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你倆是不是瞞著我開小灶了?
“薛風,我怎么覺得你好像有一點點喜歡阮寧梔?”樊耘和薛風騎著自行車去他家的時候,忍不住問道。
薛風面無表情,眼神波瀾不驚地望了一眼樊耘,反問,“你眼睛瞎了?”
樊耘急著嚷道,“不是,我雖然學(xué)習(xí)成績不怎么樣,但我又不是沒腦子的人。你要是對阮寧梔沒意思,你干嘛非要拿我當借口來接近她?
是不是……她說不喜歡你了,你就突然發(fā)現(xiàn)你其實已經(jīng)喜歡她了?”
樊耘八卦地猜測道,這種情情愛愛的橋段電影里面就經(jīng)常有,難保薛風不會像電影里面演的那樣,因為樊梔的冷淡就忽然喜歡上她。
薛風卻扭頭對著樊耘笑了。
那笑容看著有些不羈,還有些傲氣。
樊耘納悶道,“你笑什么?!?p> 薛風淡聲道,“我說過了,在學(xué)校的日子太無聊,我?guī)湍爿o導(dǎo)完全是為了挑戰(zhàn)我自己。
至于接近阮寧梔,如果我說喜歡她,我需要這么大費周章去追求她嗎?我勾勾手指頭,她自己就會跑過來我身邊了?!?p> 樊耘想想,好像也是這么一回事。
樊梔回到家,其實心里已經(jīng)沒有那生氣了。
但當樊耘來敲門讓她去他家,她踏進302看到薛風氣定神閑地坐在客廳那里喝茶。并且還用那種冷淡得像冰塊一樣的眼神看她一眼時,她心里的那股氣又開始蹭蹭蹭地往上飆升。
這人今天是大姨爹到訪吧,怎么這么無理取鬧?她勸她不要亂花錢還不是為了他,他卻反過來甩臉色給她看,好像她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
若論心理年齡,她可是大他八歲的大姐姐呢,小屁孩真是,事兒多。
樊梔不滿地在心里非議著薛風。
薛風心里也還氣著樊梔過于關(guān)心樊耘,疑似喜歡樊耘的行為舉動,所以對著的態(tài)度就更加冷淡了。
兩人互相賭著氣,誰都沒理誰。
樊耘把課本、習(xí)題冊放到了飯桌上,薛風和樊梔分別坐在他兩邊。
薛風淡聲道,“根據(jù)你指定的計劃,今天早上是先給樊耘講三角函數(shù)的內(nèi)容,這一部分的知識我掌握得比你好,由我來講?!?p> 樊梔聽到薛風那牛逼哄哄的語氣,心里更生氣了,她同樣淡聲道,“薛風,你以后跟我說話,麻煩先喊一下我的名字,這是基本的禮貌,不然我不知道你是在喊我。”
薛風沒答話,卻是直接開始給樊耘講知識要點。
樊梔在一旁默默聽著,她不得不承認,雖然上輩子的她是經(jīng)驗豐富的高考補習(xí)老師,但相比較她一成不變地灌輸解題思路的補習(xí)方式,薛風的講解顯然更勝一籌。
因為薛風教給樊耘的不僅僅只是他的解題思路,還有他的解題技巧。
并且大家同為男生,他顯然更能捉住樊耘會感興趣的點,用一些有趣的話題去比喻他的解題思路,甚至還會列舉生活中的一些事例來講解一道題。
所以樊耘越聽越認真,越聽越有趣。
薛風講解完知識點,自己臨時編寫了幾道題給樊耘去做。
樊梔看過薛風剛剛編寫的那幾道題目,顯然比她昨晚所找的那些函數(shù)題目還更加具有典型性。
她不禁感嘆,真正的學(xué)霸不僅能自己解題,還能自己出題,難怪薛風即便不用那么努力也可以考出第一名了,畢竟那些知識點全部都刻在了他的腦海里。
樊耘循著薛風剛剛教他的解題思路去解題,竟然一下子就把正確的答案寫出來了。
看見自己憑實力寫出了正確的答案,樊耘頭一次因為學(xué)習(xí)而產(chǎn)生成就感,他忍不住興奮地拍了一下薛風的肩膀,叫嚷道,“行啊,薛風,以前不管你自己考多少分數(shù),我都從不覺得你厲害,但你能教會我做題,我就覺得你特牛?!?p> 薛風神色淡淡,但眼神卻不經(jīng)意地越過樊耘望了一眼樊梔。
樊梔本來也正在用欣賞的目光打量著薛風,但在對上他視線的剎那,她的表情和眼神都同時冷淡下來。
看到樊梔神色冷淡,薛風原本有些小驕傲的臉瞬間變得平靜,他飛快地在紙上寫了兩道新的題目,分別放到樊梔和樊耘面前,淡聲道,“你們兩個比一比,看誰能更快解出來?!?p> 樊耘不以為然,嘴上慢悠悠地調(diào)侃樊梔,“肯定是我啊。阮寧梔是在外面買單,服務(wù)員找回的零錢給少了都不知道的那種人,她又怎么會算這么復(fù)雜的函數(shù)題?!?p> 但手已經(jīng)開始寫個不停了。
樊梔一個字都沒說,拿到題目就直接開始解題。
十分鐘后,樊梔已經(jīng)解完了整道題,但樊耘只寫了一半的答案。
薛風看了一眼樊梔的答案,評價道,“解題思路很好,解題步驟也寫得很詳細?!?p> 然后又看了一眼樊耘寫了一半的答案,繼續(xù)點評道,“你的解題思路是正確的,但是不夠仔細,這個公式記錯了,所以算出來的數(shù)是錯的,才沒辦法繼續(xù)解下去。”
樊耘一聽這話,頓時不高興了。
他叫道,“我怎么可能會輸給阮寧梔。你們兩個是不是瞞著我偷偷開小灶了?”
樊梔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樊耘的后腦勺,教育道,“你自己技不如人,就在你自己身上找原因,別老想著在別人身上找借口來安慰自己?!?p> 薛風的視線停留在樊梔剛剛拍過樊耘后腦勺的手掌上,樊耘昨天一整天在醫(yī)院里肯定沒洗澡也沒洗頭,可她卻毫不介意地拍了樊耘那臟乎乎的頭發(fā)。
他忍不住皺起眉頭,順手就從自己的包里拿出紙巾遞了一張給樊梔,有些霸道地吩咐道,“擦手?!?p> 樊梔一臉茫然,“我手又不臟,干嘛要擦手?!?p> 薛風的視線移到樊耘的后腦勺上,淡聲道,“他頭發(fā)臟。”
樊耘,“……”
他不就一天沒洗頭而已,能有多臟!
樊梔卻一下子忍不住笑了,她接過紙,隨意地擦著手。
樊耘忍著屈辱,默默將答案重新寫一遍,寫到一半的時候,樊梔和薛風同時開口說道,“你又算錯了?!?p> 樊耘咬著筆桿問,“哪里錯了?”
“這里?!狈畻d和薛風不約而同地說道。
下一瞬,兩只修長白皙的手指同時指著紙上的同一個地方,指尖和指尖緊密地貼著,彼此的溫度無縫地融合傳遞。
薛風和樊梔互相對視一眼,又都迅速移開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