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誅兩人,溪來并沒有將火龍消散,而是躍躍欲試將目光投向其它戰(zhàn)場。
其它戰(zhàn)局正進行的火熱地步,雖然匪徒一伙人員眾多,可冒險團擅長合擊之術,兩人或者三人一伙,打得匪徒屢露敗績。
最讓人注目的是三對筑靈的對戰(zhàn),舉手投足都有莫大威勢,卜山錫一身血魔功,血氣沸騰,無數(shù)血掌和魏進對碰,魏進不愧是公孫掌柜介紹的人,如一道人型兵器手腳并用,淋漓的身法將一個接著一個血掌打散。
師青松對陣白棋,兩個都是謀而后定的對手,兩把長劍不時對碰,劍氣四溢,將周圍山石切割的七零八落。
不過相對于白棋,師青松更加靈敏,聰慧,總能在白棋不經(jīng)意間找到弱點,幾個回合下,白棋身上早就染成紅色,幾道傷口,看似不致命,卻正慢慢拖死白棋。
韓壯虎一柄棒槌打得虎虎生威,徐澤以身為器,一身金剛怒像,金光內(nèi)斂而不失威勢,和魏進看似走的是同一條路子,可魏進是修真與煉體同向發(fā)展,而徐澤更加偏向煉體,功法更加剛猛。
兩個對戰(zhàn)猶如兩只野獸,拳拳血肉,熱血沸騰。
徐澤越打越是興奮,手上力氣仿佛使不盡,一拳擊打在韓壯虎棒槌之上,將韓壯虎打了個趔趄,徐澤抓住機會欺身而上,三拳四腳打在韓壯虎身上,饒是韓壯虎鐵一樣的身體,也抵擋不住這樣的撞擊,連噴三口大血。
眼看三名筑靈兩人以現(xiàn)敗局,匪徒的士氣頓時大跌,商隊人馬興奮連連,打得匪徒節(jié)節(jié)敗退。
眼看戰(zhàn)局一下從中期走向后期,溪來開始著急,他的火龍和青林劍開始四處出擊,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愣是讓他殺死五名啟靈初期。
不過他這樣專挑弱的打的舉動明顯就是搶食行為,在想加入其他戰(zhàn)局立即受到行商人馬的鄙視。
他訕笑一聲,不敢再追著啟靈初期跑,不過戰(zhàn)局到了這一步,一眾匪徒早就絕望。
俗話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掙扎是人的本性,即使知道要死了,要掙扎個三四分,誰也不會傻的乖乖把脖子送上去讓人砍。
“噗”韓壯虎再也抵擋不住徐澤的攻擊,被一拳打出,撞在一棵巨石上,原本壯碩的他現(xiàn)如今是手腳斷裂,歪七扭八,完全沒有個人樣。
雖是如此他眼中兇狠之色,一點不消減,惡狠狠盯著徐澤,徐澤搖搖頭,一點不心軟,一拳擊打在韓壯虎胸口,將其斃命。
隨著韓壯虎死亡,白棋的臉色白的像團紙,身上的血流的快干了,心知敗局以定,輕嘆一聲,一個閃身飄離師青松,遙看還在苦苦掙扎眾匪徒,眼神一陣恍惚,他不知道他是如何走到今日這個局面。
今日要死,可曾有一絲后悔。
有吧,可哪有如何,人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責任,這是他第一次殺人時就學會的道理。
他對著師青松嘲諷笑了一聲“人早晚都要一死,不是死在你手上,就是在別人手上,沒意思,還不如自己送自己一程”
白棋毫不猶豫在脖子上一抹,瞬間斬斷生機,
最后在看這世間一眼,按理說自己早就對這個該死的世間厭惡至極,可為何還有一點留戀。
罷了,走也要走的瀟灑一點,死后這世間洪水滔天與我何干。
匪徒兩名筑靈一死,這戰(zhàn)局也就定了下來,溪來還想抓緊機會在搶幾個人頭,卻被一臉無奈的吳可抓住。
“干么?”這世界上最讓人討厭的兩件事是搶人家老婆,和斷了財路。
吳可苦笑一聲“我們有錢?”
溪來尷尬笑了笑,辯解道“我不是為了錢,我是在幫助他們”
吳可一臉鄙視看著他,那目光似乎在說,你看我的樣子會信嗎?
