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用力過猛,宋道理直接被姚奉摔到了地上。
“你當真不像個縣尉?!币娝蔚览磉@般狼狽樣,姚奉笑了笑,還不忘嘲諷一番。
可一向笑嘻嘻的宋道理此時卻笑不出來,因為他有了個最危險的想法。
記得當初學(xué)《陳涉世家》的時候,文中提到陳勝吳廣殺了縣尉之后,砍下了縣尉的頭顱用作祭天的祭品。
往最壞處想,英布姚奉抓自己只看重自己縣尉的身份,很有可能在做同樣的事情,拿自己的頭顱作為誓師的工具。
“你們是不是想要我的頭顱來祭天。”宋道理惡狠狠地盯著姚奉,想也沒想后果,直接問了出來。
“此時倒有點像了?!币Ψ罾湫Φ?。
“果然?!?p> 宋道理微微點頭,話不多說,霎時間,突然轉(zhuǎn)身,向南面的大門跑去。
姚奉沒想到宋道理竟然膽大到在自己的島上逃跑。
見況,立刻對前面的忙碌的手下喊道:“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手下聽見,立刻提起刀就向宋道理沖去。
宋道理見況,幾個躲閃,避開了手下的攻擊。
剛進寨子的時候,宋道理走過了整個寨子的西半面,而自己也特地仔細觀察過走過的每一條路,以及鄰近的路段,再加上自己超凡的記憶力和空間想象力,宋道理幾乎可以推演出整個寨子三分之二的路是怎么連接的。
平時的留意,就是為了防止這幫人最終是要自己的命,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宋道理也暗中慶幸,整個寨子布局緊湊,巷子大路交錯連接,只要直接竄進巷子里,就算對方人再多,也不能顧及到每一條路。
等擺脫了追擊,宋道理再掉頭往山上跑。
寨子依山而建,關(guān)押宋道理的房子后面就是整個山體。
宋道理也留意過寨子與山體之間沒有障礙,也沒有防守,想要進山易如反掌。
等進了山,這幫人肯定還以為宋道理往寨子外面跑了,根本不會顧及山里。
而如今,宋道理身處一個大廣場,不利于躲避,在印象中最近的一處巷子就在自己的左手邊。
見宋道理有意躲進巷子,而手下個個手持利刃,追上宋道理就砍。
姚奉怕傷及他性命,也立刻追上去:“別傷了他性命,拿弓箭射他腿?!?p> 聽見姚奉在后面下命令,宋道理不經(jīng)一笑,心道天助我也,想必是寨子里有喜事,整個廣場擺放的都是些紅色的箱子,綾羅綢緞,除了那幾個侍衛(wèi)佩戴了刀劍,根本沒見到其他兵器。
若不是觀察到這一點,宋道理還不敢在他們的地盤上這樣放肆逃跑。
眼看幾個侍衛(wèi)就要追上來,宋道理抄起手邊的大紅色小木箱和其他綢緞就砸向追上自己的人。
這箱子雖然不大,可不知里面裝了什么這么沉,宋道理也沒多想雙手舉起箱子就砸了過去。
那幾個人一躲閃,箱子直接碎在地上,里面滾出來一堆金餅。
“怪不得死沉死沉的。”
情況容不得宋道理多想,整個廣場只要是宋道理跑過的地方,都被攪了個天翻地覆,而宋道理砸的東西本就貴重,那幫守衛(wèi)總不能看著東西被砸,只能分了幾個人去整理。
這正好給了宋道理機會,直接沖進了巷子里。
議事堂的英布聽到了動靜,趕了過來,下令關(guān)閉寨門,派兵嚴守岸邊,寨子在一片島上,除非宋道理有翅膀,否則就只能被甕中捉鱉。
寨子雖大,但人卻很少,諾大的政治區(qū)除了廣場那邊人多,其他地方就沒幾個人,這也方便了宋道理逃跑。
等擺脫了追擊,宋道理依靠在一個角落處,盤算著接下來的行動。
宋道理本想去廚房找伍竹對質(zhì),可仔細一想,自己曾今問過看守自己的壯漢廚房的事,英布肯定了解到了,如果現(xiàn)在自己去廚房簡直就是自投羅網(wǎng)。
況且就算那個伍老頭就是伍竹,憑借他的身份,根本救不了自己,一不小心還會拉他下水,落下個通敵的罪名。
想罷,宋道理爬上一面高墻,本想瀏覽一下巡邏的情況,卻發(fā)現(xiàn)寨子里四處都有瞭望臺,根本不能露頭。
但可以確定的是,如今巡邏已經(jīng)逐漸開始增加,宋道理不得不早做打算。
自己能夠逃脫,本就是靠著天時地利人和,等這幫人反應(yīng)過來,加強了守衛(wèi),自己失了人和,到時候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倒不如現(xiàn)在就進山。
但走那條路進山又成了問題。
宋道理轉(zhuǎn)進了左邊的巷子,而且是往寨子外面跑的,意思是自己已經(jīng)在中央廣場東南方向的一群房屋里。
