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素鳶傾身前來,俯身行了拜禮,“帝君安好?!倍髮Ⅰ鮾A望了一望,紅霞滿面:“稟帝君,這位是青丘圣女,素鳶正為龍族圣女及三太子,九太子引路,未曾發(fā)覺帝君前來,素鳶該罰?!?p> 一句該罰,素鳶念得意寓深遠,令人遐想到各路桃色場面,眼神竟像極了我殿里看見京華的侍女。我心里一思量,原來,這便是素鳶心里的絕代佳子。
我忽的剔透了,這妖冶多姿的美人兒,竟然是個公的!竟還是雀族帝君!我頓時覺得整個狐生都雷了一雷。
我回頭將龍瑾望了一望,她也將我望了一望,那眼神分明再說她也不知雀族帝君有這等癖好。我釋然了,畢竟被雷的外焦里嫩的不止我一個,
嗯,今日甚是圓滿。
聃傾望向我,笑道:“我不必知你身份,你只要告訴我你名喚為何就好?!?p> 素鳶回了她家帝君,“稟帝君?!眳s還沒稟完,就被她家帝君打斷了,“我可是問了你?”
素鳶微微一愣,便委屈的喚了聲:“素鳶知罪?!?p> 倒是又一副妾望君憐,君心似鐵。我微微地嘆了嘆,要是早些時候,可能還會噓上一噓,如今在殿里這等情景每日都要見上十至九回,已然習慣了。
見聃傾還在笑意晏晏地將我望著,我攏著袖口,道了聲:“阿九?!?p> 聃傾歡喜了,直言:“阿九阿九,改日我來尋你吃酒?!?p> 我倒覺不出甚,只心念這聃傾帝君除了這喜好略有些獨辟風雅,人倒也算的上和善。與人吃酒,與己風流。我便拱手應(yīng)了,倒是辰之將我護的更遠了。
聃傾皺了皺好看的眉頭,直白了辰之一眼:“我請阿九吃酒,又不請你吃酒,你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是作甚,白長了張好看的皮子,煩人的緊?!毖粤T,搖曳多姿的離去了。
之前不知他是男兒身,這一顰一笑動的很是美好,如今…還是莫多評論了。
青鳶還在地上跪著,望著聃傾離去的方向一動不動,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我上前將她喚了一喚,青鳶回過神來,忙起身笑道:“幾位上仙累了吧,素鳶這就帶幾位去攬月樓?!毖粤T便去了前方領(lǐng)路。
我同辰之走在后面,不由的拉了拉他的袖子,辰之回頭,我輕聲詢道:“你同那聃傾帝君是舊識?”
辰之默了片刻,答:“很早以前便認識了?!倍笥盅裕拔业难劬?,是他幫我換的?!?p> 我一愣,辰之望向我:“雖說他這副不男不女的模樣駭人了些,醫(yī)術(shù)卻很是高超,阿九你不必太過驚訝?!?p> 我默了,顯然辰之是以為我驚訝才默了,其實我這人雖說不得善良,但揭人傷疤的事我還是不屑做的,便就此默了,也不打算再追問下去。
我同辰之并行走著,因著素鳶在前指路,我雖懷著心思,倒也并未迷路,攬月樓就在眼前,素鳶道了聲:“房間已為幾位上仙打掃干凈,我便不叨擾了,請?!?p> 一行人拱了拱手,素鳶便離去了,看她臨走前望向的方向,似乎是尋她的帝君去了吧。
腦海里忽的浮現(xiàn)了聃傾美人模樣同素鳶交頸的旖旎場面,我不由得抖了一抖,場面的的確確是磨鏡場面,卻委實比磨鏡更復雜了些。心念至此,我不由得為素鳶的柔情錯付嘆了一嘆,嘆完便覺得想笑,我自己的心事尚且無處安放,倒是有心情考慮別人的孽緣。
“阿九?!蔽姨ь^,辰之不知何時已摘了藥綢,正皺著眉將我看著,他這人本就是冷清的模樣,再皺眉將人望下去只覺得周身的氣勢逼人的緊,我攏著手,卻聽他道:“聽說今日是昆華界的鎏陽節(jié),晚上些許會熱鬧些,你常年待在青丘山,倒是可以下去沾些煙火氣。”
他這番話說的頗有道理,我便應(yīng)了。早些年不懂事時,便總想跑下山去尋些新鮮玩意兒,爹便一直將我攔著,說依著我的性子,怕是會改了不少凡人的氣運,氣運一改,天道一亂,天罰自下,六道純陽天火刷刷刷的這么一燒,我這條狐貍的小命就實實在在的交代了。
如此想來,我甚感激爹當年的深明大義,使我還能在這天地間委實折騰千年。
許是龍拓聽到了辰之的話,便將正上樓的龍瑾喚著:“阿瑾,晚上我們也去逛逛吧,今日是鎏陽節(jié),一準的熱鬧?!?p> 龍瑾扶著樓梯上的麒麟頭將龍拓望著,神情不定,因得龍拓竟用乳名喚她,我知她是有些生氣的,不由得在心里為這小子默了一默,良久卻聽得一句,“你想去便去吧,別誤了取折子的時辰便好?!背让鼽S的錦紗拂過,沒了人影,只有龍拓歡快的一聲“好!你且去休息休息,日落了我便去喚你!”繞梁不絕。
龍瑾竟沒將他斥一斥,我愣了片刻,便也跟著上了樓。仗著兩族圣女的身份尊貴,我們四人被安排在了攬月樓的頂層,一人一間,倒是均勻的很。
龍瑾皺了皺眉,我知她不習慣睡覺時隔壁有人,便望著她,她搖了搖頭,只與我言了聲:“我先去睡一會兒,日落了再喚我起來?!蔽尹c了點頭,便算是應(yīng)了。龍瑾進了屋,龍拓那小子還正一臉幸福的傻笑,嘴里不停的嘟囔著,我好奇著,便走近了些許。
“阿瑾要同我賞景,阿瑾要同我賞景,阿瑾要同我賞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