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人山脈本是一處原始森林,只是近年來南邊原始森林的邊緣開發(fā)了旅游業(yè),才慢慢有了住戶。但旅游業(yè)也只限于南山區(qū)而已,像巫長命他們一開始爬的北山坡,是很少有人去的,所以這么多年來,亂葬崗都沒被人發(fā)現(xiàn)過。
為什么說沒有人發(fā)現(xiàn)——如果發(fā)現(xiàn)了,那么淺的油田怎么可能不引起國家注意?也許是因為陣法的緣故,這里的礦產(chǎn)資源都沒有被勘探到,白白浪費了資源。
巫長命一路上都在想這件事,亂葬崗怎么會有那么多尸骨。古時,人們遇到戰(zhàn)爭瘟疫或是遭遇天災,亂葬崗的死尸就會格外多,他們就會把無名死尸或者罪大惡極的人拋尸荒野,而且往往都選擇一個偏僻的山林或者土崗丟尸。
但再怎么偏僻,也不可能在深山之中,誰扔個尸體還翻山越嶺的?除非扔尸的人是因為某些原因故意為之,比如,那些尸體見不得人,或者是有心人故意扔進去養(yǎng)陣的。
可是,那么多的尸骨,要扔進去得是多大的工程量?而且那么大的動作肯定會引起外界的注意,沒道理沒人知道亂葬崗的存在。
到底是誰,布了那么大一個陣法,還聚集了那么多死尸亡魂,前后又籌謀了多久?
細思恐極,九陰聚魂陣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布成的,也不是一個人兩個人就能完成的,這背后牽扯到的東西顯然更神秘也更復雜。
不過,當務之急是先把陣破了,其它的事情只能以后慢慢調(diào)查,只希望,他們破陣的過程中不要節(jié)外生枝。
她想起之前被人操控的亡靈傀儡,心里涌上一陣擔憂。
很快,她又上了山頂,回頭一看,一條灰白色的公路蜿蜒而上,半山腰的農(nóng)家小院零零散散地建在公路兩旁,院里院外的風景都布置得很漂亮。
這些房子大概就是司機所說的農(nóng)家樂吧,聽說有很多人會去農(nóng)家樂游玩,體驗農(nóng)家生活。
如果九陰聚魂陣的封印突然破掉的話,這些院落里的人的下場可想而知。她身上已經(jīng)背負了神罰,不能再染上殺孽了。
可是最后一個陣眼到底在哪里?南山完全找不到蹤跡,難道在西山?
不,陣眼不可能在封印之外,西山太遠了。
巫長命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轉(zhuǎn)身往深林中走去。
只要用心找,肯定能找到陣眼,所有事物都是有跡可循的,只是她還沒有發(fā)現(xiàn)罷了。
另一邊,毒蛇已經(jīng)歸了隊,和隊友一起在林子里搜尋。
褚黑耀一爪扒下一張樹皮,銳利的眼睛掃視過樹林里的每一寸土地和植被,甚至連枝頭驚飛的鳥兒都要盯上個半天。
“難道情報出錯了?”他低語道。
情報處的人不會這么沒用吧,找了幾十年還弄個假地址出來?
他呲著牙,把樹皮揉成渣渣,拋到了草叢里。娑娑的聲音響起,他低頭一看,呵,一只丑陋的野兔子背上背著新鮮的樹皮正呲著大門牙聳動著胡須盯著他呢!
兔子似乎對他隨地亂扔垃圾的行為非常氣憤,竟然腿一蹬就想撲過來撞他。
“兔子,加餐。”褚墨玉念了一句,左手飛快抽出靴里的短刀等兔子上門。
那兔子像是能聽懂人話似的,身體猛地一顫,蹦到半途中硬生生扭著兔身改變方向往草叢深處逃去。
“逃得掉?”褚黑耀動作快得驚人,身體一彈蹦得比兔子還快,一眨眼堵住了兔子前路,一刀擲向它那灰灰的兔脖子。
“嘩!”
刀穿刺過層層樹葉,插入泥土,只剩刀柄在外。
兔子不見了!
褚黑耀皺眉,走過去,蹲下身拔起刀,視線在兔子消失的地方打轉(zhuǎn)兒。
草叢有些亂,他扒開葉子,露出底下黑黑的洞口,洞口筆直往下,深不見底。
哼,狡兔三窟!
