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坎仰面倒在地上,姚奉騎在他身上,雙手依舊緊握著配劍,氣喘吁吁。
顯然,姚奉拼盡了全力。
在場的人無一不震驚,眼看著剛才還信誓旦旦的王坎兩招就被姚奉給殺了。
宋道理也被嚇得不輕,整個人癡傻在原地,本以為自己又要被救回戍卒隊伍里,沒想到身為王翦之孫的王坎竟然毫無征兆地被殺死了。
“縣尉……死了?”文苴打破了寂靜。
“王坎已被我家二爺殺死,爾等還不速降”!姚奉一名手下反應(yīng)過來,手拿著長劍,對王坎帶來的戍卒威脅道。
這幫戍卒本來就是些寓兵于農(nóng)的百姓,戍邊也是被逼的,如今見王坎被殺,宋道理又被俘,兩位屯長不知下落,頓時沒了戰(zhàn)意,面面相覷,紛紛放下了武器。
“拿下?!彪S著一聲令下,王坎帶來的十幾個人都被縛住了雙手。
姚奉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戰(zhàn)斗中緩過來,依舊保持著最后的姿勢,直到手下過來提醒了一句:“二爺,人已經(jīng)死了?!?p> 姚奉慢慢拔出插在王坎胸膛的劍,兩眼失神,嘀咕道:“我贏了。”
“對,二爺神武。”
姚奉深吸了一口氣,將劍收回劍鞘中,對于剛剛的戰(zhàn)斗似乎依舊心有余悸。
本來姚奉是抱著必死之心決斗的,沒成想這個王坎竟然這么弱。
“走,回寨?!币Ψ钜宦暳钕聹蕚浠卣?p> “二爺,你落東西了?!币蝗耸峙踔粋€手掌大小的盒子,上面還卡著幾個小方塊。
姚奉接過來,將盒子上雪花擦拭干凈:“許是剛剛落下了?!?p> “怎么少了一塊?”姚奉仔細看了看,卻發(fā)現(xiàn)這些小方塊中竟然少了一塊,急忙伸手往身上摸了摸,發(fā)現(xiàn)并沒有落在身上。
身上沒有,那一定是落在地上了,姚奉急得趴在地上,翻弄著雪花來。
身邊的同伙兒連找什么都不知道,一個個也跟著翻起雪花。
然而,銀白的地面早就鋪了厚厚一層雪花,再加上剛剛的打斗,雪花到處飛濺,根本不可能找得到那么小的一塊方塊。
“這可如何是好???”姚奉手持著方盒,迷茫地站在雪中,嘆氣道。
“是不是這個?”此時,宋道理舉起一個木制方塊,方塊的正面寫著兩個簡體的字——黃忠。
姚奉走近宋道理身邊,定睛一看,急忙點頭:“對,對,對,就是他,就是他?!?p> 原來,就在剛剛姚奉和王坎決斗時,那個方盒子從姚奉身上掉了下來,這塊寫了黃忠的小方塊也被他們踢到了宋道理身邊。
等宋道理彎腰將它撿起來的時候,差點沒讓宋道理激動到去見馬克思。
“黃忠”
宋道理分析道:自己身處秦末,這時候應(yīng)該用隸書小篆,但這兩個字卻是用簡體寫的。
這說明什么!
這就說明穿越到這里并不止自己一個。
宋道理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之所以穿越到這里,就是因為旅游的車在路上翻了。車上加上自己一共九個人,其他人都是自己同學(xué)。
司機叫張海,是宋道理同宿舍的舍友,旅游前一天他剛拿到駕照,沒想到第一次上路就出了事故。
其他還有自己宿舍的老大魏越勒、老三“半仙”伍竹、老四就是自己、老五“桑胖”桑矩瓚、老六“神甫”劉寸、“教授”孫毅以及“帥哥”顧正則、“悶騷”王隸。
既然自己穿越過來了,同乘一輛車的他們也很有可能穿越過來了。
原本宋道理準備叫停對決的,可沒想到自己剛撿起木塊,對決就結(jié)束了。
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以至于宋道理被驚得忘記了木塊的事。
就在剛剛,同伙兒將那個木盒交到姚奉手上時,宋道理特地看了看,發(fā)現(xiàn)那個木盒就是平時玩得一款叫做華容道的游戲。
華容道什么時候開始出現(xiàn)的宋道理并不知道,但這卻是取材三國時期的故事,秦末怎么可能有人知道,這更加讓宋道理確定自己有同伴和自己一起穿越過來了。
通過表現(xiàn)來看,這個姚奉行為儒雅,頗有俠士之風。對比一下自己的同學(xué),宋道理并沒有對應(yīng)的人,不過華容道這種游戲有就老三伍竹會玩。
可這性格著實太不一樣了,老三伍竹就是個逗比,嘴賤得很,和這貨一點也不像。
如今的解釋,要么是兩個靈魂共用一個身體,現(xiàn)在是姚奉自己的靈魂在操控,要達到某個條件就會轉(zhuǎn)換身份。
亦或者是,伍竹直接被反噬了,殘留了些記憶在姚奉體內(nèi)。還是穿越了性格變了,也有可能穿越成了姚奉身邊的人,這些都是他教的。
可能的情況太多,與其宋道理自己亂想,不如直接問出來實在。
“是不是這個?”宋道理舉起小方塊問道。
姚奉一見宋道理手中的小方塊就是自己丟的那塊,大喜,立馬從宋道理手中奪了回來。
“二爺,您可認識伍竹?”宋道理試探性地問了問。
“你問這做甚?”姚奉小心翼翼地將那塊寫有黃忠的木塊卡會原處,并沒搭理宋道理,隨意回了一句。
“沒事,就問問?!彼蔚览硪娨Ψ钜恍脑谌A容道上,繼續(xù)問道,“那二爺,這是何處得來的呀?”
