿娘的若在一味的袖手不管,成個什么樣子!”
“我就不明白了,衡哥兒哪里不如你意了?照我看,不比個譚宗濤強多了!”王氏心道,人家現(xiàn)在可是貢生了,到明年再高中了,就憑著那樣的人,多少高門閨秀搶著要!便是沒有高中,那也是一表人才,與自家若兒站在一處,那叫一個般配!
杜正清一手?jǐn)堖^妻子,示意她先躺下在慢慢說,哪知手剛碰到王氏便被王氏一把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