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一些些的冷硬。
盛鈺自知自己說錯了話,恨不得打兩下自己這張快嘴。
求助的目光偷偷望向秦致。
秦致在心里翻白眼,嘴上還要替他轉(zhuǎn)移話題,“那是你沒那個腦子手又臭吧?我可沒輸過多少,自己倒霉別拉上我們?。 ?p> 他猛地站起身,“我想吃那個雞翅,你會弄嗎?不會搞讓開讓我自己弄?!?p> 盛鈺這時候才不會回桌邊坐著。
手忙腳亂的拿雞翅過來,急忙拒絕他,“我行!別小看我啊!宴哥你過去跟他們打牌,我?guī)湍銈兛荆氤允裁茨銈???p> “那就一樣來點(diǎn),”江宴擦干凈手,似笑非笑的提醒他,“都交給你你要認(rèn)真點(diǎn),我可不想吃壞肚子?!?p> “行行行,你們放心!”
江宴跟秦致坐了個對面,秦致碼著牌,顧及著霍深深在只叼著煙,“咱們今天輸了不掏錢,輸錢沒意思。我拿了不少酒過來,但是程哥和狐貍到時候還要坐飛機(jī),不能多喝。咱們就不算自胡,誰給喂牌喂贏的誰就選擇喝一杯酒或者回答一個問題怎么樣?”
他跟江宴對視一眼,意味不言而喻。
霍深深垂眼看手里的牌,淺淺的笑開,“好啊?!?p> 程恪覷著她柔和溫靜的臉,在此刻環(huán)境的襯映下,隱隱將他的心思也緩緩拉扯的綿長又細(xì)密。
見她興味濃,他也沒多說什么,答應(yīng)了秦致的提議。
十幾歲的時候霍深深的確有段時間很喜歡打麻將,莫名其妙就很迷這項(xiàng)活動,每天放了學(xué)就找朋友到家里一起玩。她總是贏,贏到最后就算不輸錢的都沒人愿意再跟她打了。
找不到人了霍深深心里癢,大院里會打麻將又有時間跟她玩的差不多就剩下程恪這群人。等他們每天回來的時候她就壯著膽子在院子門口徘徊,但是不敢開口說。
一來二去之后,不知道秦致從哪里知道了,碰到她之后揚(yáng)言說自己打麻將挺厲害可以跟她一起打,結(jié)果……
結(jié)果就是每個人在霍深深這里永遠(yuǎn)輸?shù)谋融A的多的多,秦致那段時間看見霍深深都是避著的,實(shí)在沒辦法只能好聲好氣的勸了程恪半天,他才答應(yīng)替他跟霍深深玩兩把。
到這霍深深才體會到輸是什么滋味。
秦致被盛鈺那么一提也想起來自己這段打臉的黑歷史,但他不信邪,堅定的認(rèn)為以前那是太年輕,現(xiàn)在不會了。
果不其然,第一局他就贏了,霍深深喂的牌。
“承讓承讓,手氣有點(diǎn)旺?!鼻刂履墙幸粋€高興,仿佛終于揚(yáng)眉吐氣了,“狐貍,你選吧?”
“酒吧?!?p> “好嘞!”秦致拿過杯子給她倒,“放心吧我不會坑你,這酒度數(shù)不高?!?p> 索性杯子不大,霍深深一點(diǎn)也沒扭捏的喝完了。
拿紙巾擦擦嘴角,霍深深說:“再來吧?!?p> 她一邊洗牌一邊回憶第一局,一開始她的牌就不錯,早早就有要胡牌的跡象,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程恪總是碰她的牌。她都懷疑他剛剛那一局是不是不打算贏,光想著怎么卡她牌,最后直接給她一手好牌給磨沒了。
霍深深想著抬起眼,盯了兩秒,程恪和她對上目光。
清清淡淡的,又好像藏著什么道不明的特殊涵義。
霍深深眉心一跳,略顯慌亂的低下頭。
看樣子他表面云淡風(fēng)輕溫聲帶笑的,實(shí)際上在車上那一出估計還在心里記著。
事實(shí)證明心里沒有底氣的時候面對程恪,只會更慌更容易出錯。
接下來好幾把霍深深手氣都差的要命,幾乎都是她。
秦致樂也不敢樂的太明顯,第三把就假裝正經(jīng)的說:“先攢著吧?!?p> 那邊盛鈺把東西都烤個大概,端著盤子過來坐在秦致身邊湊熱鬧,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點(diǎn)不對勁。
怎么感覺程哥一直在針對狐貍呢?狐貍的牌也不差,就硬生生被程哥拿捏的一塌糊涂。節(jié)奏一亂,很容易就出錯。
這一局霍深深把秦致的牌卡的緊,最后平局了。
“來來來,算算啊,”秦致把麻將拎到一邊放著,“剛才我輸了一次,狐貍四次。我先來,有沒有什么問題要問我的?”
江宴淡淡的道:“你為什么不喝酒?”
“我為什么不能選擇回答問題?”
“你有什么丟人的事我們不知道,有什么好問的?!?p> 秦致咬牙切齒,“那我自爆!”
“……”霍深深伸手叫停,“那我來問。我高三那年……”
她突然停住,在想怎么說會更清楚,卻沒注意到秦致和盛鈺微變的臉色。
好在她很快反應(yīng)過來,噙著笑道:“我記得以前有個跟你們一屆的姓蕭的學(xué)姐,好像跟你關(guān)系挺好的。我高三那年她突然找到我哭的稀里嘩啦的跟我道歉,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是為什么。你知道什么情況嗎?”
秦致略微想了想,一拍桌子,“蕭卿是嗎?她當(dāng)時哪是跟我關(guān)系好,她是想接近程哥但是程哥不理她,她就把心思打到我頭上。不過要說她怎么和你有點(diǎn)關(guān)系,我好像記得她以前問過我你跟程哥是什么關(guān)系來著。”
畢竟那學(xué)校里能整天跟他們在一起的女孩子也只有她一個人了。
提到程恪,霍深深偷偷瞟他一眼,“然后呢?”
“我讓她老實(shí)點(diǎn)別亂打主意?!鼻刂抡f著說著不耐煩起來,“我最討厭那種作不拉幾的女人在我面前哭哭啼啼,她還一邊哭一邊問你。我就說以后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后來我沒注意,她好像是沒再纏著我了?!?p> “我記得我不認(rèn)識她,”霍深深很摸不著頭腦,“她來找我的時候我還嚇了一跳。原來你們也不知道嗎?”
盛鈺不是他們一個學(xué)校的,自然不知道。
而江宴和程恪也都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霍深深只能繼續(xù)疑惑。
程恪拿起手邊的打火機(jī),“我去抽支煙?!?p> “我也順便去廚房拿點(diǎn)東西?!苯绺黄鹌鹕?。
霍深深奇怪的看著他們的背影齊齊離開。
說是抽煙,下了天臺程恪也沒抽。
到廚房倒了杯水,倚在冰箱上看江宴開柜子拿東西,輕笑,“有什么想問的?”
“什么?”
“跟我一起下來不是有話不方便在那兒說嗎?!?p> 江宴神色淡淡,“我記得找狐貍那個女的,后來還跟你跟到大院來。她去找狐貍,是因?yàn)槟惆桑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