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地牢里,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被用鐵鏈捆在刑架上。看不清她本來的面容,但從五官輪廓不難看出,定然是個美人胚子。女人身上體無完膚,已經(jīng)被打得奄奄一息,但即使這樣,她仍然一聲不吭,仿佛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白汐初,我的好姐姐,母儀天下的皇后,這地牢的待遇可還讓你滿意?”地牢入口處傳來另一個女人的聲音。
刑架上的女人氣息奄奄,聞言還是抬起頭來,滿不在乎的看著說話的女人,嘲諷道,“白汐月,我竟不知你有什么可高興的,你憑什么認(rèn)為如今的你,就高我一籌?你還是跟從前一樣,沒有一點兒自知之明。”
白汐月聞言,揚手便給了白汐初一巴掌,“真是嘴硬,你不過是以為皇上會來救你罷了。你這樣的想法,當(dāng)真是可笑,他若會來,早就來了。我的好姐姐,我是該笑你傻呢還是該笑你天真,嗯?”
刑架上的白汐初眼中仍是一片自信的光芒,“我與皇上之間,與你無關(guān),還輪不到你來挑撥離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算盤。當(dāng)初若不是看你可憐,你以為皇上會納你入宮?我與皇上之間約定,一生一世一雙人,而你,憑借你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博得同情心。我不說你,忍你讓你,不過是看在父親的面子上罷了?!卑紫鯕庀⒃絹碓饺?,白汐月聽著白汐初的嘲諷,心中冷笑,不過是嘴上功夫罷了??粗鵀l臨死亡的白汐初,白汐月一陣快感,仿佛不曾聽見白汐初剛才的話。
但是,真的聽不到嗎?可笑,這輩子,她要讓白汐初生不如死,碎尸萬段,世間所有的痛苦,她都要讓白汐初一一嘗遍。
“把皇子和公主帶上來,”白汐月向身旁的太監(jiān)命令道。
白汐初聞言,瞳孔放大,猛然抬頭看著白汐月,“你要干什么?你要是敢傷害我的孩子,皇上不會放過你的?!?p> “母后……”白汐初的兩個孩子哭著看向刑架上的女人,奈何被一群太監(jiān)押著,無法走近他們的母后。
“落兒,遠(yuǎn)兒,我的孩子,你們快走。白汐月,你要是敢動他們一根汗毛,皇上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這是皇室血脈?!?p> “哈哈哈……,我的傻姐姐,皇上早就知道了,不然你以為你失蹤了這么多天,皇上會尋不到你?這座地牢上面可就是他的虛念殿呀!哦,對了,你武功這么高,我可沒本事把你綁來,是皇上,是他對你用了北毒國的軟骨散,不然,你可不是那么好擒的,哈哈哈……”
白汐初還是不相信,“你以為我會信你?我告訴你,除非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否則,無論你如何挑撥離間,我都只信他。”
“果然,你還是跟從前一樣,固執(zhí)己見,冥頑不靈。你放心,我會讓你相信的,至于你的孩子,我一根汗毛都不會動。因為,一切都會由皇上來處置,白汐初,你是時候嘗嘗被一生所愛欺騙的滋味了。”白汐月笑得面目猙獰,盡管她身著華服,但也絲毫掩蓋不了她身上的丑陋氣息。
“皇上駕到……”李公公的聲音在地牢門口響起。
“參見皇上……”地牢里的獄卒,太監(jiān),宮女都齊聲參見這個從地牢門口走來的天堯國九五至尊——宇文墨。
“皇上,您可算來了,姐姐都等您好久了?!卑紫禄謴?fù)她溫柔賢良且楚楚可憐的模樣。宇文墨看著白汐月,想起當(dāng)初為了救他,白汐月不顧生命危險,為他擋去那一箭。箭上的劇毒差點兒要了她的命,她醒來別無所求,只愿能為他親手熬一碗粥,彈一首曲,跳一支舞。
他當(dāng)時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不曾想,竟然義無反顧的愛上了這個柔柔弱弱的女子。
“月兒,你又調(diào)皮了,這地牢潮濕,鼠蟲又多,若是嚇到你可如何是好?”宇文墨溫柔的訓(xùn)斥白汐月。
白汐初一臉的不可置信,怎么會這樣?她的一生所愛怎么會對別的女人這樣溫柔,這樣關(guān)心?
“皇上,臣妾只是想來看看姐姐。姐姐似乎還被我們蒙在鼓里呢,對所有的事,一無所知。”
白汐初看著眼前的倆人,已是心如死灰,“你們到底想怎么樣?”
“來人,把皇后的寒光劍呈上來?!庇钗哪粠Ц星榈南轮?,與剛才對白汐月的態(tài)度天差地別。
白汐初雙眼泛紅,他居然拿了寒光劍。她的寒光劍與宇文墨的暖陽劍是一對雌雄劍,雌雄雙劍,同生同滅。如今他是要用寒光劍來對付她嗎?
只見寒光劍被呈上來,宇文墨拔劍就挑斷了白汐初的手筋腳筋,沒有任何的猶豫。疼痛感傳來,白汐初沒有哼一聲,因為此時,沒有什么痛可以比得上心里的痛。
“母后……父皇,不要這樣對母后,求你了……嗚嗚嗚……”白汐初看著兩個孩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他們的父皇。宇文墨不發(fā)一言,示意太監(jiān)把宇文落和宇文遠(yuǎn)帶上前來。
“你們還有臉求我?你們是我的恥辱,一生的恥辱。”
說完用寒光劍毫不留情的刺瞎了兩個孩子的雙眼。
“不要?。?!”
“?。。?!”
白汐初和兩個孩子同時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吼叫,悲慘欲絕。
白汐初看著雙眼流血的兩個孩子,只覺得天昏地暗,瘋了一樣想掙脫鐵鏈,殺了宇文墨。曾經(jīng)那個許諾自己一生一世一雙人,此生莫失莫忘的少年,難道都是一場夢?
而且他方才竟然說他們的孩子是他一生的恥辱。自己為了他,踏上戎馬生涯,不惜賠上整個將軍府,親手?jǐn)財嗯c那個人的一切來往,甚至他親手殺死先帝讓自己將罪名替他擔(dān)下,自己也不曾猶豫。如今,他竟然這般對自己。
白汐初絕望的閉上雙眼,竟然想起了那個總是穿一襲紫衣,最愛站在將軍府后花園的垂柳下溫柔喚她,“阿初,你過來,”的少年。然而自己已經(jīng)斷了與他的一切聯(lián)系,當(dāng)初傷他至深,如今的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白汐初心如死灰,她現(xiàn)如今最后在乎的只有她的兩個孩子??蓮挠钗哪F(xiàn)在的態(tài)度來看,他會放過這兩個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