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罄難姝

第四章 挑釁

罄難姝 砂小貓 1727 2019-11-04 22:04:30

  待到日上三竿頭,戌煌宮寢殿的紅紗帳里才終于坐起來了個呆愣愣的人兒。她懶懶地搓了搓自己肉嘟嘟的臉,無甚精神地喊道:“阿無...”

  呆呆地坐了半晌后,仍是無人應(yīng)她,她又打了一個好大的哈欠,眼里的惺忪去了幾分,她又提了提嗓門:“阿無!”

  這時殿門才被推開,但來人不是霜無,是陶枝枝。

  她一邊挽起垂地的紅紗帳,一邊說道:“公主可算是起來了,這都快到用午膳的時間了?!?p>  夏長姝目光仍呆滯著,待到陶枝枝扶她起身時,眼神方才有些聚焦。她這近十年來,就數(shù)這今日睡的好,每日早上醒來也不至于頭痛,精神舒爽的緊,只是醒來的時間總比以往晚一兩個時辰,似是要把過去的覺都補(bǔ)上一般。

  夏長姝就著金盆里的水清了臉,更有些精神了,“阿無呢?”

  陶枝枝一邊給她遞去拭水的面巾,一邊回道:“阿無姐姐看公主短時間沒有轉(zhuǎn)醒的意思,早早地就去忙了,眼下這個時候,怕是已經(jīng)結(jié)了手上的事情往回走了吧?!?p>  夏長姝又是一個長哈欠,她摸著自己的肚子說道:“有些餓了。”

  陶枝枝指了人過來給服侍夏長姝更衣,“那奴婢現(xiàn)在就去傳早膳嗎”

  夏長姝撇著嘴略思,道:“方才你不還說快到正午了,現(xiàn)在準(zhǔn)備也太晚了些,直接去父皇殿里吧,想必那邊準(zhǔn)備的七七八八了?!?p>  陶枝枝:“是,奴婢這就去通報?!?p>  她穿好了衣衫,回身把仍埋在被子里的小團(tuán)子撈了出來,這貨睡那么久,竟還不如自己有精神,被抱起來時一雙大眼還迷迷蒙蒙的。她在梳妝鏡前坐下,宮人給她梳發(fā),她手里也不閑著,執(zhí)起一把小銀梳給小團(tuán)子梳理亂了一夜的絨毛,末了,還用紅繩在它頭頂系了一綹朝天辮。

  小團(tuán)子瞧見鏡子里自己的形象,委屈道:“咕......”

  夏長姝將它攜起,貼著臉蹭了蹭,“不丑的,我團(tuán)子最好看了,呆萌呆萌的哈哈哈哈!”

  小團(tuán)子:“咕!咕...咕嘰咕嘰!”

  半晌后,陶枝傳了轎輦來,“公主,王上那邊已經(jīng)通報好了,此時前去嗎?”

  夏長姝嘟著半邊嘴,眼睛滴溜溜一轉(zhuǎn),“現(xiàn)在吧,不用轎輦了,剛從床上起來,我可不想再被顛睡過去,趁著精神頭好,走走吧。”

  陶枝枝:“是?!?p>  出了戌煌宮,夏長姝卻沒有走上正道,方向一轉(zhuǎn)走了小徑。

  陶枝枝疑惑地提醒道:“公主,走這小路去正殿可是要繞好大一個圈子呢”

  夏長姝用力地左右晃了晃腦袋,“走都走了,不差這兩步路?!?p>  陶枝枝聽聞,忙諂笑道:“既然公主不差這幾步,不如再繞一些去御花園看看吧,昨日聽當(dāng)值回來的阿囡姐姐說,煢惑花可是開得正盛呢。

  夏長姝驚喜地挑眉道:“煢惑?打它從界林移出來我還沒見它開過,去吧去吧!”

  從戌煌宮到御花園,其中仍是需要繞過好幾處地方,這其中就有個必經(jīng)之處——夏宮學(xué)府。夏長姝步至該處時,正逢下學(xué),一眾一眾的著了學(xué)服的學(xué)生往外走著,路過的都朝她行禮致意,一些相熟的還拉著她寒暄了幾句,她于人群邊上,遠(yuǎn)遠(yuǎn)地便瞧見了鄭夫子,應(yīng)付了身邊的人后,她就往鄭夫子的方向走去了。

  她行至鄭夫子身前,彎腰問好道:“夫子安好!”

