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謀·遺漏
飛誕在聽到知白的分析之后有些恍惚,因為他實在無法想象這個推理需要怎樣妖孽般心智的人才能做出來。他難以置信的問道:“你怎么能確定,魍魎就是殘缺的?”
“我之前就一直想不明白為何魍魎不一舉拿下整個野人山,以他的兵力來說,若是他真的如你所說想要報復天下,應該不會做的這么拖沓才對,畢竟遲則生變這個道理他不會不懂?!?p> 飛誕反駁道:“也許是他忌憚將我們逼急了,我們不顧一切將整個地脈都毀掉呢?”
“所以說,這就是問題所在!”知白聲音堅定地說道。
飛誕有些不解的望著知白,以他的心機,他實在想不出為什么問題所在到底是什么。知白見飛誕一臉茫然,便繼續(xù)說道:“若是魍魎真的只想復仇,以他現(xiàn)在的權勢,做什么不是輕而易舉?”說完,知白便瞥了一眼飛誕。
而飛誕也在此時突然反應了過來,是啊,若是魍魎只想復仇,以他現(xiàn)在的權勢為何要借助地脈來復仇,這不是多此一舉嗎?但是,飛誕此時心里仍有疑問,他說道:“也許是因為當年我妖族前輩請你們人族出手打傷了他,他懷恨在心,一同報復呢?”
“你說的人族前輩是越女吧?”知白平淡的說道。
飛誕此刻詫異的望著知白,心想為何知白會了解這件事。而知白仿佛造就預料到了飛誕的反應,他說道:“不用如此詫異,我之所以知道,是師父告訴我的?!?p> “張清羽和你說的?”
“嗯,當日你與師父講明此事后,他便覺得有些蹊蹺。因為當年在他清醒以后,他便查閱了大量的典籍,然而卻始終沒有找出為何自己能在魔念化為魍魎時清醒過來,也始終沒有弄明白為何魍魎會有人類的情感。但是,當你與他講述了比干魔念當年的事情后,師父便敏銳的察覺到這些事情之間一定有必然的聯(lián)系,只不過他始終沒有想通··所以便將這些事說與了我,想讓我探尋這些事情之間的聯(lián)系?!?p> 飛誕望著知白,說道:“這件事與你之前說的魍魎當初在進化時是殘缺的有聯(lián)系嗎?你該不會想說魔念自從被打傷后便一直沒有恢復吧?你知道的,那是不可能的?!?p> 知白無奈的聳了聳肩,說道:“我當然知道,可是誰說殘缺就一定是沒有恢復呢?就像是已經斷掉的劍,在后期修補時加入了一塊格格不入的鐵,就算他們本屬同源,可是這塊鐵最終還是會成為缺陷,你說對吧?”知白說完后便意味深長的盯著飛誕笑了起來。
而此時的飛誕則是心中一驚,他已然懂了知白的意思。如果說將魍魎比作劍,那么之前的比干魔念就是鐵,通過不斷地聚集魔念再加以鍛造、修煉,才能最終成劍,而當年這柄劍在即將成型之時便被越女折斷并打散。想到這里,飛誕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你的意思是,當年的快要化為魍魎的比干魔念在被打散后仍然受著越女的影響?”
知白笑著點了點頭:“準確的說,應該是帶著越女當年的最后一擊使得所有魔念都帶上了七巧玲瓏心的殘余能量,而作為魔念的克星,這些能量不僅沒有被吞噬,反而在相生相克之下相互融合,我猜之所以這些年地脈內雖然魔念越來越多,可是卻沒有辦法脫離地脈,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融合了七巧玲瓏心的殘余能量的魔念已經不再是純粹的魔念了,而是變成了類似于人類靈魂殘片的東西,只不過這些殘片所蘊含的的能量很大?!?p> 說到這里,知白捂著左肩,緩緩站起身。他望著若有所思的飛誕,繼續(xù)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到現(xiàn)在為止魍魎都沒有強行沖入妖靈谷的原因就是這個。他體內一定還存在著另一個意志,也就是當初師父說的包含人性的那一面。”
“你的意思是之所以他沒有沖進來是因為另一個意志的制約?”
“不!”知白對飛誕的問題予以了否認,“我想制約只是一方面,而且從各個方面來看,經過這么多年,他體內的另一個意志已經快要消失殆盡了?!?p> “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最大的制約不是意志,而是這個意志所帶來的缺陷,從某方面來講,現(xiàn)在的魍魎根本算不上魍魎,不然哪怕他只是恢復到了當年的程度,你與我都絲毫沒有還手之力。而如今,正是因為有了這個缺陷的制約,魍魎一定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我猜測很有可能是因為這個意志被同化后已經化為了同源的存在,所以在魍魎自身強大的時候,這個意志也會得到相應的加強。”
在聽到知白的推測后,飛誕此時豁然開朗,他問道:“所以,這么多年魍魎所關注的根本就不是地脈,也不是什么復仇,而是想借助地脈內日益增多的亡魂和怨靈來想辦法完善自己,對嗎?”
“沒錯,這個意志伴隨他很久了,所以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將意志剝離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可以選擇讓這個缺陷無限變小,就像補劍時,把劍變得無窮大,那么之前加入的那塊格格不入的鐵,就可以忽略不計了,我想這大概也是為什么魍魎要派人一批批的上來了······”說到這里知白便憂心忡忡的望向了地脈山洞的方向。
“你的意思是,魍魎想在這里聚集冤魂和亡靈,借此來滋養(yǎng)地脈中的魔念?”飛誕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除了這個理由,我實在想不出其他原因······也許,從一開始,我們就被魍魎欺騙了,他當真是布的一手好局?!币还缮钌畹卮鞌「杏可现椎男念^。
飛誕此刻也陷入了深深地沉默,他想起了那個雨天自己在面對魍魎時的場景,他終于明白了當時那股奇異的感覺是因何而來,可是他仍然覺得他和知白漏下了很重要的東西,他數(shù)次望向知白欲言又止。
“怎么了?”知白發(fā)現(xiàn)飛誕此刻的神情格外糾結。
“沒什么,就是覺得我們的分析總是少了些什么,而且是少了很重要的部分,之前我去皇宮見魍魎之時,總是覺得在他的身上還有這什么奇怪的東西·······”說到這里,飛誕有些痛苦的搖了搖頭,此刻任他怎么想都無法想出到底是遺漏了什么。
最終,飛誕嘆了口氣,說道:“罷了,大概是我想多了吧······”
二木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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