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梧桐!你怎么樣?”一個男聲問著,急切,卻又強(qiáng)裝鎮(zhèn)定。
“死不了!老爹,這回怕不是要陰溝里翻船,讓這幾條大魚給咬死了!”一個全身浴血的男人,站在了一輛馬車前,身上數(shù)道劍傷血流不止,手中一把除障刀,以布條綁在手掌上,亦是沾滿了鮮血!
“臭小子,別說喪氣話了,認(rèn)真對敵!”站在馬車頂上的白蓮府家主白加茂,一柄除障刀也已經(jīng)出鞘,卻還是遲遲沒有出手,因為他們面對的,是苦劍閣足足五名殺手!先出手,便落了下風(fēng)!只有等對面攻上來,尋求反手一擊的機(jī)會!
劉丹晴站在車沿邊上馬夫的位置,手中握的劍有些顫抖。她雖然是玄門神機(jī)島的嫡系弟子,看過不少死人。但是這種博命廝殺還是第一次,不由得有些害怕!
車廂里躺著還是暈迷不醒的林意,以及拿著一把弓弩,將窗簾拉著一條縫偷看著外面情況的小孩子,若是找到機(jī)會,他會立馬射出弩箭,偷襲那些苦劍閣的人!
“白家的二位,你們就別護(hù)著車廂里那個家伙了吧,這樣打下去,你們?nèi)盟馈N医o你們一個機(jī)會吧,你們兩人,帶著那個女人離開,有多遠(yuǎn)走多遠(yuǎn),我們不阻攔你們。我們殺車廂里那兩個家伙,你們也別阻攔我們。”一個苦劍閣五人里看似是領(lǐng)頭的人,把玩著他手中的短劍,笑呵呵的說道:“要知道,阻人財路,可是如同殺人父母?。 ?p> “你這家伙,說得好聽,你們幾人砍了你老子我這么多劍,然后就兩句話打發(fā)了我們?”名喚做白梧桐的白家少主,緊了緊綁著刀的布條。神情堅毅!再次橫刀在身前:“我白梧桐,可不是被你這一兩句廢話就能嚇退的人。要打,就來??!”
他雖然傷口有很多處,但都是以傷換傷的結(jié)果,對面的苦劍閣殺手,五人中也有四人身上掛彩,而且傷勢都不算輕,所以這唯一沒受傷的領(lǐng)頭人才會提出讓他們?nèi)俗叩乃^機(jī)會,事實上,只是怕魚死網(wǎng)破后自己苦劍閣雖贏,但卻只是慘勝而已!
干殺手這一行,殺人拿賞金固然重要,但是有錢沒命花,或者只剩下半條命了,那就是得不償失了!先前兩位把七千兩黃金視為囊中之物的孫漢實與馮培,不就已經(jīng)死了嗎?
“你這樣說,就是要不死不休?你要知道,我們要?dú)⒐饽銈?,雖然麻煩點(diǎn),但也不是做不到。有什么比命更重要的?那個躲在車廂里不敢出來的家伙會比你的命重要嗎?”手持短劍的苦劍閣領(lǐng)頭人還是繼續(xù)引誘,想讓白家父子放棄保護(hù)那個人。
“唉,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他的命的確比我的更重要呢!”白梧桐已經(jīng)開始向前奔去,拖刀疾走,這是這場戰(zhàn)斗開始以來他第一次主動進(jìn)攻!
當(dāng)!??!刀劍相擊,白梧桐已經(jīng)和天樞劍侯世軍纏斗在一起,兩人速度都極快,刀與劍互相交錯,這與之前的打斗幾乎一樣,若按照之前的打法,就會有苦劍閣里的一人來發(fā)動偷襲,然后白梧桐便以傷換傷,不求殺人,只是替他父親找出手的機(jī)會,不過他父親,那個白加茂,刀都出鞘好久,卻還未動手。
碧泉劍余松出手了,排到他來當(dāng)這個偷襲的人了。他心里想著,這以傷換傷,我們一人一次,你一人就得五次,怎么換,也都是自己賺的,莫要怕,死不了!
然后,他就死了,車廂里一支弩箭激射而出,釘在了他的后背,讓他趔趄了一下,白梧桐舍了侯世軍,不管天樞劍劃在了自己的左手,再給自己加了一道傷疤,右手除障刀就砍在了余松的脖子上,一擊斃命!
對雙方而言,這都是一個機(jī)會!
迷蹤劍許從平與幻影劍許從昌兄弟倆向著馬車前,白梧桐的身后攔去,那位白蓮玄師白加茂已經(jīng)沖了過來!要救自己的兒子!而這苦劍閣五人中的領(lǐng)頭人,那個總是把玩短劍的夏金榮,那把無情劍已經(jīng)刺向了白梧桐了!
電光火石之間,車廂內(nèi)又有一根弩箭射出,激射向夏金榮!是那個孩子,又射出了一箭!
“可惜了!”夏金榮輕嘆了一聲,這一劍,本來是能刺入這個白梧桐的心口的,只要白梧桐死了,那白加茂的威脅就幾乎沒有了,剛才拖了那么久,只是因為在與白梧桐戰(zhàn)斗時總得防著白加茂的暗算,但是白梧桐自己沖了上來,要是殺了他,白加茂這位白蓮玄師就是再強(qiáng),也難敵四把江湖成名已久的殺人劍吧!
白梧桐殺人得手,極速向側(cè)面退去。江湖人對戰(zhàn),最忌諱一個貪字,以傷換傷,以傷換死,都是在找機(jī)會而已,若再多貪一點(diǎn),想要連殺兩人,可就是拿自己的命在賭了,人在江湖,賭不得,輸了,可不是輸錢,輸?shù)氖敲?p> 雖然死了個余松,但是局勢還是沒有什么變化,苦劍閣四人還是占據(jù)比較大的優(yōu)勢,只不過多了點(diǎn)小意外,那個小孩的弩箭!
“我說,直接沖車廂吧,砍了那家伙就走,反正看那女娃娃看樣子也沒有什么本事,連劍都拿不穩(wěn)!”天樞劍侯世軍說著,他不想再與這白家父子糾纏了,說不定下支冷箭,射的就是自己!
“好,沖!”
“沖!”
許從平許從昌同時回應(yīng)著,作為孿生兄弟,他們倆向來極有默契!
夏金榮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也緊跟著三人步伐,向前沖來!既然糾纏下去有危險,那不如快刀斬亂麻,是生是死,各憑本事!
撞開了擋在最前的白梧桐,四把劍逼得白加茂只能連連后退,四人氣勢洶洶的沖到馬車邊,想一劍將女子刺死,再進(jìn)車廂弄死那值錢的家伙與那射弩箭偷襲的小子!
誰知,那個不知來歷姓名,連劍都拿不穩(wěn)的小丫頭,竟然把劍扔了下來,雙手掐動著復(fù)雜的劍訣,小聲的說道:“你們,欺人太甚了!”
從女子體內(nèi),不斷飛出一柄一柄又一柄的小飛劍,密密麻麻布滿了女子的身前,如將軍點(diǎn)兵點(diǎn)將,列隊陣前!直指苦劍閣四人!
這個小女子,竟是天生的劍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