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青竹便準備到莫林科國際機場乘坐國際航班回國,他們倆坐在機艙里彼此緊緊抓住對方的手,沒有說話了。馬希和青竹來到機場,他送她登機,她不住的轉身慢慢向前移動著。
“青兒,回去注意安全?!彼吨ぷ哟舐暫爸?p> 這時已經,淚如泉涌,心里難受的說不出話來。
青竹走進機艙,安靜的坐到機窗旁,看著冰雪覆蓋的世界,內心便一片冰涼。
不知怎么的,悲傷徹底變成了絕望,這個男人將永遠不再屬于她,他們的回憶一點一點被沁泡在她的眼淚里。鼓風機想起轟隆隆的響聲,飛機起動了,緩緩的在跑到上滑行,然后很快飛向天空。她正疲憊的躺在座椅上,沒過一會兒,機艙里突然播報,由于西伯利亞冷空氣的影響,航班將立即掉轉行程,迫降回莫林科國際機場。
后來,飛機又折回了莫林科,下了飛機,孤單的坐在莫林科國際機場的候機廳里,也不想再打電話聯(lián)系任何人,只想好好靜靜。此時她再也忍不住這突入起來的一切不如意,感覺上天為什么要這般捉弄她,感到她與馬希的不可能,這種心痛與失望一度讓她不能承受,最近發(fā)生的這一切都在對她進行精神上的打擊。愛情之苦,讓人痛不欲生!
這時,青竹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張白色的紙巾,她想也沒想的接過來擦干鼻涕,發(fā)現(xiàn)原來是他——吳毅,正詫異怎么是他。
吳毅還是那句;“想哭就哭出來吧,哭出來心里會好受一些!”
“你不是提前回國了嗎?”青竹問到?!?p> 又有點兒事要辦,所以來了”他回答到。
“每次你見到我時,看到我是不是特別狼狽!”
他沒說話,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開口說:“你們怎么啦?”
當青竹想到到這里時,在此情此景里,看到這位熟悉的朋友,她便再也不能裝下心中的一切苦悶,想要傾盆而倒一番。
于是,不管不顧的向他傾訴出來,在他的面前哭的稀里嘩啦,他的肩膀如此寬闊,感覺就像一位慈祥的父親在安慰受傷的女兒一樣。
青竹說:“你怎么來了?看我把你衣服弄臟了?!?p> 他輕輕地說:“沒關系,我不放心你?!?p> 這一刻,她不知道是該感謝他,為他的行為深深地感動!最近發(fā)生的一切,讓青竹的腦袋不能再想到其它任何的東西了。
于是,他們在候機廳里等了等,然后機場工作人員為他們安排了等待的地方暫住,等這陣強對流空氣一過,她們便再出發(fā)。
她們一起回國了,青竹回到研究所,老所長關切的問起來,她沒有作過多的解釋,只是說大家都很安全,都很好。
從此以后,青竹的臉上便再也沒有了笑容,她每天認真的努力工作,下班就一個人靜靜的在家里發(fā)呆,她把那把冬不拉撿到柜子里鎖好。
吳毅常常跑來陪青竹,有時也借著想要了解敦煌壁畫的知識,來向她請教。
其實他知道,他只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讓青竹多講講話,別一個人悶在心里,其實他對藝術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青竹問他:“你怎么有那么多時間來欣賞了解藝術方面的知識了?”
