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紅瞳??!還真是罕見?!眱扇舜蚨妨艘环?,分開。泠崖站在一側(cè)笑著說道,他看出了慕軒已經(jīng)入魔,于是,泠崖舔了一口嘴唇,癡迷地說道,“曦兒的皮膚很是光滑,真是讓人回味無窮??!”
慕軒的拳頭緊了緊,青筋暴起,周身的氣流回旋且在不斷增強。鮮紅欲滴的紅瞳映出了對泠崖的仇恨。紅瞳下的他更是邪魅,只是這種邪魅卻帶著冷冷的殺氣,帶著要將對手拉入地獄的必死決心。他要他的命,自他對曦兒動手的那一刻起,他便將一切都堵上了,不論代價是如何,他必須死。
泠崖對于這個罕見之人并沒有做過多的感慨,仿佛只是看了一件中看不中用的小物件一般,過眼云煙。也許是出于對自己功力的自信,似乎還帶著一些玩味,微微瞇著眼睛,嘴角上揚地看向慕軒,淡淡地開口道,“聽說你們齊名,你覺得你跟羽晨誰更強些?”沒有對待敵人的謹慎,仿佛是一位長輩在審查小輩的功課做的好不好一般。只是,雖然表面玩世不恭,身后無數(shù)的藤蔓還是從四面八方蔓延開,躍躍欲試。
慕軒沒有說話,或者說他不屑與這樣的人說話。周身氣流快速積極,然后“呼”的一聲,一個急氣旋便朝著泠崖襲去。
“就這樣?”泠崖冷笑一聲,似乎在看待一只地上爬的小螞蟻一般,連手都懶地抬。卻不知那些藤蔓是如何得了命令,準確無誤地在他面前形成了道道阻礙,將那氣旋一層層的削弱。待氣旋消退后,那藤蔓又重新長齊,重新回到了他的身后,搖曳著,張牙舞爪著,像一位位軍功顯赫的將軍一樣,鄙視敵人的同時也在放縱地顯擺著自己。
慕軒輕輕皺了一下眉頭,再次聚力,他展開雙臂,如一只展翅飛翔的大鵬一般,無數(shù)風刃在他面前慢慢形成,聚集。雙臂一揮,那無數(shù)風刃便朝著泠崖再次發(fā)動了攻擊。比起剛才的氣旋,更快,更猛烈。
“真是無趣?!便鲅缕似^,雙手放于胸前,做出了一個奇怪的手勢。只見那些藤蔓又一次忠誠地擋在了他的面前,如藤鞭一般,一下一下地將風刃打落。有些藤蔓被風刃割斷了,新長出來的又立刻補位而上,就這樣雨后春筍一般,斬了又長,斬不盡。
慕軒的眉頭擰成了一團,呼吸已經(jīng)有些不穩(wěn)了,他知道默已經(jīng)開始反噬了,他撐不了太久的。可是他不信如此邪門的默會敵不過泠崖的蟲蠱。一次風刃不行那邊換成了無數(shù)的風刃,他不斷變換著招式,可是那些藤蔓似乎能覺察到一般,牢牢地將一個又一個無形的東西困入其中。與其說兩人在比武,不如說兩人在斗法。這是風與植物之間的較量。
“亮出絕招吧,你這樣是打不贏我的。”泠崖漫不經(jīng)心地道,“曦兒注定是我的。”
“泠崖,你很幸運。你是第一個逼我出此招的人。”慕軒咽下喉腔中野心勃勃的猩紅,嘴角掛上了一抹危險的笑意,他知道,一旦用了這招,泠崖必死,只是他也活不了了。
“哦?”