“好吧,好吧,都給他們”溪來無奈散掉火龍,將戀戀不舍的目光收回,懊惱的同時計算自己挽回多少損失。
徐澤和師青松加入魏進與卜山錫的斗爭中去,兩人不遵守公平道義,惹的卜山錫氣急敗壞,破口大罵,無恥小人,王八蛋,沒種的孬貨,怎么難聽怎么罵。
徐澤和師青松不僅沒有心理負擔,自動過濾卜山錫的咒罵外,還不忘鄙視卜山錫。
當了土匪那么多年還講公平和道義,焱地荒原從來考慮的只有如何活下去,如何至對手與死地。
卜山錫血魔功血氣大盛,不知道殺了多少人,吸收了多少血氣,才有如此強烈煞氣。
可任卜山錫如何的強大也不是三個筑靈的對手,很快就露出敗績,被魏進欺身一拳打在胸口,整個胸口都陷了進去,師青松抓住機會一劍刺入卜山錫胸口。
卜山錫臨死前惡狠狠看了一眼溪來,若不是他引發(fā)火災,他怎么會落入這種死地,啐了一口水,心想早知道先殺了那個小雜種。
不過他已是沒機會,氣斷身絕。
一場戰(zhàn)爭結(jié)束,自然要收繳勝利品,不過在眼底荒原這種地方的土匪也富不到哪去,收繳幾樣寶器數(shù)十件法器也算有點收獲。
師青松統(tǒng)計了下戰(zhàn)損,冒險團死了五人,重傷三人,全員除了他以外全部帶傷,一下就損失小半戰(zhàn)力。
不由的看向吳可的目光越加不善,若不是他好大喜功也不會出現(xiàn)這么多損失,要不是理智告訴吳可是金主,他真的會直接給他一巴掌。
贏了人生以來第一場小戰(zhàn)役,吳可春風滿面的內(nèi)心激動的難以平靜。
損失幾萬靈石,不僅得了軍心,也得了威望,這么好的生意,完全是穩(wěn)賺不虧。
于是他大手一揮,戰(zhàn)死的隊員每人補償五千靈石,師青松的目光這才緩和許多。
或許吳可并不是一位出色的帥將之才,卻也有統(tǒng)治者的一些天分,恐怕往后在吳家的地位低不了,師青松也沒有必要在這時候跟他較真。
對戰(zhàn)死損失補償,溪來倒是沒有意見,反而積極很多,而且和田靈一起給傷者包扎傷口。
這讓冒險團對溪來奪食印象改觀許多,在溪來的心中人命是最不值錢的,也是最珍貴的。
這是一種特別矛盾心理。
休整一個時辰,徐澤和吳可開始率領七個人去收回被強盜奪走的十一只白牙象,可惜的是只收回七只,另外四只不知了去向,這個損失雖然很沉重,但還是吳可可以接受范圍。
大隊集合后,休整一日時間,商隊再一次往火焰大山脈前進。
一路上,這么大隊行商自然會引起很多了注意,可一看到商隊行首白牙象前掛著卜山錫白棋和韓壯虎的人頭,紛紛急忙退避三舍。
半個月后,商隊總算到了火焰大山脈。
店鋪前依然掛著涵州老記的招牌,這一次吳可能帶領如此龐大商隊前來,自然不會再有人懷疑,有人猜測就算不是涵州老記的人也是涵州老記支持。
商隊用了一天時間擴大地宮規(guī)模,足以住入三十來人和放置諸多物資。
安置好后,吳可一刻也不休息就開張,并以搞出一個為時十天七折售賣的活動。
吳可明了現(xiàn)在爭得就是一分時間,說不定鹿原集市的商行早就派出商隊,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在半路。
商隊一到火焰大山脈并打折出售。消息就傳了出去,所以店鋪一開張就陷入火熱收購浪潮,吳可一手拿著算盤,一手拿著賬簿指揮,累的昏頭轉(zhuǎn)向。
最后將冒險團的人馬暫時充足導購這才消停下去。
到了休店統(tǒng)計時吳可高興的差點沒有跳起來,貨物已經(jīng)銷出去近兩成并換來大量靈草,或許用不了十天就可以售賣完成,到時別的行商運來貨物,等著吃土吧。
溪來坐在一顆大石上,仰望著火焰大山脈,那里濃煙滾滾,灰燼化作旋風,席卷整片大地,天空之上,無數(shù)火鴉在飛騰歡嘯。
“你在看什么?”一道聲音從溪來背后傳來。
溪來沒有回頭,指著火焰大山脈“去那肯定很容易就死了?”
師青松臉色凝重點了點頭“從我進焱地荒原算起,我認識的已經(jīng)有十幾個高手倒在那里,其中不乏有啟靈巔峰和筑靈,這座山看著糟糕透頂,蘊藏的寶藏也是數(shù)不勝數(shù),所以才有那么多人趨之若鶩。
“那里提升實力很快吧?”溪來眼中躍躍欲試。
師青松若有所思點頭“在里面不僅要提防妖獸,更加要提防同類,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死在火焰大山脈的有四成是死于人族之手,你別看這些人在外面相貌道然,有禮有節(jié),不過是帶了張面具而已,在里面只有赤果果的殺戮,能信的只有手里的劍”
溪來目光異常堅定“我們從不會認為妖獸狡詐是錯誤,殘忍是錯誤,可同樣的事放在我們身上就是道與魔,對于錯的區(qū)別,其實他們并不是丑惡而是真實,真實活在火焰大山脈,就像妖獸一般,只有廝殺才是唯一主題”
師青松眉頭皺了起來,他有些不茍同與溪來理論“人族有規(guī)則,有道德,有束縛所以才能繁榮昌盛,而妖獸只會殺戮和毀滅,這也就是為什么我們?nèi)俗逭驹谑澜珥敹嗽颉?p> 溪來笑了笑“規(guī)則和道德束縛的從來只有弱小,強者永遠無視規(guī)則,站在世界頂端的并不是所有人族,大部分人族活的不如一只妖獸”
師青松并沒有反駁,而是陷入深思,只會真正想要窺探這個世界的人才會發(fā)現(xiàn)這世界的真相,這種人要嘛憤世嫉俗,要嘛就是愉快遵從另一條規(guī)則。
強者沒有規(guī)則。
顯然溪來選的并不是第一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