他說:“我現(xiàn)在沒有再做哈國方面的生意了,也已經撤回迪疆方面的資源,主要在內地發(fā)展,我還想在你們研究所附近開一家酒樓,說不定以后會有許多中外游客到此游玩呢”,一說起生意,他總是那么頭頭是道的樣子。
在商業(yè)領域他確確實實是一位精明的商人,這方面的才能不得不讓人佩服。
但青竹卻沒有聽進去許多他關于未來的規(guī)劃。頭腦里除了空白還是空白。
吳毅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突然說:“最近我在這附近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有趣的地方,你要不要去看看?!?p> 說到這里,青竹心里小小的有點激動,于是同意與他一同前往。她們驅車前往十多公里外的地方停下車。
青竹一下車,發(fā)現(xiàn)眼前的景致確實比較特別,這里沒有大西北荒涼的感覺,也沒有黃黃的泥土。更像一個小家碧玉般的賽上江南。近處是一片片碧綠的麥苗地,遠處種滿了甜菜,一棟棟白色的磚瓦房好像鑲嵌在翠綠的草地里,幾只黑黑的山羊正在路邊悠閑的吃著草,不時咩咩咩的直叫。青竹被眼前這靈動的景致吸引了,心好像回歸到泥土里,又安詳?shù)膹哪嗤晾锷L。
她說:“謝謝你吳毅,帶我到這里來?!?p> 他微笑著說:“我知道你一定會喜歡這里,走我?guī)闳プ咦?。?p> “好吧!”青竹同意了。
他們穿過麥苗地,走過甜菜地,再穿過一條小樺樹林子,來到溪邊一戶白圍墻的房子外。
“大姑,大姑,在家嘛?”吳毅突然大聲的喊起來。
門內一個婦女高亢的聲音回答到:“在呢,三娃子來了咋著兒了?!?p> 這時一個彪悍的西北婦女笑咪咪的迎來。他目不轉睛的看著我,眼睛好像要笑出花來“來來來,里面院子里坐!”她也沒問我是誰就迎她們進屋,然后端來茶水,紅棗,核桃和其它干果。
這時吳毅才向她介紹說:“大姑,這是我的朋友,她……”話還沒說完,她就馬上把話搶過去說:“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是你的朋友,嘿嘿,我看這閨女長得挺標致,看著就開心。”
青竹內心疑惑起來她都知道什么,看樣子她似乎有點誤會我與吳毅的關系。她示意的看向吳毅,意思是要他解釋一下,而他卻只是傻傻的笑了笑,也沒想去解釋清楚的意思,就繼續(xù)拉開話題和他的大姑閑聊起來。
青竹感覺有些無聊,于是就在小院里隨便逛了逛,撥弄撥弄那一簇簇蔥綠的水仙花,逗逗墻角關押的小雞,看看著院子里的棗樹。
“嘗嘗這棗,可甜啦,就是這顆棗樹結的,每年都會結很多?!边@位大姑特別熱情的抓了一大把棗放在她手里。讓她感覺還真有點兒不習慣,哎!也許大西北的人就是這樣熱情,于是青竹接下她的熱情,嘗了嘗棗,確實特別的甜。
“謝謝,這棗真甜?。 彼χf。
“嘿嘿,隨時來我都有,常來吃。”說著她會心的笑起來,笑聲響徹云霄,既不含蓄,又讓人感覺舒服,如此爽朗。
小院雖然不大,卻打理的特別別致,門上的對聯(lián),一看就是出自自家手筆,青竹沒問,但估計應該是男主的手筆吧。她轉了轉,感覺挺喜歡這別致的小院。
“這小院打理的挺別致,用我們南方的話說就叫不失雞鴨魚趣!”我邊欣賞著邊說。
“喜歡吧!”吳毅高興的回答說。
“還行吧!”她微微一笑。
他的大姑非要留下她們吃晚飯,但都推脫有事不能久留,于是青竹向她拜別了。
臨走時她也沒忘往她包里塞了一大把紅棗。對于這種來自鄉(xiāng)民純粹的熱情,她似乎很久很久都沒感受過,一瞬間,盡被她的這種熱情感動了!
青竹和吳毅輕輕的走在青草地上,看著天邊翠綠的麥苗地,突然想起哈母國山丘上那一片片碧綠的草場,那在草場上飛奔的馬兒和安詳吃草的牛羊,也想起他微笑沉思的樣子。“在想什么呢?”吳毅突然問我,她說:“沒有想什么,只是有點觸景生情而已!”他悠悠的看過來,再看向天邊,也默默的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