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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quán)相謀妝

第二十三章:密信

權(quán)相謀妝 瞄神 2079 2019-06-02 14:40:37

  孟古還未點頭,衛(wèi)非手中的酒就灑在了她的雙手上。

  火辣辣的痛感充斥著全身,慣性使然,雙手不自覺的想要握緊,卻被衛(wèi)非搶先一步按住。

  下一刻,碗里的酒,又全部落在了她的手上。

  有時候,痛到一種極致便不會再痛,被酒精刺激的傷口已經(jīng)讓孟古痛到了極致,當(dāng)衛(wèi)非拿著明晃晃的刀,一刀刀的剔除著她手上被燒熟的肉時,痛麻的全身已經(jīng)感知不到痛覺,可是當(dāng)濃濃的血腥味道充斥著她的喉嚨,她這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咬破了下唇,渾身已被冷汗?jié)裢浮?p>  傷口處理大概一個多時辰,白紗布包裹好傷口,衛(wèi)非執(zhí)筆,問:“叫什么名字?”

  “孟古?!?p>  “哪個宮里的?”

  “浣衣房?!?p>  衛(wèi)非在面前的竹簡上寫下名字病例特征,又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白色的瓶子,放到桌子上推到姜璃的面前:“這個藥每天涂三次,半月后我當(dāng)值,來找我復(fù)查。”

  姜璃點頭,“多謝衛(wèi)大人?!?p>  “再等一下?!鼻f非忽然又道,站起身來提著藥箱走到孟古的面前,蹲下:“臉上的傷口我再給你處理一下。”

  ……

  從太醫(yī)院出來時,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季汝月手執(zhí)油紙傘在門前焦急的等待著,瞧見孟古出來立即走上前,見孟古雙手被白布包扎著,臉上的傷口也處理過了,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季汝月為她撐著傘,兩人并肩往浣衣房行去,孟古一路上想了許久,終是開口道:“嬤嬤,我覺得甘泉宮的事物,我不太適合。”

  宮里面稍有風(fēng)吹草動,立即就會以不為人知的途經(jīng)傳播開來。

  今天孟古好好的去送衣服,從甘泉宮出來就成了這幅樣子,是真的摔倒還是為了保命才會如此,季汝月心中已有她的考量。

  想了想,季汝月道:“這段時間你就先歇息兩天,等傷養(yǎng)好了再說吧?!?p>  雨水好像下的更急緩了些,滴滴噠噠的落在青石地面上,濺起的水珠侵濕了衣擺。

  “好像要下暴雨了?!奔救暝氯缡钦f著,“咱們快些走吧。”

  孟古點頭,兩人加快了腳步。

  走到一處轉(zhuǎn)角,忽然從旁邊竄出來一個宮人,許是尋地方躲雨走的急緩,一下子就與孟古撞了個滿懷。

  地面潮濕易滑,巨大的沖擊力下,兩人雙雙倒地。

  “對不起,對不起?!睂m人連連從地上爬起來,上前把孟古扶起來,幫她拍打著身上,手狀似無意的碰到她胸前,孟古忽的皺了眉頭。

  “怎么走路的?”季汝月在一旁嗔道,連忙把孟古拉到她的身邊。

  “對不起?!睂m人還在道著歉,“這雨下的實在太大了,我剛剛也是著急躲雨,所以才會沖撞了二位,實在是抱歉?!?p>  他就站在大雨中,雨水已經(jīng)把他身上全部打濕,這種嚴寒的天氣穿著這樣濕透的衣服,已經(jīng)到他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不斷的打著寒顫,牙齒上下直打顫。

  深宮里都是可憐人,瞧這個宮人年紀也不大,許是剛剛換了值碰到了這樣的天氣,這大冷天的凍成這個樣子任誰都于心不忍。

  季汝月看向孟古,但見孟古笑著搖頭:“沒事,這樣大的雨快些回去換身干衣服吧,喝些姜茶暖暖身子,省的得了風(fēng)寒?!?p>  “噯,多謝姑娘惦念,那我就先去了?!睂m人應(yīng)著連忙抱著胳膊離開了。

  已是子時三刻,宮女所里的人都已經(jīng)進入了夢鄉(xiāng),酣睡聲連連。

  孟古悄悄的坐起身來,掀開棉被下了床輕手輕腳的走到一旁的桌前,摸黑找到了火折子。

  輕輕吹燃火折子點燃了蠟燭,警覺的環(huán)顧四周,從懷中摸索出了一個小小的竹簡。

  忍著手心的疼痛,從竹簡里拿出折疊的小紙張,工整俊逸的字體展現(xiàn)她的眼前:

  巳時三刻,假山見。

  孟古眉心深皺,有些看似巧合的遇見,等回過頭來想想亦是一場精心的安排。

  這個小小的竹簡是今天那個撞到她的宮人,借由為她拍打身上的臟污而放入她的懷里的。

  巳時三刻正是朝會散去的時候,孟古在心頭稍默,已經(jīng)知道是誰要見她。

  就在這時,孟古忽然覺得背后有一雙眼睛在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她忽然心下一動,回頭看去。

  跳動的燭光,把宮女所里的一切呈影子倒映在墻上,屋子里靜悄悄的,只余外頭的風(fēng)雨聲。

  把燭光吹滅,孟古打開了門,冷風(fēng)夾雜著雨水乍然灌入房里,她拿起一旁的油紙傘,撐開傘出去,關(guān)上了門。

  出了門,孟古悄悄的躲到一處暗角,觀察著院子里的動靜。

  果然,沒有多大一會兒,就有一個纖細的身影撐著油紙傘匆匆而出,在院子里四下張望,而后出了門。

  孟古不動聲色的回到了房間,躺在了床上。

  近些時間,阿秀一直對她有著濃濃的敵意,上一次掖庭司的告密,在心里苦苦思索許久,唯一讓她懷疑的人,還是阿秀。

  畢竟長揚宮宴會上,她當(dāng)時也在場,但是這些一直以來都是她的猜測,直到今天阿秀這故意的一推,讓她更加的篤定了心里所想。

  仇人不隔夜,若是任由仇人在身邊生根發(fā)芽,一次次的陷害險些丟了性命,而自己再無動于衷,就真的是太傻了。

  該如何不動聲色的拔了身邊這個刺呢?

  聽著外面的風(fēng)雨聲,一個計劃悄然的在孟古腦海中衍生成型……

  連下了一整夜的雨,在第二天早上停歇,經(jīng)過雨水沖刷,初春的空氣清新怡人。

  孟古因著手上的傷,暫且不用干活,她躺在床上,聽著不遠處傳來的鐘聲,已經(jīng)是巳時了,朝會散去了。

  可她并沒有打算起身去赴約,反而是閉上了眼睛,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快到午時,繆千里才出長安宮宮門,一張俊朗的面容沉得猶如天空中掛著的烏云,神情顯然不大高興。

  張棣躬身迎上去,試探性的問:“怎么了?”

  近來長安城風(fēng)順,朝政上應(yīng)該沒有什么事情能煩心的了啊。

  “這么些年來,本相國頭一遭被人爽了約?!笨娗Ю镒旖浅榇ち讼虏恢窃撆€是該笑,回頭看著張棣,咬牙切齒:“你說她是不是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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