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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劍同路

第十二章 憶少時

長劍同路 何夕涼夕 1046 2019-05-22 20:12:00

  近來一直小雨不斷,葉白望著天空,雨勢愈來愈烈。她已經(jīng)幾日不曾外出了,好在家中食材足夠,也不擔心暖飽問題。只是這天氣,總是讓人太過壓抑。

  葉白最怕閑下來,人這一閑下來就容易胡思亂想。每日除了照顧孩子,她做最多的便是回憶和刺繡。

  云孟奇還在外面玩,未歸來。走到房中,打開許久不曾動過的劍匣,上面已經(jīng)落了些許灰。取出置于其中的劍,一瞬間只覺得感慨莫名。

  這劍是她與云容初次見面時,云容所贈她的生辰之禮。而云容手中那把劍亦是她所贈云容的生辰禮,兩把劍皆為葉元命人鑄造的,本是一對。

  初時不知劍之寓意,再知之時,她卻已是封了劍。

  那個時候,他們都還年少。他只是父親葉元領(lǐng)回來的徒弟罷了,起初吸引她也只是因為他的倔強。

  那個時候,云容還不似現(xiàn)今冷漠,最起碼他還會笑。劍是很好的開端,因為他們都喜歡劍術(shù)。

  每日比劍就成了他們的日常任務(wù),只不過刀劍無眼,葉元只允許他們用木劍。

  一開始她還憑著自己多練幾年的劍法經(jīng)驗贏了云容,只是后來云容卻是一招便秒了她。

  一開始的云容是真的弱啊,她好奇的是都滿身傷痕了為何還能站起來。究竟是多大的執(zhí)念,才能逼迫自己去成長。

  一個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潛力呢,明明都在一起訓(xùn)練,可是他顯而易見的成長了。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弟子,果真是練武奇才。”

  那個時候她很不滿,葉元十分寵溺葉白,唯有練武之事逼迫著她學(xué)。

  和云容相處久了,也明白他一心只在練武當中。心中雖是為云容高興,卻也因云容被看重而她被忽視有所不甘。

  而葉白雖不嬌縱,卻也有她的驕傲。被打敗的多了,她就氣的扔了劍,后來還是云容哄好的她。

  葉元告訴他們練劍不要急于求成,講的是一個穩(wěn),拿劍穩(wěn),出劍穩(wěn),收劍穩(wěn)。她為女子,體力自然比不上云容,受傷也是常事。時間長了,便想放棄,但是看著云容比她還辛苦都沒有抱怨,她又堅持下來了。

  后來云容的劍法已經(jīng)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可是在外面他卻甚少用劍。問其原因,只道是不配,可能是他在等一個真正強大的對手。只可惜,她注定無法與他匹敵,她沒有那么高的天賦。

  后來葉元出的任務(wù)都交給了云容完成,美名其曰是鍛煉。葉白也不再外出了,她要安心做一個女子該做的事情。只是武藝她也不曾放棄,為了能夠自保,也為了哪一天她和云容一起出去不至于拖累他。

  再后來,云容出師了,他們也就不再能見到面了。那個時候她也僅僅是把云容當成了父親的徒弟罷了,即使有情,也已經(jīng)藏于心底了。然而,變故總是突發(fā),在她和葉元約好去寺廟上香的第二天,葉府被滅門了。

  云容趕來的時候,只能看到葉白一人呆立于院中。是云容替她處理好了所有事情,而往日來往密切的長輩竟是無人敢來,僅僅是怕被尋仇。真真是可笑,墻倒眾人推,她一介女流又能如何。

  后來云容問過葉白,可曾看到兇手,然而葉白什么都不知道。如果知道,當時已經(jīng)要奔潰的她還能如此無助立于原地嗎。那是她第一次痛恨自己的無能,她的父親,從沒有做過一件危害江湖的事情,憑什么遭此橫禍。

  云容會娶葉白,是葉白不曾想到的。云容不知道的是,自年少那一瞥,葉白便已為之傾心。他娶她許是責任所致,她嫁他卻是心甘情愿,無怨無悔……

  葉元早就準備好了她的嫁衣,當她穿著那件嫁衣嫁與他的時候,她仿佛又回到了從前。

  “娘,孩兒回來了。今晚吃什么?”云孟奇從門外走進來,便看到自己的母親抱著劍落淚。

  “吃面吧。”這一發(fā)呆竟是一下午,天色已晚,卻是連飯菜都不曾備好。擦了擦眼角的淚,將劍收好,取來水盆,讓云孟奇洗干凈手。

  到了廚房,整理好思緒,便開始和面。

  夜里兩人吃完晚飯,云孟奇難得的坐在桌邊沒有離開。

  “怎么了?”

  “娘,你是不是很不開心。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娘早就能和爹一起去闖蕩江湖了。不過,娘你不要不開心,等我長大,我一定會帶著你走遍天下,我才不會像爹一樣把您留在這里的……”

  明明是很懂事的話語,卻讓她心頭一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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