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趙紫宜再次回到二十四樓辦公室,周圍的員工看巫長命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小趙總竟然為她發(fā)了那么大的火,還親自下去找人,讓大家目瞪口呆。
總之,門口的助理小姐姐對她的態(tài)度更好了。
趙紫宜把巫長命拉進了辦公室,轉(zhuǎn)身就把門“嘭”地一關(guān)。
巫長命詫異地看她。
“你上了神會的頭號抓捕名單?!壁w紫宜冷聲道。
“我?”巫長命驚訝,她怎么會上神會的抓捕名單?
“王老板剛傳來的消息,他的暗線打探到,那天逃走的男人把你的消息上報給了神會的大祭司,你現(xiàn)在是神會全力追殺的對象?!壁w紫宜打開電腦上的加密郵件,給巫長命看。
上面寫的話也很簡短,和趙紫宜說的無二。
巫長命不解:“即便他發(fā)現(xiàn)我有些神力,告知了神會,也不該有這么大動靜,哪里出了問題?”
“不知道?!壁w紫宜也百思不得其解,“有兩個可能,第一,他們發(fā)現(xiàn)你對神會有非常大的威脅,必須除掉;第二,你早就在神會的名單上,他們一直想要得到你這個巨型肥料。”
“不太可能?!蔽组L命想了想搖頭道,“第一,我雖打傷了那兩個神會教徒,但神會不清楚我的實力,就算能確定我對他們有威脅,也不應(yīng)該全會追殺,這太費功夫。第二,我的身份除了巫族后人之外,沒人知道,他們怎么認定我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那就只有一個解釋。”趙紫宜看著她意味深長道,“你被認識你的人出賣了,或者,他進了神會?!?p> 這的確是很好的解釋,但巫長命不相信。
“認識我的人,都是我的族人,他們不可能背叛我,我更傾向于是神會的人從他們那兒打聽到了什么?!?p> “老巫婆?!壁w紫宜關(guān)了電腦,看她看了好一會兒,突然說,“你一定不知道我是外婆給你準備的巫使吧?!?p> “什么?”巫長命被她突如其來的話語驚到了。
“看來你并沒有想過讓我成為巫使。”趙紫宜冷笑,“你是覺得我哪里不配成為巫使嗎?”
“沒有。”巫長命安慰道,“你很有能力,只是……你不符合我的審美?!?p> 趙紫宜覺得可笑,瞇起眼諷刺道:“那你眼光可真是太差了?!?p> 巫長命也知道這會讓她很難接受,但強大的靈體是成為巫使的基礎(chǔ),靈體的純凈是對巫使的心性約束,趙紫宜兩樣都不符合。
“你的靈體,達不到修成巫使的要求?!蔽组L命告訴她。
“成為巫使一定需要你所指的要求?”趙紫宜不屑道,“這到底是你的要求,還是成為巫使的要求?!?p> “你說巫族后人繼承巫的血脈,所以你才能感應(yīng)到她們的存在。那你看,我是巫族后人嗎?!壁w紫宜抬起下巴。
“你難道不是?”巫長命反問,她是善時的孫女兒,怎么可能不是巫族后代。
“外婆給你的信里,沒提到我媽只是她的養(yǎng)女嗎?”趙紫宜篤定道,“你沒有看信!”
巫長命的確還沒來得及看。
但如果趙紫宜不是善時的后代,她怎么會有巫族血脈?
“你親口說過,你是她的親人?!?p> “我從心底把她當成我的親人。”趙紫宜承認,但她并沒有說過與外婆有親緣關(guān)系,“外婆一生未婚,她從孤兒院領(lǐng)養(yǎng)了我媽,我們才成為一家人。我媽有先天性心臟病,所以才被遺棄到孤兒院,我也被遺傳了病變基因,醫(yī)生斷定我活不過二十,但外婆治好了我,讓我獲得新生?!?p> 巫長命明悟,難怪善時活到現(xiàn)在,靈體依舊沒有消散,原來她根本沒有結(jié)婚生子。
但她到底用的什么辦法讓趙紫宜擁有巫族血脈的呢?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成為巫使,不管用什么辦法?!壁w紫宜下定了決心,外婆對她寄寓厚望,她不會讓她失望,“我所知道的是,要成為巫使,只需要有堅定的信念就可以?!?p> 巫長命不知道善時為什么想讓她成為自己的巫使,善時應(yīng)該知道自己不會輕易挑選巫使才對。
不管是曾經(jīng)還是當下,善時的做法都讓她感到困惑。
“我可以先教你如何提升靈力,也可以教你巫術(shù),但能不能成為巫使,還要看你能學到哪一步。若你真能憑借普通的靈體習得巫術(shù),我便認可你成為巫使。”巫長命想,各退一步也許是一個好辦法。
“一言為定。”趙紫宜滿意了,只要給她機會,她志在必得!