姚奉頓時警惕起來,將華容道放回衣服中,瞪著宋道理,警告道:“這可不是你該問的?!?p> 宋道理被嚇得退了幾步,連忙安撫:“不不不,我沒別的意思,這是如此機巧之物,我卻沒見過,問問罷了,問問罷了。”
“告知你也無妨,此乃寨內(nèi)伍哥幫我做的?!?p> 伍哥!看樣子是沒差了,連姓都一樣,這還能不是一個人!
宋道理心頭一喜,這姚奉被稱作二爺,說明是這伙兒人中的老二。而姚奉卻稱呼伍竹為哥,那不就是大哥了嘛。
想到此處,宋道理不經(jīng)笑出了聲,看樣子自己是命不該絕啊,不僅逃離了有陳勝吳廣的戍邊隊伍,還找到了一起穿越過來的同學(xué),這同學(xué)一上來就是一伙兒強盜的老大,看樣子以后再也不用擔心自己小命不保了。
伍竹這家伙,沒想到投胎投得那么好,一上來就不愁吃喝,一呼百應(yīng),到時候見到了他,一定要好好敲詐他一下,讓他也給自己安排一把交椅。
正幻想著美好未來,身后的人就推了宋道理一下,對其喝道:“笑什么,快走?!?p> 宋道理一隊十九人被一條長繩綁成一排,一個牽著一個前進。
隊伍前后中間均有人看守,隊伍本來就短,雙手又被綁著,想要逃走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當然,宋道理可不想逃走,對他來說,前途一片光明。
“快點兒!”賊人隊伍中一中年人見宋道理一瘸一拐地,拖得整個隊伍的速度都變慢了,便蠻橫得推了推宋道理。
“你……”宋道理剛想開罵,可細想了想,又忍了回去。
剛才被那幫人打傷了腿,到現(xiàn)在還隱隱作痛,不知道是不是傷到筋骨了。
風雪依舊在飄著,宋道理披散著頭發(fā),耳朵被凍得生疼。
“大哥,貴姓?!彼蔚览頊惖侥侵心耆松磉?,套近乎道。
“齊甚?!?p> “齊大哥,我認識你們大哥?!?p> 齊甚愣了一下,冷笑道:“我也認識。”
“我真認識!”宋道理強調(diào)了一遍。
想必這大叔把自己說得話當做開玩笑了,宋道理苦笑了兩聲,等到了他們的寨子,自己只需要等待時機見上他們的老大一面,就能夠當面對質(zhì)和伍竹相認。
剩下的問題就是怎么見到伍竹了。
這幫賊人并不殺自己,而是將所有人都俘虜了,難道他們是在抓苦力?
這也是有可能的,若是這樣,自己肯定會有一些活動空間,只要有活動空間總能抓到機會。
就在宋道理籌劃自己未來的時候,突然,綁住自己的繩子一下子繃直了,背后一股力量直接講宋道理拉倒在地上。
“??!”
宋道理被拉倒在地上,繩子還在不停繃緊著。
靠著腰勁,宋道理倒在地上,手肘撐著地面,抬頭看了一眼前面。
排在隊伍后半段的文苴正拉著整個隊伍正往旁邊的懸崖沖刺。
“臣卜木曹,文苴是不是瘋了嗎?”宋道理罵道。
也不知道文苴哪兒來的怪力,被俘虜?shù)氖巳擞腥诉€站著抵抗,有人已經(jīng)站不住腳倒了下去,就這樣被他往懸崖拉去,毫無還手之力。
事發(fā)突然,賊人們剛想控制隊伍,可隊伍早就亂了,其中明顯還有人乘機向逃走,順著文苴的方向?qū)㈥犖槔摺?p> 剛剛還與宋道理搭話的齊甚見況不妙,拔劍就向文苴沖去,其他人一半在控制著隊伍,一邊去控制文苴。
宋道理努力想從地上爬起來,奈何繩子兩頭都在向相反的方向用力,根本站不起來。
俘虜隊伍的前端被二十幾個人拉著,但處于隊伍后段的文苴,速度依舊不減,那些追擊文苴的人要么追不上,要么就被文苴神力拱到一邊。
在場的人都被文苴的怪力嚇到,只有姚奉不慌不忙地說道:“砍斷繩子,決不能讓那個縣尉死了?!?p> 手下接到命令,立刻砍斷了俘虜間捆綁的繩子,宋道理也被身邊的人扶了起來,押在一邊。
從宋道理跌倒開始到懸崖邊差不多50米,宋道理就這樣臉朝地被文苴拖行了有30米。
已經(jīng)跑到懸崖邊的文苴見繩子斷了,大喝一聲,直接掙脫了繩子,向宋道理沖過去:“大人,屬下必保您周全。”
宋道理也是苦笑不得,自己那里需要你來保啊。
剛想對文苴喊話,就見齊甚拔劍上前,想直接殺了文苴。
文苴見況,直接握住了齊甚刺來的劍,單手順勢往下一壓,齊甚的劍就被折成了兩半。
齊甚還沒緩過來,文苴便一個轉(zhuǎn)身將手中的短劍刺進了齊甚胸口,順勢左手抓住齊甚腰帶,右手勒住齊甚脖頸,一個轉(zhuǎn)身,向懸崖一拋就將齊甚扔下了懸崖。
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一把劍就刺穿了文苴,從他的腹部伸了出來。
“用我伍哥的話來說,你這就是花里胡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