  鄭夫子看見夏長姝,本來嚴(yán)肅的臉上帶了些笑意:“公主可是有些日子沒來了啊。”

  夏長姝不好意思地咬了下嘴唇,“夫子每日忙于術(shù)力教習(xí),總不好總是麻煩夫子分散精力來管我?!?p>  鄭夫子惋惜地?fù)u了搖頭,“公主有想學(xué)習(xí)的心,自然有其他適合公主的修習(xí)內(nèi)容,老夫我也是萬分樂意為公主提供些許指導(dǎo),萬不要因缺少術(shù)力天賦就放棄學(xué)習(xí)?!?p>  夏長姝抿了抿唇,燦然笑道:“學(xué)生不在學(xué)府里,父皇也定要想足了法子安排我的日子,只怕到時候?qū)W生有什么學(xué)不會的會來打擾夫子,夫子可不要嫌棄我的愚鈍才是!”

  鄭夫子撫著花白的胡須大笑道:“若有需要,老夫定會不遺余力?!?p>  鄭夫子笑罷,這才注意到夏長姝懷里抱著個東西,“這是......溯沅獸?”

  夏長姝低頭看了一眼,“啟邯哥哥昨日回來帶給我的?!?p>  鄭夫子欣慰笑道:“溯沅獸好,十分適合公主,啟邯也是有心?!?p>  夏長姝瞇瞇地笑,說道:“啟邯哥哥這幾日被父皇和啟伯父安排了許多的事,想必空下來會等不及地來見夫子您,夫子您到時候可要賞臉一見?。 ?p>  鄭夫子哈哈地?fù)嶂毿Φ溃骸皢⒑@小子要是能忙暈了還記得來見老夫,我可真的是要欣慰?!?p>  夏長姝:“夫子教了一上午的學(xué),想必十分疲累了,學(xué)生就不耽誤夫子的休息時間了,想必師娘此時做了可口的飯菜等著夫子呢!”

  鄭夫子:“那老夫先走一步了。”

  夏長姝:“夫子慢走?!?p>  待到看著鄭夫子遠(yuǎn)去了,夏長姝欲轉(zhuǎn)身折回原路,卻聽得了身后傳來的刻薄聲音,“呦,這不是祁安公主嗎?”

  聽到這個聲音,夏長姝面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轉(zhuǎn)過身后,那女子漫不經(jīng)心地微曲了身子行禮,“公主萬安。”

  夏長姝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越過她往原路走去。只是沒走幾步,又聽得她不依不撓地繼續(xù)道:“啟哥哥當(dāng)真是了解公主是個什么樣子,捉給公主的靈獸也是下了心思的,想必這等花瓶一樣的廢物,很是合公主的心意吧。”

  溯沅獸雖極其珍貴,卻因術(shù)力輔佐能力的短板而幾乎淪為寵物,極少有人會選擇與溯沅獸簽訂靈契,雖然一般情況下,定下靈契后的靈獸會在與契主靈力互通后發(fā)生靈力變化,但也極少有人去冒險,長久之下,溯沅便淪落成了權(quán)貴人家貴婦或小女兒手里華而不實(shí)的玩寵。

  夏長姝聽了,當(dāng)即停下腳步,而一旁的陶枝聽了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她正欲回身訓(xùn)斥,卻被夏長姝拉住,她不甘地望著夏長姝,“公主!”

  夏長姝朝她燦然一笑,隨即轉(zhuǎn)身,并把陶枝拉至身后,她面對著毫不掩飾嘲諷意味的挑釁之人,嘴角上揚(yáng),說道:“啟哥哥費(fèi)盡心思給我尋來的團(tuán)子,無論如何我都是合心意的,不過嘛...”她頓了頓,往前走了幾步,欺身壓向她,“顧慈安,你在這兒酸我也沒用,你連這團(tuán)子的毛都得不到一根?!?p>  顧慈安頓時臉色一拉,“你!不過是扔給你的一個廢物,你當(dāng)我稀罕?”

  夏長姝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她眉頭一挑,回頭裝作詢問般,“哦對,啟哥哥回來這一天了,顧大小姐連一面都沒見上呢吧?”