他正打算起身,卻覺得有些奇怪。野外生存過的人怎么可能沒抓過兔子,兔窩他見多了,這個洞口顯然不像是兔子挖的。就在這時,他放在洞口邊的手突然感到了一絲微弱的風。
風!他瞬間瞪大眼睛,攤開手掌堵住洞口,氣流撲到他的掌心,感覺有些濕冷。怕自己感知錯誤,他折斷了一根細細的草葉,放到洞口上,那草葉果然揚了起來,隨著風輕輕抖動著。最后,他扔進去了一塊石頭,把耳朵貼在洞口全神貫注地聽,許久之后,里面?zhèn)鱽硪宦晲烅懞突匾簟?p> 褚黑耀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幾乎已經(jīng)在心里肯定了,這下面有問題!而且有很大的可能,那批武器就藏在這下面。
“嗚——”他立刻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大聲喊道,“都過來,集合!”
不一會兒,洞口就圍了一圈人,個個都拿著短刀刨著泥土。
洞口被挖開,里面的洞越來越大,整個洞就像一個正立的圓錐,如果保持這個趨勢,那下面的空間是有多大!褚黑耀興奮得身體都要抖起來了。
眾人挖得滿頭大汗,即便他們動作再利索,沒有趁手的工具也挖不了多深。
褚黑耀下令讓大家休息一會兒再接著挖,他要拿到一些切實的證據(jù)才好向上面打報告。
眾人坐在翻出來的土堆邊大喘氣,毒蛇又熱又累,趴在地上歇息,耳朵邊吹過縷縷涼風,甚是清爽。
“咦,奇怪,怎么聲音越來越響了?”他咕噥道。
“什么?”褚黑耀一眼掃過去。
“回隊長!我說這洞里的聲音越來越響了!”毒蛇大聲回答道。
褚黑耀耳朵微動,聽到那呼呼的聲音,臉色變得嚴峻起來。
“呼——”一道黑影飄了出來,褚黑耀眼疾手快地一刀斬下去,鮮血濺了他一臉,與此同時,他也看清了竄出來的是什么東西——一只灰毛兔子!
“原來是兔子!”毒蛇看著被褚黑耀直接砍斷兔頭的可憐兔子,撓頭說道。
還沒等他們放下心,那斷了頭的兔身卻突然一躍而起,飛快地逃竄進了遠處的草叢,一路的血跡浸濕了土地,看起來很是詭異,當然,最詭異的是……眾人低頭看還躺在地上的死不瞑目的兔頭。
一瞬間,眾人齊齊打了個寒顫。
“變、變異兔子嗎?生命力挺頑強啊哈哈……”
“聽說過壁虎斷尾求生,還沒聽說過兔子斷頭還能活的,長見識了!”
“哈哈哈——”
眾人尬笑。
“別鬧了!”褚黑耀一聲吼,眾人噤了聲,收了僵硬的笑容,臉色變得奇怪起來。
褚黑耀率先站起身,循著血跡一路追了過去,兔子跑了很遠,遠到不可思議,而且,當他看見它的身影時,它還在飛速逃竄。
他舉起槍,瞇起眼露出一條縫,對準那只跳躍的無頭兔,精確計算了各方面因素后,果斷開了槍,突然,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他的瞄準鏡里,他幾乎是瞬間就扯破了嗓子:“讓開!”
巫長命特意避開了褚黑耀的活動范圍,往更西邊的林子走去,走著走著,一只血糊糊的兔子突然就出現(xiàn)在了她的視線里。
在她的眼中,那只斷了頭的兔子身體里卻住著人魂,于是好奇的她就走近它想看看是怎么回事。正當她已經(jīng)揪住兔子打算好好詢問時,卻聽到了褚黑耀暴躁的吼聲,一抬頭,她看見褚黑耀變色的臉,以及一顆破空而來的子彈。
驚訝讓她忘記躲避,實際上,現(xiàn)在躲不躲都會引起對方懷疑了,她想。
那顆子彈嗖地飛過來,擊中了她大腿靠下的部位。
褚黑緊緊握著槍咬牙朝她奔過去,五官都扭曲得移了位,靠,真是倒了大霉了。
巫長命提著兔子,低頭看去,那顆子彈連她的法衣都沒穿破,順著衣擺滾落到了草叢里。
抬頭,褚黑曜已經(jīng)奔了過來,眼睛緊緊盯著她的大腿。
嗯……她應該怎么解釋?
花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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