下午,趙紫宜帶巫長命視察一家游戲公司,在路上給她介紹公司的基本情況。
“這家公司叫鯤鵬數(shù)字娛樂科技有限公司,現(xiàn)在的CEO叫吳桐,他們團隊創(chuàng)業(yè)的時候還是一群沒錢的大學生,我提供了資金,他們負責技術(shù)?,F(xiàn)在你擁有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掌握著絕對話語權(quán),這是你名下唯一一家絕對控股的公司,你多上點兒心,小事上不需要你出面,遇到大事時你露個臉就行?!?p> 聽起來還挺簡單,巫長命點點頭。
她們進到公司,員工都很驚訝。趙紫宜事先沒打過招呼,所以大家不知道她今天會來視察。
“趙總?!鼻芭_尊敬地鞠了個躬。
“忙自己的吧,我?guī)藖砜纯??!壁w紫宜點頭道。
到了三樓,趙紫宜找到吳桐,跟他介紹道:“這位就是我之前說過的給你們出資的幕后老板,巫長命。”
吳桐驚訝地看向巫長命,沒想到對方這么年輕。小趙總說要給他們投資的時候就說過,出錢的另有其人,她只是代為管理,他還以為對方一定是個年事頗高的老人呢。雖然對方要了公司一半的股份,但沒有她的資金,他們也不會有今天,更何況,公司好幾次出現(xiàn)危機,都是她讓小趙總出面力挽狂瀾,公司才能存活下來。不管怎樣,吳桐都從心底里感謝她。
“巫總,您好!”吳桐伸出右手。
巫長命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接下來由吳桐帶著巫長命視察公司,趙紫宜則走在巫長命身側(cè)。吳桐見了在心底里吃驚,不知道這個巫總是什么來頭,連小趙總都禮讓她三分。
走了一會兒,三人來到了技術(shù)部門,吳桐介紹說這就是技術(shù)人員做游戲開發(fā)的地方。
巫長命覺得有些新奇。
這些人穿著打扮都和山海地產(chǎn)的人不一樣,他們都很年輕,穿得隨意,有人來了也沒發(fā)現(xiàn),注意力都在電腦上,十個手指啪啪啪地敲擊著鍵盤。
巫長命注意到有一個空位。
“那兒有人沒來?”
“哦對,那是我們公司的技術(shù)人員DK的位置,今天請假了。唉,家里出了事兒,他妹妹前天晚上死了,他跟他妹妹感情很好,唉,也是可憐。”DK是個出色的程序員,跟他關(guān)系也很好,吳桐怕巫總對他有不好的印象,特意多解釋了幾句。
“他妹妹,怎么出事了?”巫長命問。
“在回家的路上被壞人挖了心臟,還被扔到了垃圾桶里,太慘了?!眳峭┎蝗绦牡?。
挖心!
“兇手抓到了嗎?”
“沒呢,說來奇怪,監(jiān)控里什么都沒拍到,就看見那姑娘一個人走到垃圾池,然后倒下去不動,倒垃圾的人看到有人倒在地上,過去把人翻過來一看,嗬!胸口一個大窟窿,血都流干了。”
巫長命心沉了下去,這不像是普通的兇殺案。
晚上,趙紫宜帶巫長命去了法式餐廳,巫長命指著菜單念到“Filet au filet”點了一份七分熟的菲力牛排。
“你還認得法語,真讓人吃驚,我還以為你就是個什么都不懂的老古董?!壁w紫宜笑著介紹道,“這兒牛排不錯,牛肉是法國AOC四大保護產(chǎn)區(qū)之一的La rouge des Prés紅花牛,這家店每天都會從法國安如省空運過來一批鮮牛肉,僅限當天使用?!?p> 一會兒后,牛排送了上來,鮮嫩的牛肉讓人胃口大開。
“你還會用西式餐具?!壁w紫宜看著她用刀叉的手法失望道,“居然不能看你這個老古董丟臉呢?!?p> 巫長命實在不理解她的惡趣味,認真地切著牛排。
快吃完的時候,桌前投下一片陰影,巫長命抬頭一看,是個熟人。
褚墨玉也來這兒了。
“呀,看多有緣分,我在這里碰到兩位尊貴的小姐呢!”褚墨玉今日穿著白色的西裝,笑得如沐春風,看起來頗為紳士,“拼個桌?”
