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迪打開車窗,非常不悅的探出頭,剛要開口呵斥那個敲他愛車的人,只見一個大媽沖到他面前,手里拿著樣?xùn)|西質(zhì)問他,“小伙子,這是你剛才扔的?”
丁迪一看,一個煙尾,是他剛才扔的,不耐煩道:“是我扔的又怎么樣?”
他在張家做張迪的時候,囂張慣了,哪怕到了丁家,處境和待遇大不如從前,他也依然氣焰囂張。
眼前一個大媽質(zhì)問他,更讓他心里不爽,他要還是張迪,看誰敢欺負他。
“小伙子?!贝髬寚烂C道,“不要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垃圾分類,就說不能亂扔垃圾這點,你做得也不對,前面有個垃圾桶,我希望你重新再去扔一次。”
丁迪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上下打量了下大媽,冷笑道:“就憑你,也配和我這樣說話!”
傲慢無禮到了極點。
大媽絲毫不怯場,“小伙子,年紀輕輕,要懂禮貌,知進退?!?p> 丁迪懶得再和一個大媽多費口舌,關(guān)上車窗就打算離開。
就在腳踩到油門上,打算用力時,看到車前不知道什么時候起站了好幾個老頭老太。
要是他還姓張的話,他絕對敢踩油門。
可是,他現(xiàn)在姓丁,所以他不敢。
最后,在和一群大叔大媽的僵持下,敗下陣來,萬般不情愿的下車拿過大媽遞來的煙尾朝著不遠處的垃圾桶走去。
明明是他有錯在先的一件事,在他看來,都是大叔大媽們的錯,更是張奇的錯,是他搶走了他的姓,是他害他丟了以前優(yōu)渥的生活,是他弄得他現(xiàn)在狼狽不堪,甚至要被一群大叔大媽欺負。
是可忍孰不可忍,丁迪坐進車里前抬頭朝張奇公寓所在的方向看了了。
有唐清宛在,終有一天,他還是可以回到張家的。
這樣一想,丁迪的心情舒暢了好多。
再說樓上公寓里,林稀借著洗漱,看樓下。
這么些年,她看人很準,更何況丁迪的怨念那么深,都不加任何掩飾,更是可以把他的想法看得清清楚楚。
她一直有個沈蓯木在惦記著,沒想到張奇也有個丁迪在對他念念不忘,還真相像。
她是不會給丁迪放暗槍傷害到張奇的機會,丁迪的囂張跋扈,遠超過她的猜想,看樣子,在張家生活的十年,唐清宛是真的把他寵到天上了。
有什么東西,從林稀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她抓住了,瞇著眼睛想了想,那個大膽的猜測的先被她藏在了心里。
張奇的廚藝一如既往的好,等林稀洗漱好出去,他已經(jīng)在廚房喊她,馬上可以吃早餐了。
皮蛋瘦肉粥,正是她隨口說的。
張奇給她盛了一碗,“時間有點倉促,味道可能沒那么好。”
林稀俏皮道:“只要是阿奇做的,味道都是好的?!?p> 張奇笑道:“就屬你最會說。”
早餐除了皮蛋瘦肉粥,還有涼拌三絲和蒸菜包。
正吃著,張奇忽然說:“小稀,你帶身份證了嗎?”
林稀一愣,“要身份證干嘛?”
“去登記。”張奇如畫的眉目渲染著一層淺淺的微笑,“材料我都準備好了。”
這一次,終于輪到林稀意外了,“這么倉促啊?!?p> 張奇微笑,“我都準備好了,你呢,小稀,你準備好了嗎?做我的妻子?!?p> 林稀的眼眶一下子通紅,說不感動,她自己都有辦法說服自己,“阿奇,我怕自己做得不夠好?!?p> 她其實還有很多事情要去解決,因為敵沒動,她也在蟄伏,怕連累到張奇。
張奇拉過她的手,烏黑的瞳仁里映襯出的那個她,就是和現(xiàn)在這個年紀相符的年輕姑娘,清靈動人。
張奇看著她說:“小稀,不帶這么謙虛的,我當(dāng)你同意了?!?p> 林稀紅著眼眶點頭,沒說話。
早餐過后,張奇果然沒去上班,而是拉著林稀的手下樓,這是他自己買的公寓,環(huán)境好,入住人的層次也高,私密性也很,哪怕張奇是軍-人這么特殊的身份,也能光明正大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