  陶枝在她身后捂著嘴笑出了聲,“啟三公子剛回了夏都,便只來了夏宮這一處地方,打剛回去,便一直與啟大將軍操持事務(wù),怕是想都沒想過某些別事。”

  顧慈安眼看著這對主仆明里暗里調(diào)侃她,咬牙切齒之下,卻只是冷哼了一聲,“再過一個月,我就能從學(xué)府結(jié)業(yè),也就可以與啟哥哥一同前去五合,到時候自然有的是機(jī)會見到。祁安公主,您怕是這輩子都沒這種機(jī)會?!闭f罷,她看向夏長姝的眼里多了許多的得意與嘲弄。

  夏長姝疑惑地皺了皺眉,“去五合...還需要機(jī)會嗎?”顧慈安似乎忘記了一件事:五合不僅是術(shù)力修習(xí)的高級學(xué)府,更是五國皇室合建的皇家學(xué)府,就算夏長姝沒有術(shù)力天賦,五合也是夏長姝一聲招呼就能進(jìn)得去的。

  聽到夏長姝所說的,顧慈安臉上的趾高氣揚(yáng)幾乎在一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人難堪到語塞。

  夏長姝趁機(jī)擺出一副知心姐姐的樣子,鼓勵一般地說道:“既然這對你來說是個機(jī)會,那慈安你一定要好好抓住,要好好努力,刷夠存在感哦!”

  顧慈安看到她這個樣子,一時氣結(jié)于心,雙眼幾乎要噴火,她羞憤道:“你給我走著瞧!”

  夏長姝打了個哈欠,瞥她一眼便向原路轉(zhuǎn)去了,邊走邊說道:“自己走著瞧去吧,誰有那個閑時間關(guān)注你?!比缓笕紊砗蟮念櫞劝矚饧睌牡靥_大喊也沒回頭。

  待走遠(yuǎn)了,陶枝興奮地說出了憋了好長時間的話,“公主威武!”看到那個人吃癟她就開心得不得了。

  夏長姝嘆一口氣,停下腳步認(rèn)真地看著她道,“以后不要總想著為我出頭?!?p>  陶枝愣了一下,怯怯地低下了頭,“奴婢忍不了別人那般欺辱公主?!?p>  夏長姝抿著嘴沉默了許些時候,“我不想再看你被打了?!?p>  顧慈安這般說話做事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夏長姝久居深宮,夏宮宮里也沒什么她能接觸到的人心世故和算計,起初幾次壓不住脾氣與顧慈安起了沖突,情況愈演愈烈,最后被算計,顧國公于大殿上公然討公道,把臟水潑在了她身上,她百口莫辯,縱使父皇信她,半眾大臣信她,也都迫于先皇皇族的壓力作了妥協(xié),她是皇帝的心頭肉,自然沒什么實(shí)質(zhì)性的懲罰,只是一心護(hù)她的小陶枝,幫她背去了大部分的罪名,受完刑罰后夏長姝日日拖著一眾太醫(yī)守在床邊才堪堪地?fù)旎亓颂罩σ粭l命,天不怕地不怕的她頭一次怕了,有些道理,她也終于明白了一些,從此便離顧慈安遠(yuǎn)遠(yuǎn)的,能忍則忍,不想忍了,也得自己親自還手,她身邊的人不多,她不想失去任何一個。

  陶枝皺著眉倔強(qiáng)地說道:“奴婢不能護(hù)著公主,要來做什么...”

  夏長姝:“說聲‘公主威武’來聽聽!”

  陶枝:“......”

  夏長姝一皺眉:“快說!”

  陶枝:“公主...威武...”

  夏長姝頓時眉眼舒展,“這不就對了,撒野這么爽的事情,自然是要我自己來,你就負(fù)責(zé)在一旁加油助威就好?!?p>  陶枝糾結(jié):“唔......”

  夏長姝:“走了走了,枝枝呀,煢惑還等著咱們?nèi)タ茨?!”說著便拉著她小跑著去了,而陶枝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被扯了個踉蹌,倉皇了好幾步才穩(wěn)下了步子,“公主你慢點(diǎn)呀?。?!”

