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飄出了陷坑洞口,只見大祭司和各位祭司都高舉著雙臂,嘴里念念有詞,手中閃爍著強烈地白光,同太陽射下來的白光混成一體。我的身體就這樣被一團白光纏繞著,向正東方的石門飛去。
石門此刻已經(jīng)大開,我可以看到石門后面就是一堵墻,上面雕刻著一個怪物的頭像,面目猙獰,瞪著一排圓圓的怪眼,一根根尖牙猶如柵欄般鱗次櫛比。隨著我的飄近那個浮雕頭像的嘴也一點一點地張開,里面一片漆黑,不知道通向哪里。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了陣陣槍聲,我努力地轉(zhuǎn)頭看去,只見一凡已經(jīng)帶領(lǐng)眾戰(zhàn)士從地道中魚貫而出,正開槍掃射周圍的狼頭人衛(wèi)兵。位于主祭壇的大祭司格外搶眼,主導(dǎo)地位不言而喻,正所謂“擒賊先擒王”,一凡舉槍便向他掃去。
可是在大祭司的周圍突然白光一閃,和剛才我所經(jīng)歷的一樣,一陣散亂的火花過后,大祭司毫發(fā)無傷,而子彈卻又不知道被彈到哪里去了??磁_上一片騷亂,這些狼頭人貴族們可能從來沒有想到過會突然遭受這樣的攻擊,紛紛起身向出口涌去。大將軍埃里泰斯則早已組織好人手,從大廳的四面八方向一凡等人圍了過來,我們的戰(zhàn)士不停地在向他們掃射,然而敵人的動作異常迅速,子彈都被他們輕而易舉地躲開了。我正在暗自擔(dān)心我們的戰(zhàn)士實力相差太懸殊,外面突然響起了連珠般的爆炸聲,震天動地,看來大部隊已經(jīng)開始攻城了。這絕對是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任憑敵人身手再敏捷,相信他們也絕逃不出威力巨大的炸彈。眼見地道中涌出的援軍越來越多,一凡數(shù)次想要沖過來救我,無奈在敵人的包圍中毫無脫身之法,而此時的我,卻已經(jīng)被白光送入了怪物雕像的嘴邊。
隨著我被白光甩進“嘴里”,重重地摔在地面上,石嘴也轟隆一聲重重地閉上了,我立刻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我胡亂摸索著,這里仿佛是一個不太寬的甬道道,因為我張開雙臂就可以摸到兩邊冰冷的石墻。
潮濕的空氣中,飄蕩著一陣陣腐臭的味道,這讓我想起了在手術(shù)室里壞死性蜂窩織炎切開引流時,那種膿液所特有的令人作嘔的味道。那么這個臭烘烘的地方一定就是“神靈”的住所了吧,可以想象得出,時常會有鮮活的祭品被送進來,供“神靈”享用,而我呢?會被如何吃掉呢?一想到這些,在加上周圍的環(huán)境陰森恐怖,我的發(fā)根立刻都豎了起來,我從衣服下面掏出匕首緊緊握在手中,雖然我不知道這件武器在我手里能起多大作用,但是至少壯膽的功效還是有的。我用另一只手扶著墻壁,艱難地向前挪去,腳下突然踩到一個圓圓的東西,莫非是前人的頭骨?想到這,我害怕極了,嚇得連聲都不敢出,生怕被那個叫做“神靈”的家伙發(fā)現(xiàn)我的蹤跡。
我不知道這條路究竟有多長,但我敢肯定那個神靈就在這條路的盡頭。我的心里萌生了這樣一種想法:既然知道路的盡頭就是死亡,自己干嘛還要給人家送上門去呢?但是轉(zhuǎn)念又一想,在門口同樣有人骨,說明就算乖乖躲在門口也是同樣要死的,與其那樣等死,倒不如去見識一下那個所謂的神靈究竟有什么神通,就算是死也要跟它拼一拼。
就在我進退維谷的時候,整個甬路旁的火把突然間從門口處開始挨個燃了起來。我一聲尖叫,眼前的景象足以讓我永生難忘。這個甬道也沒多長,總共也就不到十米的樣子,我已經(jīng)“挪”到了盡頭,一間寬敞的石室展現(xiàn)在我的眼前,只見一個棕黑色的軟體動物堆在中央,足有一人多高,沒有眼睛也沒有口鼻,尤如一攤爛牛糞,看著就十分令人生厭。難道這就是狼頭人所敬畏的神靈嗎?在我周圍,到處都散落著各式各樣的尸體,有的已經(jīng)風(fēng)干成了干尸,有的早已化為白花花的骷髏,還有些似乎剛死沒多久,但也是身形枯槁,似乎都是被那個東西吸盡了血肉而死的。
更令人震驚的是,在那個怪物的左邊,一個虎身的惡鬼正在由虛無縹緲的幻影,一點一點地變清晰,最終成為一個實實在在的撒旦惡鬼,吼叫一聲便從它身后的一個石門沖了出去。原來這些惡鬼就是如此幻化來的啊!我頓時被驚呆了,根本不知道這是什么原理,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疇,所以只是呆呆地看著,看著那些惡鬼一個一個地由虛變實,最終沖出石門前去抵擋我們?nèi)祟惖倪M攻。
并且我還發(fā)現(xiàn)在怪物的右邊,有一個干瘦的老人坐在地上,雙眼緊閉,不知道是生是死,臉上的皺紋已經(jīng)完全掩蓋了他(她)的容貌,看不出來他(她)是誰,甚至于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分辨不出。這個老人周身被一層和怪物身體一樣的組織所包裹,只留下那張溝壑縱橫的臉露在外面。在怪物與老人之間有一根電線桿粗細的觸手,一端通向他(她)的頭頂部,一端連著怪物的身體。
就在我為眼前的一切而驚訝之時,從怪物包裹老人的那部分身體上,迅速伸出了四只半透明的觸須,電光火石之間便已緊緊纏住我的兩只手和兩只腳。我嚇得一聲尖叫,匕首也應(yīng)聲掉在了地上。緊接著一陣針扎般的疼痛從我的四肢傳來,我感覺緊纏著我的觸須上似乎生出了好多尖刺,直刺進了我的皮膚。我驚恐地向兩個手腕看去,只見那原本半透明的觸須漸漸地變成了紅色,從我向著它的本體一點一點地延伸而去。我瞪大了吃驚的雙眼,立刻便明白了這是怎么回事了--原來它是在吸我的血!
這時回想剛才所看到的那些尸體,原來他們都是如此被結(jié)束生命的??!而那個被包裹的老人又是誰,為什么他(她)和別人的遭遇不一樣?并且看情況這些血液像是要灌注給那個老人一樣,這又是怎么一回事,怪物為什么要給他(她)供給養(yǎng)分?莫非他(她)對它來說還有很大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