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筠詫異,問道:“你是?”
白衣人道:“在下姓葉,單名一個旻字,名下也有一座茶莊。白公子雖不認得我,但我卻是見過白公子你的,今日因家中老母突染風寒,我照料母親,委實走不開,所以才負約,還請白公子見諒?!?p> “原來如此......”白文筠微微沉吟起來。
“白兄,請到樓上一敘?!?p> “好。”
說罷,兩人又都到了二樓上去。
“白兄,小弟曾托人打聽過,得知白兄的身份竟是太師府的公子,小弟還聽聞,白兄雖承襲太師之位,卻熱衷于經商。這些,小弟說得可都對?”
剛坐下,對方便來了這么一句,白文筠聞言,這才抬起頭來,邊仔細打量對方,邊組織說辭。
白文筠抬眼看時,只見葉旻面貌柔和,束著一頭長發(fā),垂落至后背,明眸生輝,修鼻挺拔,唇形優(yōu)美,給人一種明月清風般的感覺。
白文筠頓時生出好感,遂笑說:“哈哈,原來葉兄早已了解了,你說得都對,不過,白某對葉兄卻知之甚少啊。”
“這個倒是無妨,葉某祖上也是靠做生意發(fā)家的,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座規(guī)模不小的茶莊,生意上還過得去,但,葉某并不安于此,總是想著將祖產擴大,將來也好福澤子孫后代啊?!闭f罷,葉旻給對方親自斟了杯熱茶。
“那這么說,除了這一座茶莊,葉兄就沒有其他的產業(yè)了?”葉旻斟茶之際,白文筠用右手撫著杯沿,繼而抬頭看著他,問道。
“是啊,前年我也嘗試過經營其他的產業(yè),比如藥鋪,我們到處去招人,可招來的都是些半吊子的鄉(xiāng)野郎中,連川穹都能認錯,唉,才開張不到半月,從此藥鋪就再沒有客人敢上門。”
白文筠點頭,道:“說起這藥鋪,實不相瞞,白某也曾想過要開一間,卻是想想也就罷了,還是茶莊啊布莊啊,這些生意賺錢,若說藥鋪,雖然也賺錢,但這錢賺著總讓人心里覺著不踏實啊......”說到此處,白亦筠腦海中忽地閃過一道倩影,于是腦中靈光一閃,琢磨著道:“葉兄,你可曾想過,如果藥鋪和醫(yī)館合作,醫(yī)館需要什么藥材,咱們就多從下面的鄉(xiāng)鎮(zhèn)收集這些藥材,到時候,豈不是兩全其美?”
葉旻聽了,止不住點頭贊許,道:“對啊,以往,醫(yī)館總會讓那些學徒上山去采藥,或是偶爾有人發(fā)現了某種藥材,賣到醫(yī)館,而這些都無法滿足醫(yī)館的需求,導致藥材缺乏,病人也只能自己按著藥方想辦法去尋藥,現在那些藥材鋪子定下的價格往往是居高不下,貧民百姓們根本就買不起藥啊。咱們開個藥材鋪子,與醫(yī)館直接合作,到時候,醫(yī)館開什么藥,咱們鋪子就有什么藥,價格也合理,大多數病人還是買得起藥的,也不至于沒藥可抓呀?!?p> 白文筠面帶微笑:“那葉兄,你覺得在這皇城中,有哪間醫(yī)館最合適?”
葉旻瞇著雙眸,看向了樓外,很快,便回道:“自然是濟世醫(yī)館。想必白兄也聽說過,前些日子,醫(yī)神萬岷唯一的弟子回到了皇城,并且坐鎮(zhèn)濟世醫(yī)館,聽說那位奇才是位年紀很輕的女子,此女才貌雙全,在這皇城中,可是被傳為了佳話呀!”
白文筠笑著拍手:“好!葉兄的眼光真可謂妙絕,濟世醫(yī)館確是不錯的選擇,不過,葉兄只聽說過那女弟子才貌雙全,可曾聽說過她其實性情冷傲呢?”
“哦?”葉旻疑惑,眼珠子轉了轉,笑道:“這么說,白兄是見過這位女弟子咯?”
“見是見過,這位女弟子名喚冷青,真是人如其名啊,冷傲得很,不太好相與,哪日葉兄見了,自然能夠明白我的意思。濟世醫(yī)館名聲在外,咱們要與它合作,有些難度,先不說是否談得成,就說大夫每日開出的藥方上的各種藥材,那真是數都數不清,將來我們的藥材鋪子,首要條件就是得保證藥材來源的穩(wěn)定、藥材的質量、藥材數量,藥材的價格更是要慎重考慮,其他諸如時間條件這些......”白文筠大致分析了一遍。
葉旻聽得入神,不住地點頭,道:“白兄的考慮很周到,濟世醫(yī)館畢竟不同于其他的醫(yī)館,它雖然歷時不過五十幾年,但因為是天下聞名的醫(yī)神萬岷的,而且,現在還有了他唯一的弟子坐鎮(zhèn),將來這人氣定會越來越旺,一旦來尋醫(yī)問診的病人多了,那么藥材的需求自然增多,到時候,我們藥材的供應也得跟上病人的需求才是。”
“供應不夠的話,必要時候,咱們還得適當地抬高價格。依照目前的形勢來看,天下所有醫(yī)館和藥鋪,都是分開來的,一般的醫(yī)館都是學徒去采藥,還有一些是下面的鄉(xiāng)民們偶有識得藥草的,便會拿到醫(yī)館來賣,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不清楚這里面的形勢,因此,上當受騙者居多,而且,他們也不太認識那些草藥,更不知道哪些草藥珍貴,哪些草藥普通,更不懂這些藥草的藥性和用處,所以,采藥對于他們來說,無非是一筆不大不小的橫財罷了,而他們所居或是靠水,或是靠山,其中靠山者居多,俗話說,靠山吃山,他們對賴以生存的山林野地也一定是最最熟悉的,依白某的意思,就是將這些鄉(xiāng)民們聚集起來,讓人教他們辨識草藥,再以工錢為前提,讓他們去為我們采集藥草。你看如何?”
說了這么多,白文筠早已口干舌燥,就著冷茶喝了兩口,潤了潤嗓子。
葉旻聽了良久,也思索了良久,最后,不由點頭稱贊,拱手道:“原來白兄已是成竹在胸,葉某佩服?!?p> 白文筠擺擺手,回說:“葉兄客氣了。對了,說了這么多,白某還不知葉兄貴庚呢,若是葉兄比白某年長,那白某愿意尊稱葉兄為大哥,若是白某癡長葉兄幾歲,那白某就厚著臉皮做葉兄的大哥了?!?p> 葉旻笑道:“小弟不才,今年癡長了二十八歲?!?p> “哈哈,原來葉兄比小弟還年長六歲哪,真是看不出來呀,那小弟就尊稱你一聲大哥!”
葉旻再次拱手,連說:“不敢,不敢?!?p> 說著,兩人起身,一齊把著茶盞,以茶代酒,彼此碰了碰,隨后一飲而盡。
“好茶!”白亦筠笑道。
“哈哈,的確是好茶啊?!比~旻應道。
囈意
看了一天的青島往事,覺得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