  煢惑為花高調(diào)張揚(yáng),合群為生,往往一枝獨(dú)秀,百枝簇?fù)?。?dú)者花枝細(xì)長而勁直,花開時碩大妖艷,色若烈火,謂之煢;簇者矮小低伏,花枝似蔓,蜿蜒盤折,枝與枝交錯纏繞,枝枝帶刺,形似荊棘;一枝多花,花開嬌小素凈,謂之惑?;蠡ǔi_,集養(yǎng)分供于煢花。煢惑屬于元素系植物,盛開之時所釋放的物質(zhì)因本源相同,往往會沾染在周圍的五行元素上,所以煢花盛開之時,以煢惑所在的中心位置向外方圓數(shù)里,瞧起來都是滿目的金色麟閃,越靠近中心,越濃郁,再配上煢花的張揚(yáng)色彩,看上去便宛如奢靡之地一般,不失為一種令人癡迷其中的景觀,但煢惑于修習(xí)者,卻是能讓人上癮的毒藥。沾染上煢惑氣息的術(shù)力元素,往往會因追尋同源而和粘附術(shù)力元素一樣主動靠近術(shù)力修習(xí)者,它們比正常元素更容易被吸收,作用也會翻倍,但這也像迷煙一樣,吸入越多,越容易產(chǎn)生幻覺;吸入越多,也會想要更多,因使用過多而無法從中脫身的修習(xí)者,不在少數(shù)。所幸煢惑生長所需術(shù)力元素甚多,在下界中,只存在于界林深處,盡管極受追捧,下界能接觸到的人卻不在多數(shù),因?yàn)闈M下界里,只有夏宮一處地方能讓移出界林的煢惑存活,于是煢惑之觀,便成為了祁夏國獨(dú)一份的奇觀。

  夏宮里的這一個煢惑族群,從界林深處挖出來,跋山涉水后栽在了夏宮的花園里,因術(shù)力元素相對匱乏,和路途顛簸,生長規(guī)??s水了不止一倍,但仍然是御花園里最扎眼的存在,為了防止花開之時對夏宮環(huán)境產(chǎn)生什么不好的影響,還特地命人設(shè)了隔離陣法,被困在陣法中的煢惑,被金色薄霧籠著的,更多添幾分魅惑。

  夏長姝遠(yuǎn)遠(yuǎn)地便看見了那一片別致迷人的煢惑領(lǐng)域,被吸引著加快了腳步。待走到跟前看真切了,她被驚艷到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發(fā)出驚呼:“太美了......”金霧縈繞下的煢惑族群若隱若現(xiàn),夏長姝被吸引著慢慢靠近,她將懷里的團(tuán)子交于陶枝,然后整個人都貼在了陣法屏障上,這煢花,高高在上地立著,就像火焰一樣張揚(yáng)妖艷,她抬頭望著比她高出一倍的煢花,滿眼里都是星星。突然之間,她腦海里閃過了一個景象:一個女子從天而降,紅衣飛舞著,和煢花一樣的張揚(yáng),像乍起的火焰。那景象轉(zhuǎn)瞬即逝,叫她抓不住頭緒,恍惚間以為出了幻覺。夏長姝疑惑地甩了甩腦袋,卻正瞧見那些金色煙霧飛速地向她聚來,像尋到了主一樣,她驚嚇得一步跳了開來,那些煙霧也隨著她與屏障的接觸消失而當(dāng)即四散。

  一旁的陶枝本在好生哄著第一次抱到的暴躁中的團(tuán)子,突然被她的動作驚了一跳,忙上前扶住還未站穩(wěn)的夏長姝,“公主你怎么了?”

  夏長姝定定地瞧了會兒方才異象的所在方位,卻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仿佛剛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她抓住陶枝的手,愣愣地問道:“你剛才有看見什么嗎?”

  陶枝不解道:“什么?”

  夏長姝一臉認(rèn)真道:“剛才那些金色的東西,突然很快地移動?!?p>  陶枝疑惑地皺眉:“公主,我沒注意到啊......”

  夏長姝不甘心地撇了撇嘴,思考了一會兒后,拉著陶枝回到屏障前,說道:“你試試?!?p>  陶枝:“???”

  夏長姝:“把手觸在上面?!?p>  陶枝懵懂地伸出了一只手的食指,戳在屏障上,屏障以她的觸點(diǎn)為中心向外蕩開了一處漣漪。

  陣?yán)餂]有反應(yīng)。

  團(tuán)子:“咕!”

  夏長姝與茫然的陶枝對視了一眼,“不夠?!?p>  于是陶枝...又伸出了一根手指。

  沒有反應(yīng)。

  團(tuán)子:“咕?。 ?p>  夏長姝又與茫然的陶枝對視了一眼,“繼續(xù)。”

  于是陶枝....一整只手貼在屏障上。

  陣?yán)餂]有反應(yīng)。

  夏長姝與茫然的陶枝繼續(xù)對視:“兩只手?!?p>  團(tuán)子:“咕!?。 ?p>  陶枝看了一眼單手抱著的團(tuán)子,又看了一眼夏長姝。

  夏長姝將團(tuán)子接過來抱住,讓陶枝騰出手來。

  團(tuán)子:“咕嘰...”