趙紫宜放下刀叉用餐巾沾了沾唇角,看著他說:“是吃飽了沒事干還是空著肚子餓到頭腦不清醒?”
褚墨玉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對巫長命道:“她說話真難聽,不是嗎?”
“還好。”巫長命笑了笑。
“嘿小趙總,聽說你讓老趙總明天到梁京召開董事會,你這是終于決定要篡位了?”褚墨玉一臉興味。
“什么時候篡位我說了算,畢竟我爸就我一個繼承人。你家多熱鬧啊,兄弟姐妹一連串,篡起位來不容易吧?!壁w紫宜抿著紅酒同情道。
“哈哈,趙小姐真是個有意思的人?!瘪夷竦吐曅ζ饋怼?p> “沈小姐和趙小姐關(guān)系很好啊,不知道有沒有什么浪漫的故事可以和我分享呢?”褚墨玉又問巫長命。
“浪漫?”巫長命疑惑,“雨季到了嗎?”
“咚——”趙紫宜扔下酒杯,“老巫婆,吃完了就走吧。”
巫長命也放好餐具,對褚墨玉點了點頭,站起身離開了。
“喂,今天不來金合歡玩兒了嗎?”褚墨玉看著兩人的背影喊道,沒一個人回頭。
“真沒意思!”他狠狠地踢了一腳桌腿。
車上,巫長命和趙紫宜分坐一邊。
“他似乎對我們的關(guān)系有些誤解?!蔽组L命問。
“誤解的不在他一個,不結(jié)婚就是原罪。”趙紫宜閉著眼睛說。
巫長命疑惑:“不解釋解釋?”
“你脾氣總這么好嗎?”趙紫宜睜開眼,盯著巫長命,“不管怎么對你,你都不會發(fā)怒,你永遠都顯得平淡而寬容,就像個假人。你不在意別人的喜怒,不在意別人的評價,你就像沒有感情的神,站在高處俯視我們,看起來悲憫,實際上卻很殘忍。”
巫長命別開眼,看向窗外,她說得沒錯。
她不在意他們的七情六欲,是因為他們終究會隨著時間消逝;她沒有感情,是因為它在漫長的時光中被消磨了。
無情者方能成就有情人。
她這樣很好。
今夜的月亮細如弦弓,在滿天星宿里黯淡無光,一陣風吹過,云層徹底將弦月吞噬了。
山海別墅區(qū)在市郊,豪華闊氣,而與它一河之隔的藏龍莊卻是破舊的平民小區(qū)。
藏龍莊藏在臨街的商店后面,房子也都是些兩三層的老式居民樓,從外面看,難以想象這個地方住的流動人口和非流動人口加起來有十幾萬。
這里藏污納垢,也經(jīng)常發(fā)生一些慘案。
去別墅區(qū)必經(jīng)藏龍街,此刻正是藏龍街上的夜市最熱鬧的時候。小商販擺的地攤鋪滿了街邊的自行車道,做小吃的便利餐車一個挨一個排起了長龍,燒烤的刺鼻香氣飄出老遠。而逛夜市的人群,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也不為過,密密麻麻的人地在夜市里緩緩移動著。
夏天夜里,河風都吹不散的熱度,在這條街上凝聚得越來越高。
“救命?。 ?p> “殺人啦——”
“救救我們,救救——??!”