只見慕軒再次展開雙臂,當手臂舉于頭頂?shù)臅r候,周身的氣旋急劇地增強,他的太陽穴附近出現(xiàn)了紅色而奇特的草龍紋,一直延伸到了外眼角,配上紅瞳,整個人如魔一般,藤蔓在狂風中被撕扯著,密室也因為這強有力的氣旋而轟然崩塌。不過,那些碎石自然是近不了兩人的身。正在與敵人廝殺的無影發(fā)現(xiàn)了異常,他正欲抽身過去,卻被無蹤拉住?!皝聿患傲?。”無蹤淡淡地說道,“我們先撤。不要成為累贅。”
無影咬著下唇,跟著無蹤離開了。
無數(shù)的氣旋不斷的在聚集,慕軒站在這些氣旋的中央,猶如地獄中走出的惡魔,渾身散發(fā)出令人恐懼的氣息。氣旋越來越大,很快形成了颶風。它蓄勢待發(fā)著,等著慕軒的命令,仿佛一聲令下便可吞噬下整個世界。是的,這股力量就是這般早就對整個世界垂涎已久了,它要將一切都毀滅,包括它的主人。
“有兩下子……”泠崖突然發(fā)現(xiàn)這風刮得不對勁了。因為他的藤蔓竟然也被卷入了颶風之中,在空中漫舞回旋著,被颶風強有力的肆意蹂躪著。泠崖感覺到了危機感,他趕緊使出了全力,設(shè)法讓藤蔓再次壓制住慕軒發(fā)動的這場風暴。飛沙走石,萬毒閣的殺手也被這颶風卷了進來,還好無影他們撤得快,否則定會犧牲在這颶風之中。它已經(jīng)很強了,可是它似乎還不滿足,是的,它還在加強,它要更強。泠崖雙手護于胸前,由原來的進攻變成了謹慎的防御。只是,這股來自地獄的力量還在加強,整個儲玉園轟然變成了一片廢墟,泠崖漸漸感覺到了力不從心,他從原來的游刃有余變得現(xiàn)在越來越吃力起來。
就在泠崖招架不住的時候,氣旋趁虛而入,一股股氣流從泠崖體內(nèi)汲汲穿過,這正是慕軒對付寒啼四尊的那一招。泠崖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被一股又一股氣流射穿的身體,艱難地說道,“這……是……什么功夫?”
慕軒沒有回答,他舉起手,用最后一點力量指揮著這支地獄軍團乘勝追擊,氣流將一個個血窟窿越捅越大,血順著這些窟窿奔涌而出。最后,泠崖終于瞪著眼,倒了下去。
慕軒在泠崖倒下的那一刻,也如斷了線的木偶一般砸向了地面。天已蒙蒙亮,他用力撐著眼皮,最后望了一眼天空,露出了一絲苦笑,淡淡地道,“曦兒……對不起……我……食言了……”
羽晨將蠱王交給師父后,顧不上療傷,便朝萬毒閣趕來。無影、無蹤緊跟其后。
整個儲玉園,一片廢墟,周邊那些個殺手因為卷入氣旋而被肢解,手、腳、頭隨意散落。整個場面血腥而恐怖。
三人在這一片血腥中苦苦尋找著慕軒的身影。
“主上!”無影無蹤看見倒在廢墟中沒有一絲生機的慕軒,驚叫道。
羽晨趕忙沖過去,探了一下慕軒的氣息,從懷里掏出一顆藥丸塞入他口中。沖著無影無蹤喊道,“把他送到山莊后山瀑布后的凌波洞去,先用內(nèi)功護他,我去去就回?!闭f完,閃身不見了。
無影、無蹤不敢拖延,趕忙按照羽晨說得做。
曦兒醒來時,無息陪在旁邊。“我哥呢?慕軒呢?”她急忙下床尋找。
“曦兒,”無息拉住她,“他們不會有事的?!?p> “不行,我要去找他們!”曦兒跑出門,真好撞見羽晨和阿櫻。
“師兄,這顆幻仙丹五十年才練得一顆,這是師父給你保命的,你不能給那個人!”阿櫻攔在羽晨面前。
“阿櫻,現(xiàn)在不是胡鬧的時候,快讓開?!庇鸪亢暗?。
“師兄,你不該浪費這樣一顆珍貴的藥去救一個外人。”阿櫻依舊牢牢攔著羽晨的去路。
“阿櫻,他不是外人。他是曦兒的命?!庇鸪康f道。
“哥,慕軒他是不是傷得很重?”曦兒聽見了他們的對話,有了不詳?shù)念A(yù)感。
“曦兒,別怕。哥會救他的,乖乖待著?!闭f完,伸手撫上了曦兒的臉頰,“答應(yīng)哥,好好照顧自己,別讓哥擔心?!?p> “好。”曦兒點點頭。
羽晨微微一笑,飛身而去。阿櫻用敵意的目光看了曦兒一眼,轉(zhuǎn)身離去了。曦兒自是沒有察覺。
凌波洞里陰暗潮濕,無影、無蹤不知道羽晨為什么要他們將慕軒帶到這里來,但是當他們往山洞深處走去時卻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是一個小房間,有床榻,燈燭,案幾。他們趕忙將慕軒扶上床,按照羽晨說得,運功護他。
“無蹤,主上……能救回來嗎?他……經(jīng)脈具斷……”無影顫抖地輕聲說道。
“專心運功,不要多想。”無蹤扔下一句話,便再沒有開口。
不一會兒,羽晨來了,還帶了一個小箱子?!澳銈兂鋈ナ刂賱t十天,多則一個月。我沒出來便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p> “太子可要在下準備一些東西?”無蹤看到箱子,問道。
“不用,助我閉關(guān)就好?!庇鸪空f完,便將慕軒扶起,坐到了他的身后。無影無蹤見狀,趕忙退了出去,守在了瀑布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