而政治區(qū)這個方向的南面,就是寨民生活的地方。
兩區(qū)之間又沒有障礙阻攔,不像西面全是寬敞的練武場,無法躲藏。
無形中,宋道理也增加了自己躲藏活動的空間。
可在宋道理的眼里,那片居民區(qū)可不是用來躲藏的,而是用來迷惑的。
自己往東南方向跑,幾乎表明了自己要出寨門,而英布肯定不會讓自己出寨子,也就是說寨門肯定已經(jīng)關(guān)起來了,那片距離寨門最近的居民區(qū)就是重點搜查對象,相對來說對應(yīng)的寨子后方的東北角就是搜查的薄弱點。
想著想著宋道理忍不住笑出聲來,真是被自己的智慧折服了。
容不得休息,宋道理立刻動身,專找了些四通八達,狹窄且墻體較高的巷子,躲過了幾處巡邏。
正如宋道理所想,越往北走,巡邏的人也越來越松弛。等到了山寨最中間的那四座大殿時,空曠的路上已經(jīng)沒人了。
這四座殿,說是殿,其實卻很小,四座加起來占地估計也就一個足球場那么大。
四座殿分布有點像四合院,其中最前面的就是議事堂,再往后就是兩處面對面的住宅,最后面是個祠堂。
俗話說得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兩處住宅估計就是英布姚奉的住處,他們倆現(xiàn)在肯定在帶隊尋找宋道理。
想罷,宋道理直接進了住宅。整個建筑都是木制結(jié)構(gòu),裝飾也不繁瑣,房屋之間庭院不大,畢竟建在山上,難度高。
左右兩邊的住房分別有六扇門,前面的議事堂有九扇門,最后面的祠堂有十三扇門。
還沒等宋道理喘口氣,外面就傳來姚奉的聲音。
宋道理被這聲音嚇了一跳,一時間手忙腳亂,驚慌失措中直接開了左手邊住房的一扇門就進去了。
一進門,宋道理就看見一個女子,坐在一個小馬扎上,綁起袖口,在搗鼓著一些木頭。
那女子聽見門響了,一轉(zhuǎn)身就看見宋道理躲在了門后,立刻叫了一聲:“臥槽(cào)!”
宋道理也被這女子嚇了一跳:“臥槽(cao)!”
“臥槽(cáo)?”
“臥槽(cáo)?”
“臥槽(cāo)!”
“臥槽(cāo)!”
宋道理頓時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一個箭步上前,捂住了女子的嘴,在她耳邊小聲說道:“穿越的?”
女子瞪著眼睛看著宋道理,嘴巴被捂得死死的,只能點頭示意。
“我也是,別大聲說話,有人追我?!彼蔚览硖嵝训?。
那女子也立刻會意,頷首表示了解。
此時,門外的姚奉小心地敲了敲門,對里面說:“伍哥,在嗎?”
“在,在,在。”女子一邊回應(yīng)姚奉,一邊指了指旁邊的簾子,暗示宋道理躲進去。
而宋道理一聽姚奉叫這女子伍哥,而且她還答應(yīng)了,更是意外,就想問個清楚。
可女子卻很著急,生怕姚奉進來發(fā)現(xiàn)宋道理。
見宋道理聽到自己名字后一直愣愣的,情急之下,女子二話不說拎起裙角就將宋道理踹進了簾子里。
將宋道理藏好,女子撩了撩自己散亂的頭發(fā),一路小跑到門前,微微開了個門縫,把頭了探出去,看見姚奉就筆直地站在門口。
“姚奉啊,你來什么事啊?”女子半個身子露在外面,滿臉尷尬的微笑。
“嫂子……”
一聽到嫂子兩個字,女子的臉頓時就拉了下來,直接用威脅的語氣質(zhì)問姚奉:“你叫老子什么!”
一看自己順口說錯了話,姚奉立刻道歉改口:“伍哥,叫您伍哥”
見姚奉急忙改口的可憐樣子,女子也不愿過多糾纏。
“說吧,找老子什么事!”
“您先讓弟子進去?!?p> 姚奉剛想把門拉開,女子就將姚奉推開,說道:“就在這兒說。”
“就是您讓弟子解開的那個華容道,不小心被弟子弄壞了?!币Ψ钜贿呎f,一邊從懷中掏出那個小木盒,遞給女子。
女子從門縫里接過木盒,看了兩眼,就是邊框磕壞了。于是,女子將身子縮回屋內(nèi),順手帶上了門。
“哎,嫂……伍哥……”姚奉不明情況,就這么關(guān)在了門外。
過了一會兒,女子打開了門縫,從門縫里遞出了另外一個盒子,說道:“這是我之前做的,拿去玩吧”
姚奉接回華容道,剛看了兩眼,女子就直接將門關(guān)了起來。姚奉生怕自己說錯了什么,也不敢多問,就離開了。
見姚奉離開了,宋道理才從簾子后面走了出來。
女子端起一個小馬扎遞給宋道理,興奮問道:“兄弟也是穿越的?”
宋道理一把抱住女子,激動得哭了出來。
“你是半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