忽然傳出的呼救聲打破熱鬧和諧的氣氛,如一曲樂章演繹到石破天驚之處,騷動的人群開始不安,恐慌感隨著那幾聲尖叫傳遍了街市。
巫長命坐在車里,也聽到了那幾聲慘叫,她心里一悸,目光如芒地掃向出事的方向。
“停車!”巫長命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嚴峻。
“小姐,這個路段不能停車?!彼緳C解釋道。
“紫宜,讓他停車,有族人出事了?!蔽组L命語氣冷硬道。
趙紫宜也是一驚,隨后命令道:“孫叔,你打開車門?!?p> 司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小姐發(fā)令,他只好照做。
車內(nèi)的警報聲響起,后座車門一松,巫長命推開門跳下車,幾個跳躍奔往出事的地點。
趙紫宜看著她的身影皺起眉頭,吩咐道:“孫叔,在前面找個地方停車,我也下去?!?p> 人頭攢動,不明真相的看客往里面擠,受到驚嚇的群眾往外面沖,密集的人群一下子堵到了一起,還發(fā)生了踩踏事故,瞬間,怒罵聲哀嚎聲響成一片。
巫長命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出事的街段,推開擋在前面的人,在人海中沖出一條路迅速進到了里面。
還在你擠我我擠你的人們只感覺有什么東西從身旁穿過去了,力氣大得驚人,卻連穿過去的是什么都沒看清。
巫長命循著剛才的慘叫聲來到出事的地點,地上一灘血跡紅得驚人。
她釋放出靈力感應(yīng)著那人的位置,靈氣全往街后的居民樓區(qū)域飛散。她脫下崴斷跟的高跟鞋,赤腳飛身踏上兩米高的圍墻,向目的地飛躍而去。
很快,她便見到前方一處角落里,一個女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一個少年死死地護在她身前,而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掐住少年的脖子,把他舉了起來。少年翻出了白眼,臉漲得青紫,痛苦地掙扎著,他試圖掰開掐住自己脖子的雙手,卻怎么也用不上力,只余兩腿在空氣中使勁踢彈。
巫長命站在圍墻上,雙手聚起靈氣,往前一拍,擊中男人的后背,他手一松,少年掉到了地上,捂著脖子拼命地喘著氣大口呼吸。
“誰!”男人不妨有人偷襲,穩(wěn)住身形飛快轉(zhuǎn)身,看到了墻頭上立著的巫長命。
巫長命落到地面,雙手合攏再往兩邊拉開,一把泛著綠光的靈氣劍在她手心里旋轉(zhuǎn)。她握住劍柄,身形一閃來到男人身前,舉劍砍下。
靈氣沖出的氣流瞬間將男人的胸膛砍出一條深深的血痕,鮮血噴薄而出,劃出一道斜線,巫長命側(cè)身躲開。
男人倒到地上,死死地瞪著巫長命,面露驚恐,似乎難以置信自己在這個女人面前竟然毫無還手之力,還被她一擊重傷。
巫長命留了他一命,殺人犯法,這東西留給警察處理。她轉(zhuǎn)身來到躺在地上的女子身旁。
一旁的少年撲上來擋住她。
“別怕,我是來救她的。”
少年雙眼通紅,“噗通”一聲跪下去求道:“你一定要救救我姐姐,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
“你放心,我會救她的,先讓我看看她傷得如何?!蔽组L命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然后蹲下身查看女子的傷勢。
利刃扎進了心臟,沒有拔出,這姑娘呼吸還在,還有救。巫長命將手放到她的胸口上,用靈力護住她的心脈。
“沒事,你姐姐還有救,你打個急救電話吧。”
“嗯嗯!”少年啞著嗓子泣不成聲,狠狠地點了點頭,十指顫抖地摸出手機撥出了電話。
巫長命則打電話給趙紫宜說清楚了自己的位置,讓她報警。
“姐、姐——”少年突然驚恐地喊了起來。
巫長命以為是地上的姑娘出事了,忙放下手機去看,呼吸和緩,還好。
“快、快、后面!”少年揪住她的衣袖讓她往后看。
巫長命神色一凜,回頭看去,一把尖刀刺了上來,刀尖懸在了她的眉心。
她眼睛一眨,深綠色的光點從眼中氤氳起的綠霧之中飛出,瞬間抽長變?yōu)榧怃J的靈氣針,刺向?qū)Ψ健?p> 男人握刀的手急忙一收,另一只手往她背后一抓,迅速后退,卻還是被針刺穿了胸膛。
他咳出幾口鮮血,哈哈大笑,手上提著驚恐萬狀的少年,飛身踩上圍墻,往遠處跑去。
大意了!
巫長命沒想到他剛剛倒地是裝的,身手居然還不錯,更奇怪的是,他背后偷襲她竟然未能察覺。
她看了看身后昏迷不醒的女人,聽到了趙紫宜的聲音,還有越來越近的警笛聲,看著越來越遠的少年,最終飛身追了上去。
男人提著少年故意往樓頂上跑,在樓層之間跳躍,越跑越高。
巫長命緊跟在他身后,輕松地飛躍過屋頂,幾息之間便快要追上他。
男人見狀,掏出了一把手槍,回頭朝她射了幾槍,又加速往遠處逃去。
巫長命躲開子彈,怒火盈胸。她一身本領(lǐng)施展不開,那少年在他手上,她冒然出手只怕會傷到他。
兩人一逃一追,不覺跑出很遠一段距離。
再往前,就是一段繁華的商業(yè)街了。
男人回頭朝她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一個手刀將少年打暈扛在了肩上,飛快跑了幾步起跳,躍到對面天臺,又抓住一根電線滑到另一棟樓,然后看著她遙遙地對了對口形。
“我要把他從這樓頂扔下去,那場景一定很美?!蹦腥伺ち艘蝗Σ弊樱瑲埲痰匦α诵?,然后往下一跳,消失在了樓房之間。
巫長命飛身跟上去,落到他剛才站立的屋頂往下看,人不見了。
這男人究竟是怎么做到藏匿氣息的!
