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定睛一眼,眼前出現(xiàn)的竟是監(jiān)考官冰獅,和兩個班上的女生,留馬尾皮膚白皙的女生叫做朱蕓,另一個矮胖矮胖的女生叫做鄭海嬌,她們都是秘境預備班里成績下游的學生,當然比過去的高歌還是要好一些。
他們不知何時也來到了這天臺上。考慮到那冰獅的能力,倒也不足為奇。
冰獅負手而立,一雙灰色的眸子在高歌身上停留片刻,然后淡漠的望向樓下的尸群。朱蕓和鄭海嬌卻依然是驚魂甫定,頭發(fā)濕漉漉的貼在蒼白的臉頰上,看到高歌她們不禁詫異,異口同聲道:“高歌?你怎么會在這里?”
高歌看了一眼冰獅,收起了手里的警棍說道:“我只是路過此處,你們繼續(xù)?!?p> 說罷他轉身就要離去,這兩個女同學跟在冰獅身旁,顯然是剛剛那兩個打響信號槍而退出試煉的人。不過現(xiàn)在,她們已經(jīng)失去了繼續(xù)試煉的資格,高歌跟她們也沒什么好講的。
“等一下,”鄭海嬌忽然拽住高歌,瞪著眼睛喝道:“你沒看到咱們班同學被困在樓下的喪尸群里嗎,你就這么大搖大擺的走了?不去救人嗎!”
一旁的朱蕓沒有說話,但望向高歌的眼神中也流露出期待的神色來。
雖然鄭海嬌的語氣不善,但高歌倒也不以為意,隨口道:“不是有信號槍嗎,讓她開槍發(fā)射信號彈,請這位監(jiān)考官救她出來就是了。”
冰獅在一旁默然不語。
朱蕓似乎早料到高歌會有此一問,嘆了口氣說道:“我們?nèi)嗽谒阉鞲浇ㄖ臅r候,無意間打開了一個倉庫,沒想到里面全是喪尸,一涌而出。我和海嬌在逃跑時被逼到了死路,沒辦法只有使用了信號槍。但那個被困在雕像上的女孩,就是咱們班的白素,她這人特別的執(zhí)拗,進入秘境試煉前跟我們說,她一定要成為秘境獵手,絕不會半途而廢,不管遇到什么危險都不會打信號槍的,所以……”
“所以她打算拼死完成試煉,”高歌點點頭說道:“佩服,既然白素不愿意打信號槍,請監(jiān)考官出手解救,那就只能期待她自己絕處逢生了。此事與我無關,再見?!?p> 聽到高歌的話,朱蕓神色黯然,鄭海嬌卻面帶鄙夷的怒哼了一聲:“見死不救,高歌你還算是個男人嗎?難怪班上同學都瞧不起你!真不知道呂小婉看上了你哪一點,不過就算她跟你在一起了,你以后也活該做綠王八!”
高歌冷冷地瞥了一眼鄭海嬌,眼中怒意一閃而逝,手指捏緊了警棍,隨后又緩緩放開。沒必要為這種蠢貨動怒,如果此時出手教訓她一番,恐怕也會被一旁的冰獅阻止,甚至是取消掉試煉的資格。
他深吸一口氣,也懶得再廢話,頭也不回的向樓梯口走去。這些年來高歌被班上同學嘲笑欺辱,她們又何曾站出來,為自己說過一句公道話!
但高歌不出手施救,倒也不是因為斤斤計較,想要報復。如果說是順手就能救人一命,就算要救的人是這個面目可憎的鄭海嬌,他也會考慮出手。
但此刻下面聚集了上百只喪尸,可以說危險至極,貿(mào)然下去恐怕是九死一生。白素與他無親無故,他高歌憑什么要去冒死相救?鄭海嬌所言不過是在道德綁架罷了,站著說話不腰疼,簡直荒謬的可笑。
更何況,白素明明可以打信號槍自救,但卻為了通過試煉而甘愿冒險,那她就應該承受可能會一死的代價。
就當高歌準備開門離開天臺時,身后的朱蕓忽然開口道:“等一下,高歌……你跟成虎是好朋友,對不對?”
高歌身形一滯,回頭皺眉道:“你什么意思,成虎也遇到危險了?”
朱蕓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xù)說道:“那倒沒有,但白素是成虎最喜歡的女孩,如果她死了,成虎肯定傷心欲絕,你也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吧?”
高歌聞言一愣,記憶里成虎一直是性格豪爽,但唯獨對感情卻是十分敏感扭捏,高歌知道他一直在暗戀某個女孩,似乎幾次表白失敗,所以成虎最近常常借酒澆愁。因為覺得丟臉,成虎一直也沒告訴高歌自己暗戀的是哪個女孩,難道就是這個白素?
他略作沉吟,對朱蕓施放了一個揭秘者,想探探她話中的真?zhèn)巍?p> “揭秘者對象:朱蕓?!?p> “朱蕓在進入秘境試煉后,偶遇了白素和鄭海嬌,她們本就是多年的同窗好友,于是決定結伴同行。在不久前,她們進入一個加工廠進行搜刮,無意打開儲物倉庫后,釋放出了其中的尸群。在逃跑的過程中,朱蕓落在最后,為了爭取逃命的機會,她伸手拽倒了白素。雖然白素也及時爬起來繼續(xù)逃走,但朱蕓卻心懷愧疚??吹洁嵑梢竽憔认掳姿?,她也隨聲附和,希望這樣能讓自己內(nèi)心好受一些。”
“朱蕓的確知道成虎暗戀白素,因為白素屢屢冷言拒絕成虎的表白,成虎只有將情書交由朱蕓,請她代為轉交給白素。”
“揭秘消耗能量1點,剩余能量92/100?!?p> 這朱蕓看著和善可親,沒想到心底也藏著這樣陰暗的秘密,相比之下那鄭海嬌雖然是個道德婊,但起碼沒親自出手害人。
高歌不僅感慨人心叵測。
不過,看來成虎的確是暗戀著白素,高歌一直對成虎的幫助心懷感激,卻一直沒有什么機會報答。如果白素就這么被喪尸圍攻而死,成虎肯定會悲傷之極,保不準會做出什么傻事。
高歌不愿看到自己唯一的朋友受到傷害。
這時,鄭海嬌還在一旁冷言冷語:“朱蕓,你跟他說這些有什么用,就算下面受困的是呂小婉,我敢肯定他也不敢去救,他就是個懦夫,膽子還沒狗大……”
鄭海嬌話沒說完,高歌已經(jīng)推門而出,她望著高歌消失的背影,不屑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朱蕓此刻臉上表情極其復雜,乍一看十分焦慮,但不經(jīng)意間又露出輕松的神態(tài)來。
而冰獅則始終都望著遠方的碧藍天際,神情雖然依舊冷淡,但眼神中似乎也多了一點說不清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