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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唐

三十八 我怎么樣?

囚唐 形骸 2119 2019-06-24 23:50:10

  “你不是已經(jīng)贖身了嗎?”閆寸道。

  他并不愿意讓跳出泥沼的荷花摻和此事。

  “對啊,從前是為了生計接客,現(xiàn)在是為了幫你們,我樂意?!焙苫ㄐχ劬Σ[成了月牙,“當(dāng)然了,你們?nèi)粼敢飧缎┬量噱X,我也不介意的。”

  閆寸:“你老實說,你就是回來翻找別人漏下的金銀細軟的吧?”

  “哎呀閆縣尉不要在意那些細節(jié)?!?p>  吳關(guān)拽了一下閆寸的袖子,向?qū)Ψ竭f了個眼神,意思是他覺得荷花可以。荷花感激地朝吳關(guān)拋了個媚眼。

  閆寸思索片刻,對荷花道:“我們還需要一人。”

  “好呀,我有個姐妹上個月剛剛梳攏,年紀(jì)很輕,”她沖吳關(guān)揚了揚下巴,道:“倒是與這位小郎君很配,只不過……”

  “什么?”

  “她是有官府文書的閣姐兒,因此你們得向她所在的院閣付錢?!?p>  “那是自然?!?p>  “閆縣尉這么大方啊?!焙苫ㄉ锨耙徊?,親昵地勾住閆寸的胳膊,“既要付錢,閆縣尉可否順道幫我個忙?”

  “你說?!遍Z寸任她挽著。

  “其實也不用二位親自出錢,當(dāng)然了,二位的心意我們明白。”荷花自腰帶內(nèi)摸出一個錢袋,遞向閆寸,“這是我的錢,夠幫我那姐妹抬一抬身價了?!?p>  閆寸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希望此番能出一個高價,讓那姐妹新到的院閣意識到買了一棵搖錢樹,得好生對待。

  她不想姐妹受委屈。為此,她愿意自己出錢。

  “你倒很為別人著想。”閆寸沒接錢袋,而是問道:“那你怎么辦?”

  荷花笑道:“狡兔還有三窟呢,我怎會將錢財全部拿出來?”

  “好?!遍Z寸接過錢袋,掂了一下,又打開袋口看了一眼,“不少啊?!?p>  “她從小跟在我身邊,做了五年侍女,琴藝還是我教的,是個貼心人,于情于理,我都該幫襯她一把?!?p>  “可你不會白讓我們占便宜。”閆寸道:“什么事?你先說說看?!?p>  荷花嗔怪地在閆寸肩上錘了一下,“哎呦真是什么都瞞不過您。”

  她也不扭捏,閆寸問,她就答道:“是這樣,我有一個同鄉(xiāng),是個剛出師的木匠,我們很……親密。

  我此番贖身,就是想與他一起過普通人的日子——你別這樣看我,可不是我一廂情愿,他知道我是院閣出身,也是愿意的。若不是他日夜拼命干活,想要攢錢為我贖身,我還不跟他哩。”

  “那很好,恭喜你啊?!?p>  官府鼓勵院閣女子從良出嫁,這樣有利于生育,隋末多方勢力混戰(zhàn),使得人口凋敝,恢復(fù)人口是當(dāng)務(wù)之急,閆寸聽說,一些地方甚至?xí)o迎娶院閣女子的人免去部分稅金,以示鼓勵。

  閆寸自然支持官府的政策,因此,他的祝福很誠懇。

  荷花搖著閆寸的手臂道:“我想嫁,他想娶,卻還不行。”

  “哦?”

  “有人阻撓?!?p>  “誰?”

  “與他一同學(xué)習(xí)木匠手藝的師兄?!?p>  “師兄是如何阻撓你們的?”

  三人出了環(huán)彩閣,由荷花引路,向她那姐妹所在的院閣走去。

  “是這樣……”荷花道:“他師傅是個小有名氣的匠人,有一間木匠鋪,每年總有不少大戶人家慕名而來,請老爺子去家里做活,即便不做新活兒,老主顧修修補補的活計也不少,進項頗豐。

  我男人與其師兄都在木匠鋪幫工,師兄還娶了師傅的女兒,做了上門女婿。

  師傅近一年生了頭痛癥,已無法做活,便定下了分家的規(guī)矩。

  木匠鋪子給女兒女婿,至于我男人,他的小徒弟,則可得到一筆工錢——錢數(shù)是師傅定好的,用于讓我們自立門戶。

  當(dāng)然,我們婉拒了,我還有些積蓄,幫他開間木匠鋪是夠的。

  師兄的便宜,我們一個銅子兒都不占。即便如此,師兄還怕我們搶他的生意,從前他就尋各種由頭擠兌我們,此番我們要成親,師兄放出話來,若他敢娶我,就安一個不尊師傅的罪名,將他逐出師門。

  您也知道,匠行頗為看中師道傳承,我男人也算師出名家。若被扣了這樣的帽子,成了匠行的笑話,要遭所有同行唾棄的,主顧更不會用他了。

  簡直要將我們逼上絕路!

  若閆縣尉能警告嚇唬一下那位跋扈的師兄,叫他管好自家事,莫出來刁難別人,就幫了我的大忙?!?p>  “這事……他們的師傅不管?”閆寸問道。

  “師傅的頭痛癥已十分嚴(yán)重,人清醒的時候少,糊涂的時候多,即便清醒的時候,我們也不敢說出實情,他這病不能著急上火?!?p>  “明白了?!遍Z寸點點頭,“行,我答應(yīng)你?!?p>  荷花踮起腳尖,親昵地用鼻尖在閆寸臉頰上蹭了蹭,“我就知道,閆縣尉最好了?!?p>  閆寸拍開她的手,道:“都要嫁人了,院閣的習(xí)慣該收斂些,這樣隨意跟男子親近,成何體統(tǒng)?!?p>  荷花立即絞著手,做出一副疏離的樣子,“那我這樣,好嗎?”

  她雖不再挽著閆寸的胳膊,一雙眼睛里卻仿佛伸出了鉤子,能將人的魂兒勾走,調(diào)皮得緊。

  閆寸扶額道:“我已開始替你的未婚夫擔(dān)憂了,你確定要嫁人?莫傷人家的心。”

  “確不確定的……”荷花滿不在意地擺擺手,道:“先幫他擺脫師兄的魔爪再說吧,即便最后不嫁他,也還有相互幫襯的情誼,不是嗎?”

  “姐姐說得好!想過怎樣的日子,是你的自由?!眳顷P(guān)道。

  荷花伸手在吳關(guān)頭上摸了一把,又?jǐn)堊×怂募绨?,笑道:“還是弟弟懂得姐姐的心思。”

  荷花的姐妹名叫梅姑,是個特別文靜的小姑娘,話少,看人時微微低頭,只羞怯地抬起眼簾。她與荷花一靜一鬧,倒很適合一同侍奉宴席。

  付了錢,與那姑娘定好了來接她的時辰,又與荷花約好,介時一并將她也接上,四人便分開了。

  離開院閣密集的平康坊,吳關(guān)道:“我昨日打聽到,劉府管家劉伯在城中購置了一處小院,好像是金屋藏嬌。有興趣同去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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