巫長命找不到他的蹤跡,抬頭往上看,正前方的寫字樓足有二十層樓高,樓下全是堅硬的水泥地,人摔下去,必死無疑。
沒有猶豫的時間,她跳下去,迅速進入寫字樓,沒有走電梯,而是找到了樓梯,身形一動,樓梯里只剩殘影。
天臺上涼風習習,從高處可看萬家燈火,四周空空蕩蕩的,只擺了幾個小桌,地上堆了些油桶。
巫長命警惕地走進天臺看了看,那人還沒有到,她松了口氣。
門口一陣響動,她轉(zhuǎn)身看去,果然是那個男人。
他把肩上的少年往地上一扔,邪笑著對她身后說:“游戲可以開始了?!?p> 身后風聲襲來,巫長命閃身避開,一把鐫刻著符文的大刀砍空,刀身顫動著發(fā)出嗚咽聲。
身側(cè)又是一響,她側(cè)身避開,一把刻著符文的重鋼刀從面前砍下,擦到地面濺出火花,拿刀的人也控制不住力道,一個翻身滾到了另一側(cè)。
一道長鞭從上方甩下,劈開空氣晃出虛影,都看不清鞭身究竟劈到了哪里。巫長命迎面而上一把拽住長鞭,手一震,鞭身反向彈去,一聲痛呼響起,一個黑影摔落在地。
三招已過,巫長命按兵不動,四周圍了一圈拿著各式冷兵器的黑衣人,粗略數(shù)來竟有九人。
“上!”男人一聲令下,九人朝巫長命沖了上去。
巫長命任他們圍攻,等刀劍近身,才動起來。
她一把抓住身前三把大刀和那條長鞭,用力一捏,兵器瞬間變形,鞭子應(yīng)聲而斷。丟下兵器,她俯身翹高右腳,踢落身后的長劍,迅速起身,就著斜后方刺來的長槍往前一送,刺入前方黑衣人的身體。一把金輪飛旋近身,她下腰后揚,金輪自面前飛過,伸手一撈,轉(zhuǎn)動五指扔回原處,一人被金輪撞飛到墻上,吐出一口鮮血。
剩下兩人,一左一右夾擊,巫長命雙手一伸,兩手靈氣聚化球打出,兩人未能近身便背擊落。
“憑你們,還傷不了我!”巫長命拂袖而立,看著男人目光冰冷。
男人見此,提起地上的少年朝她一扔:“接著!”
巫長命抬手去接,霎時氣流涌動,那少年睜開雙眼,眼中血紅一片,他從身后抽出一把長劍,直直刺入巫長命胸口。
她震驚地睜大眼,那柄劍上有她親手刻下的巫術(shù)咒文,殘余的靈氣還裹在劍身之上,閃耀著綠瑩瑩的光輝。
“善淵······”的劍······
巫長命心口一痛,磅礴的靈氣從傷口噴薄而出,綠色靈氣點繞著她的身體瘋狂飛舞,銀白的發(fā)絲在狂風中舞動。
男人走上前來,把僵直如同失了神智的少年往旁邊一踢,握住劍柄往外一抽,巫長命身形搖晃。
他狠笑道:“去死吧!”
說完將巫長命往前一推,她瘦弱的身體像失去了重力,輕飄飄地飛出護欄,在乍起的狂風中往樓下跌去。
“怎么回事?”
“是啊,怎么這么大風?”
街上的行人被乍起的狂風迷了眼,紛紛停駐了腳步。
“看!那是什么!”突然有人驚呼道。
“啊,有人跳樓了!”
眾人朝上方看去,高處一個人影掉落了下來,長長的銀發(fā)在疾風中像怒放的花朵,向上飛舞著。隱隱約約的綠光將她裹住,如一只翩躚的蝴蝶,載著她跌落的身體往下墜。
花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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