  陣?yán)镞€是沒有反應(yīng)。

  夏長姝:“你趴上去試試?!?p>  陶枝:“.......”雖然不太雅觀,但她還是照做了。

  沒有反應(yīng)。

  夏長姝不信邪,把團(tuán)子往陶枝懷里一丟,自己又貼了上去。

  團(tuán)子:“......”

  但這次無論她怎么調(diào)整姿勢,陣?yán)锏慕鹕珶熿F都沒有反應(yīng)。

  而陶枝在一旁驚異地看著她在屏障上“蹭來蹭去”,小心翼翼地問道:“公主...到底看到了什么......”

  夏長姝悶悶地鼓了鼓右腮幫,“我應(yīng)該是出現(xiàn)幻覺了?!睙髲膩矶贾粫鲃涌拷g(shù)修者,她方才還以為自己突然天賦覺醒了,早就聽說煢惑能讓人看見自己最想看見的,今日這一接觸,當(dāng)真是讓人覺得難受。她略帶羞惱地踢了屏障一腳,“誰修的陣法,一點(diǎn)都不牢靠?!比缓筠D(zhuǎn)身就走了。

  陶枝:“???”這是咋個了這是?

  ——————————承陽殿——————————

  夏長姝一臉郁悶地出現(xiàn)在夏皇面前。

  夏皇好笑地捏了捏她的左臉頰,問道:“誰又惹我們祁安了?”

  夏長姝滿臉哀怨望著夏皇,說道:“我本開開心心地去瞧那煢惑,那陣法卻不牢靠,惹我出了幻覺?!?p>  夏皇皺眉,問道:“你有沒有哪兒不舒服?”煢惑對凡者雖不會主動接觸,但被動接觸也是會產(chǎn)生輕微的迷幻作用;這陣法是啟云親自設(shè)上的,若真出了問題,那這大將軍的能力真的要受他質(zhì)疑了,基礎(chǔ)陣法都搞不好了?

  夏長姝搖搖頭,“沒有,就只是一瞬而已?!?p>  夏皇的眉頭仍沒有舒展開,吩咐一旁的張洵,“宣太醫(yī)。”

  夏長姝:“父皇我餓了?!彼桶偷赝蛳幕剩看翁t(yī)來過之后,她都要喝好長一段時間的藥,她才不要見太醫(yī)。

  夏皇無奈的嘆口氣,“先傳膳吧?!?p>  夏長姝當(dāng)即喜笑顏開,“父皇最好了。”

  夏皇瞥她一眼,繼續(xù)吩咐道:“讓太醫(yī)先來候著?!?p>  夏長姝:“......”

  用餐期間,夏長姝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么,她歪著頭問道:“父皇,母后是不是喜歡紅色的衣服?”

  夏皇夾菜的動作頓了一下,將菜放在夏長姝的碗里后,隨口回道:“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夏長姝支著腦袋邊回憶邊說:“出現(xiàn)幻覺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一個女子,跟煢花一樣,煢惑不是會讓人看見最想看到的嗎?我看到的會不會是母后啊?”

  夏皇眸色暗了一分,“還看到什么?”

  夏長姝癟了癟嘴,“除了這個,就是看到那個煙霧朝我這兒聚過來了?!?p>  夏皇微瞇了瞇眼,眼底添了一分憂慮。

  夏長姝見他不說話,不滿地嗔道:“父皇,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夏皇用筷子輕敲了一下夏長姝的額頭,“幻覺而已,看到的都是假的?!?p>  夏長姝眼里升起了些許失望,假的,所以那不是母后的樣子啊。

  用完膳后,太醫(yī)診了脈,并未發(fā)現(xiàn)有任何異常,不用吃藥的夏長姝顛顛地告了別就跑走了,生怕多留一刻再診出什么來。半刻鐘后,夏長姝攤在戌煌宮的梨木躺椅上逗著團(tuán)子,而夏皇,看著眼前隔著屏障凝聚在自己手邊的煢惑元素,眸色暗沉。他是術(shù)修者,但祁安,不應(yīng)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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