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躺下將今后的計劃縷一縷,可沾了床竟意外的睡著了,可這夢做的也很不安穩(wěn),我似是在一片水中,與一只通天高的黑熊精纏斗,可渾身都使不出力氣,就在我以為要被那黑熊精撕成碎片時,一聲叮當,幾個銅錢刷刷刷飛進了黑熊精的身體里,那兇畜瞬間爆開,炸成碎片。我被人托起,陷入一片柔軟,聽聞那人輕輕開口:“無事了,阿九?!?p> 我睜開眼,似是辰之凌厲的側(cè)臉,便不由得安下心來,拉住了他的胳膊:“是你救了我嗎?”
辰之轉(zhuǎn)過頭來,竟換上了王水清那兇狠的嘴臉:“廢話!你以為是誰,王秀紅,我是怎么跟你說的!放學以后不要在大街上亂跑,你不聽我的話,我要把你捏碎了煉丹!”
“啊?。〔灰灰?,不要把我捏碎了煉丹!”
我猛地在夢中驚醒,不由得喘了好幾口粗氣,瞧著外面以蒙蒙亮,我卻還是不由得一陣心慌,這夢做的很是邪性,以至于王水清踹開了我的門把我拽下了床,我才回過神來,聽著王水清不停地絮絮叨叨:“這么大的人了成天就知道賴床,一個月三十天,二十八天都遲到,你這周期也太長了點吧,老師因為你遲到這件事已經(jīng)找過我很多次了,我告訴你王秀紅,要是今天你再遲到,我就把你打的月經(jīng)周期跟你遲到的頻率一樣長。”言罷,將一把小刷子塞進了我的嘴里,“快刷牙!刷完出來吃早餐!”
我瞧著她很是風風火火的洗漱完,又風風火火的走了出去,又很是風風火火的回來踹了我一腳,我不由得對這軀殼的原主產(chǎn)生了些許同情,每日不是水深火熱就是狂風暴雨,也怨不得這原主的膽子就同兔子那般小,她姐姐一個眼神瞟過,就是好一陣心驚膽戰(zhàn)。
我嘆了口氣,學著王水清剛剛那般刷了牙,洗了把臉,便出去尋她吃早餐,見我來,恭生將一碗粥和幾個包子朝我推了推,言道:“紅紅快吃,不然一會無魚又要踹你了!”我聞言,竟發(fā)覺身體自行坐在了凳子上,并將那包子同粥食得很是風卷殘云,待我回過神來,這殼子竟將東西都吃完了,還下意識的看了王水清一眼,瞧她皺著的眉舒展開,這殼子似乎才不那么緊張了些。
“吃完了嗎?吃完了就跟我上學去!恭生你今天看著表,要是放學以后半小時之內(nèi)王秀紅還沒到家,就把煉丹爐給我燒起來?!?p> 恭生很是同情的望了望我,順便將一個包裹與我背上,言道:“聽見了嗎,放學以后早點回來,無魚說要拿你煉丹呢?!?p> 我不由得詢了聲:“你為何要叫她無魚啊?”
還未待恭生回我,王水清便在身后又是一番聲色俱厲:“王秀紅你墨跡什么呢,快著點兒!”
恭生將我往門外推了一把,輕聲笑道:“因為水至清則無魚啊?!倍蟪艺辛苏惺郑霸琰c回來。”
隨后,王水清也踏了出來,與我并肩行著,過了一會兒又嫌我走的很慢,直拉了我的袖子加快的步伐,我只得跟著她一路小跑,待跑到學校,這殼子已是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王水清很是嫌棄的看了我一眼:“叫你平日里鍛煉身體你不聽,回了家不是躺著就是坐著,你瞅你走這兩步就累得像落了水的狗一樣,看著我都生氣!”隨后一腳給我踹進了教室,還不忘惡狠狠的叮囑道,“記住我昨天的話,放學給我早點回家?!倍蟊阕吡?,留下我一個人在教室里與一屋子的人大眼瞪小眼。
坐在門口的一個女娃很是擔憂的看了我一眼,言道:“秀紅,你姐姐天天這么踹你,你受得了嗎?要不要我告訴老師...”
“不不不不..”這殼子竟自己下意識地拒絕了,我回過神來,對那女娃笑了笑:“多謝你的好意,姐姐只是疾言厲色了些,平日里對我還是很無微不至的?!?p> 女娃的表情不知為何很是糾結(jié),與她坐在一起的女娃不由得拉了拉她:“琪琪,我們說了很多次了,她是個怪人,你不要再理她了,你看她,要么平常像個啞巴似的不說話,今天一開口就更奇怪了,肯定是這有什么毛病..”
我瞧著那女娃指了指她的眉目,不由得也摸了摸自己的眉毛。雖說這幅殼子的長相很不起眼,但眉毛卻很是完整,不殘缺,也不至于太過濃厚,并不像那女娃所說,有甚毛病。又見得那女娃拉住了那個喚作琪琪的手,很是興高采烈:“琪琪,我爸爸昨日給我買了一條手鏈,可漂亮了,我拿給你看吧?!?p> 琪琪聞言,依舊擔憂的看了我一眼,但總歸是孩子,不一會兒就被那女娃的手鏈吸引了,兩個人在那處好一番歡聲笑語。我無奈的笑了笑,尋著空位坐下,過了很是悠哉的一天,這一天里好幾個老師在教室里來來回回,順便路過我時,再加上一頓正顏厲色的冷嘲熱諷,總歸是嫌棄我這凡人殼子的原主這學上的很是差勁,不如早早讓位給更想讀書的孩子。
我全當左耳進的蒼蠅又從右耳里飛了出來,不予理會,倒是有個教語文的長者很是喜歡我,只因我翻譯出了他寫在墻上的一句話,順便又與他作了幾個對子,他便大喊天才,在教室里對我是好一番的宣揚贊賞。
我無奈的撇撇嘴,若這般便是天才,那這凡間對天才的要求也委實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