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林稀的身世,他多多少少也聽說了那么一點。
家境優(yōu)渥,母親去世的比較早,同年她父親就再娶,娶回來新妻子帶著一個女兒。
那個女兒到底是林稀的姐姐還是妹妹,任誰都會好奇。
有一次,借著員工聚餐喝多了兩杯,他壯著酒膽問了林稀這個問題。
林稀喝著酒,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是姐姐或妹妹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和我同父異母?!?p> 此言一出,就是坐實了林稀的父親林子強婚內(nèi)出軌。
不過,像那種有錢人,外面有個人,生個孩子很正常。
陳大毛從那一刻起,才依稀覺得,他和其他人看到的林稀,并不是真正的林稀。
就好比剛才他帶上門時,看到側(cè)影,深沉的根本不像是那個貪財尖銳的林稀。
再后來,任好奇心再重要,他也沒敢再去打聽。
這年頭,誰還沒點秘密,干嘛非要把人的衣服都扒了,窺探個究竟,沒準一個不當心還在人傷口上撒鹽,那就真沒意思了。
陳大毛走后,不算大的包廂里,只剩下林稀。
她已經(jīng)斂起面部所有表情,視線平視前方。
思緒慢慢飄移,把最近發(fā)生的事,在腦中飛快過了一遍。
羅明碩以為她剛知道他的計謀,看似想和秦麗私奔,其實是想借她的手甩掉秦麗。
其實她早就知道了,從羅明碩開出不菲金額找她幫忙時,就知道。
兩情相悅的男女私奔而已,放在古代,交通、通訊都不發(fā)達的年代,是很困難,但是,在現(xiàn)在這個交通、通訊都發(fā)達成熟的年代,是件輕而易舉的事。
何必繞這么大圈子,弄什么搶人。
話說回來,現(xiàn)在法治社會,就算開的價再高,林稀也不會答應(yīng)去搶人。
既然是羅明碩想要演戲,那她就將計就計,不然怎么可能會讓羅明碩想到打電話給張奇求救。
發(fā)現(xiàn)被她搶的人是孫行國后,羅明碩也有片刻驚慌。
林稀就是抓住這個機會,提出找人來救場。
這個人要大氣內(nèi)斂,又涵養(yǎng),氣場強大,如果背景顯赫那就更好了。
就算是羅明碩的社交圈子里,符合這樣條件的人也是鳳毛麟角,少之又少。
想來想去,還真被他想到了一個。
從小在部--隊一起長大的發(fā)小——張奇。
明明差不多年紀,他還在穿著開襠褲亂尿尿的時候,張奇已經(jīng)在扎馬步,穩(wěn)穩(wěn)地,可以一站一個小時。
同樣是上的九年制義務(wù)教育,為什么,張奇比他,比絕絕絕大部分人都優(yōu)秀。
關(guān)于這一點,想了二十多年,羅明碩至今沒找到答案。
想到張奇,林稀的臉色明顯柔和很多。
一上午都耗在羅明碩身上了,現(xiàn)在正好是飯點,可以去找張奇吃個飯。
張奇是個非常聰明的人,一些細節(jié)被他知道了,很快可以前后聯(lián)想推斷出事情的前因后果,這也是她浪費了一上午時間威脅羅明碩的原因。
現(xiàn)在,她還不想讓張奇知道,她是故意找契機在認識他。
羅明碩被她這么一威脅,會死死咬定就是想和秦小姐私奔,出了意外,才迫于無奈找張奇救場。
而不會讓張奇察覺,一切是她故意引導的。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她可以不需要時刻戒備著,出現(xiàn)在張奇身邊。
陳大毛正在擦拭吧臺,就聽到林稀喊他,“毛……”
天吶,又是一個字的昵稱,陳大毛嚇得拿抹布的手一抖,“老……老板,我年終獎夠了?!?p> 他搶在林稀開口前,隱晦的說道。
林稀冷哼一聲,“陳大毛,以前是我看走眼了,沒想到你是一條視金錢如糞土的漢子,既然這樣,我看啊,下半年的漲薪,你也不需要了?!?p> 陳大毛急了,“老板,漲薪我要,我還有房貸要還!”
林稀反問他,“不視金錢如糞土啦?”
陳大毛梗著脖子大聲回道:“老板,我從來都沒視金錢如糞土!”
“真好?!绷窒↑c點頭,朝他手上看去,“大毛,你的手流血了?!?p> 陳大毛低頭一看,估計是擦吧臺時沒注意,手背劃了一道血痕,“沒事的,我都沒感覺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